第9章 分铺子
虽然说自己现在退居幕后,小打小闹的事情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是大权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是最好的。
心爱的人辛苦积攒下来的家业,不能断送了。
“今天你们二房的人都在这里了,我就分配下,微之他娘文瑞之前的嫁妆还留下来一份,西街的两家酒肆,就划给微之夫夫两人,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秋景是怕自己的奶奶的,立马拱手,“奶奶说的是。”
又是一记眼刀,秋景也只能受着,不敢有微词。
晏清还想说些什么,一个乞丐,一个瘸腿的,能把酒肆打理成什么样子。
于是急忙跪下出口,“奶奶,微之常年在宅里待着,对一些账目和酒肆不熟悉,而且,而且,夫婿也对这些并不是很了解,孩儿的意思是这事暂不着急,先让微之养好了身体再说此事也不迟。”
一时间厅内静的可怕,他要为自己的浩宇争一口气。
管玉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自己那不争气的孙儿,再看看跪在地上的哥儿,这个时候出来说话,自己是不知道他什么心思吗?一切昭然若揭,她只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罢了。
“你的考虑欠妥,微之既然已成亲,就该是另立门户了,你放心,浩宇要成亲了,自然是少不了他的。”
他担心的可不是这个东西,酒肆一年能赚多少银子,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年这些东西都是他在打理,他可不想把如此肥美的肉让给别人,何况还是自己亲手打理出来的。
“奶奶明鉴,家里还有两家成衣店,可以让出来给微之夫夫两经营,酒肆一直以来是我在打理,一时半会怕是交代不清楚,微之多少年轻了些,还没有接手这些东西,恐是应付不来。”
“应付不来,学习便是了。就这么决定了。”管玉没有给晏清说话的机会,晏清一口银牙快要咬碎了,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眼睛在冒火,低头使劲绞着手里的帕子,“奶奶说的是。”
这口气他是咽不下去,秋景这个负心汉,以为他爱自己,把家里的一些事情都说给了自己听,结果倒好,现在还留着一手呢,原来枕边人才是最可怕的。
“谢谢祖母,我们一定会把酒肆打理的蒸蒸日上。”秋微之跟姜泽贤愣是开心了半天。
酒肆啊,这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这不就是自己的专项了,那自己接手了可得大显身手了,终于不是空有一身武功却无用武之地了。
早就想拍手大笑了,居然不用使用苦肉计就能得到东西,姜泽贤不知道之前的秋微之为何过得那么的凄凉。明明有个祖母就可以好好利用起来。
搞不懂。
晏清看着也不是能一手遮天的人,愣是给他饿成那个样子。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二房的人要离开了,管玉将姜泽贤单独叫进去说了半天的话儿。
秋微之坐在外面等着有些着急,不知道祖母是何用意,也没心情吃茶点,眼睛频频的望向帘子后面,蝶儿一直注视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这会儿嘴角翘起,笑的很是欢心。
“大少爷,您别看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小的再给您倒一杯茶?”
“不用了,喝不下了。”看到蝶儿马上要上来的样子,立马举手打住,他是真吃不下了,也是真喝不下了。
蝶儿从小就跟在祖母身边,是祖母的陪嫁丫鬟,祖母一向信任她,很多事情都是差蝶儿去做的,秋微之也是很尊敬。
“看的出来大公子是很喜欢夫婿了?”
论一句话的重要性,一句话让一个男人脸红。
“那看的出来,夫婿应当是对大少爷很好,不然大少也能这么着急吗?这还脸红了。”
蝶儿为什么这么问,无非就是套话罢了,秋微之听出来了,但还是因为两句话羞红了脸,这样说的话好像自己饥不择食的感觉,那男人是个乞丐自己也能因此而脸红,秋微之并不想多说什么。
也不知道祖母跟姜泽贤说了些什么,总之姜泽贤撩起帘子出来的时候,明显的面色沉重,目光沉沉的看向秋微之,秋微之顿了顿,挪动了下屁股,眼光闪烁了几下。
姜泽贤走过来,扶着秋微之的凳子,俯身说,“走吧,回家吧。”
“祖母跟你说了什么?”秋微之使出全力压住凳子,但无济于事。
“没说什么,走吧。”挥手叫来几个人,又把秋微之给抬了出去,放在了马车上,姜泽贤朝几人道了谢,也跟着上了马车。
秋微之的眼睛就落在姜泽贤的身上没有变过,感觉到秋微之一直盯着自己,姜泽贤拨开胡子咧开嘴笑了,“没说什么,你放心,就是一些照顾你的话。”
“真的?”
“真的!”
