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狼心狗肺的寒门状元5
杜老太勉强定下神来,闻言脸色大变:“中了药?什么药?”
“还能什么药?”
正想解释,便听到流霜对画屏点了点头:“画屏,你马上出门,把附近医术好的大夫请来。”
画屏冲着杜老太杜安等人气愤地哼了一声,转身急急走了。
走出几步,她忽然会意过来,顿时放缓了脚步。
急啥急?又不是她真正的主子,晚来几步,说不定人也废了,主子正好和离。
磨磨蹭蹭走到大步,她刚打开大门,便看到秋光跟在君嬷嬷身后,陪着七八个背着药箱的大夫与药僮进来。
画屏呆了呆,仔细打量了一遍,发现京城好几家出名的药堂大夫都来了。
她惊讶地打量着秋光,秋光却神情冷淡问:“怎么啦?有事吗?”
画屏一激愣:“大人昨夜去刘姨娘房中过夜,不知用了啥药,现在出事了,夫人命我请大夫。”
君嬷嬷闻言气愤的怒斥一声:“什么?昨夜大人与夫人成亲,为什么去刘姨娘房中过夜?”
秋光与画屏顿时黯然地低下了头:“大人与刘姨娘青梅竹马,情分不一样,听说昨夜刘姨娘伤心落泪,大人便去安慰刘姨娘了。”
四个大夫与随身药僮闻言顿时面面相觑,纷纷起了八卦之心。
这新科状元牛人呀,攀上了靖北侯府的千金,新婚夜还敢把新娘扔到一边安慰小妾,看来也是个脑子不清醒的家伙。
遇上高门大户,这些大夫可能要缩了,什么八卦也比不上保命要紧。
但是,这新科状元杜大人什么出身?成亲都是上门的,住在侯府千金的陪嫁房中,在老家是农家子,读书全靠族里供奉出来的。
这样的人家,几个大夫当然不担心会得罪,相反,听说给杜大人疗伤,重重有赏,几个大夫带着药僮兴冲冲地跟着画屏进去了。
秋光陪着君嬷嬷怒气冲冲地跟在身后。
流霜正坐在院子中悠哉悠哉地品茶吃点心,修真百年,她竟然不知道红尘中吃食如此美味,此刻愉快地享用着。
看到流霜的动作,杜老太气得脸色发白,阴狠三角眼皮跳个不停。
只是,忌惮着刚才的动作,又担忧着儿子,她抿着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房间里。
四个大夫在房里忙碌了半个时辰,几个药僮不停地跑出跑进的,成桶的冷水抬了进去,里面却时不时听到杜状元的惨叫之声。
半个时辰后,四个大夫出来了,恭敬地向流霜汇报杜大人的伤情。
简单的说,杜大人与小妾中了某种不知名的香,现在两人都不行了。
杜大人肾水亏损,阳元散尽,下半辈子大概只能当太监。
至于小妾刘芸娘,因为下红不止,伤了子宫,以后再也当不成母亲了。
流霜抿了抿嘴,很好,几个孽种都没机会降生了。
给秋光使了个眼色,示意秋光打赏了几个大夫,然后把人送出去了。
秋光果然明白主子的想法,把人送走的同时,还给他们暗示一番,得到秋光的指点,杜状元新婚夜安慰小妾,一夜放纵成太监的消息,不到半天传得满城皆知。
几个大夫走后,杜亦翃脸上是一片灰败之色,神不守舍地坐在椅子上。
杜老太听说儿子成了废人,早晕了过去,此刻又再醒来,抱着儿子哭得肝肠寸断。
杜家还没有后代,儿子不能有孩子,她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呀?
流霜给画屏使了个眼色,画屏站在门前用力敲了敲房门:“杜大人,出来吧,我家姑娘有事吩咐。”
杜亦翃一脸惨白地抬起头来,嘴唇微动,看到画屏一脸厌恶之色,忽觉心中惊慌不已。
他本想下个马威的,现在好像玩脱了,这下怎么办?
杜老太看到儿子一脸惨白凄惨的模样,愤怒地跳了起来:“出去?我儿子可是她丈夫,她想干什么?还不进来侍疾?”
“侍疾?老太太,你儿子与我家姑娘连圆房也没有,现在连男人也不算