得到了姜泽贤的确定,纵然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但秋微之最终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坐在马车里,姜泽贤在考虑老太太的话。
拉着他说了很多,但言里言外的意思除了照顾好秋微之之外,意思是想把二房的家当想办法落到秋微之的手里,他虽然不确定老太太的意思,但听着是那么个意思。
晏清的马车是提前到的,他们跟在后面,就听见前面晏清跟秋景的吵架声。
“老夫人是怎么回事?你说说啊,老太太是不是因为我是哥儿就瞧不上我?瞧不上我什么了?给秋微之就是酒肆?那浩宇呢?浩宇有什么?我不同意,酒肆必须是浩宇的。你去想办法。”
“哎呀呀,夫人,你看看你,着急上火的,你就给微之能怎么样,他常年在家,也不一定有夫人处理的好,夫人在后面帮衬着,这样老夫人面前也是站得住脚跟的。”
“夫人就不要生气了。”
“这个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老太太就是看微之没了娘想着给点好处罢了,你放心,以后都是宇儿的。”
本来着急上火的晏清,眼角已经开始泛红,眼波流动,楚楚动人,举止投足之间勾的秋景嗓子眼发紧。
听见秋景这么说,晏清这才消停了。
吃瓜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姜泽贤,姜泽贤撩起帘子,头伸出去,伸长了耳朵听着,边听边皱着眉头,不时的还回过头给秋微之实时直播。
“吵起来吵起来。”
“骂起来骂起来。”
“哭了哭了。”
一个大汉屈在门口,缩成一团,时不时还扭头跟自己说话,尽管头转过来眼睛没有转过来,但秋微之还是觉得很好笑,他们之间的吵架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但此刻这个人会时不时的想起自己,顿觉得心里暖暖的。
或许就跟他说的,他以后是真的不会那样对自己了吧,毕竟现在手里有了两家酒肆,一家铺子。
还是有利可图的不是嘛。
风声不知道怎么传到院子里的,回来之后发现院子里的仆人态度端正了很多,令姜泽贤很是诧异,尤其是六子,六子之前看自己那跟看见鬼没什么区别,试想一下,一个人死了两回,两回还都活过来了,在一个认知狭隘的人眼里,那是多么一件惊恐的事情,对于这件事情来讲,姜泽贤还挺抱歉的。
下车的时候,秋微之看着姜泽贤一个翻跳,眼里满是羡慕,看向自己的腿,心里叹了声气,这辈子想再站起来可能是痴人说梦了。
姜泽贤下车的时候看见一个下人眼力见的跪在地上,背朝上,猛地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酸楚,人的尊严在这个时代真的不值得一提,他的身形踩上去姜泽贤停顿了一下,直接跳下了车,扶起来跪在地上的人。
“不用,这不高,我自己可以下来。”反观前面的,秋景直直的踏在那人的脊背上,跪在地上的人手肘弯了一下,又硬挺着起来。
秋微之跟在后面,姜泽贤伸手过去。
愣愣的看着伸过来的手,秋微之的大脑一时半会还没有接受到信息。
“愣着干嘛啊?手给我,抱紧我的脖子,我抱你进去,你自己进去得多长时间,有那时间干点其他的事情挺好的。”就在秋微之还在为上一句话而感动的时候,却因后一句话而情绪迅速的低落下去。
还是觉得自己是浪费时间的,那当初为什么要救下自己,直接让自己勒死岂不是更好。
没由来的生气,将姜泽贤的手拍开,“不用,我自己可以。”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明白秋微之莫名生的什么气。再次伸手过去,发现秋微之用胳膊撑起自己的身体,慢慢的从车里挪动出来,两条并不能动弹的腿,只能用屁股挪动,往前挪动一步,然后两只手把一条腿掰过来,放好之后又掰过来另外一条。
要不是秋微之身份特殊,加上是秋宅出生的,这要是放在街道上,面前放个碗,一天下来也能讨个不少吧。
控制不了自己的脑子,直到反应过来,姜泽贤觉得脑子一定是坏掉了,都这样了,自己还能想着这样挣钱,一定是前身之前乞讨惯了吧。
既然不让人碰,站在一旁的下人脸上的神色一个比一个精彩,上前不合适,碰的话也不合适,在宅子就算了,毕竟没有人看见,这在大门口,要是被别人看见,是会被说的,一个哥儿,光天化日之下,让别的汉子碰来碰去的。
吸了下鼻子,姜泽贤上前,从背后懒腰抱起,架到自己宽阔的肩膀上,秋微之重心不稳,头朝下甩来甩去的。
“你放我下来。”屈起的拳头没有任何威力的捶打在姜泽贤的背部和腰部,秋微之涨红了脸,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放我下来。”
“你太慢了,这样快点,行了,马上到了。”姜泽贤在胡乱晃动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肩膀上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一同寂静的还有跟在后面的苟柱和六子,六子甚至张大了嘴巴,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还有院子打扫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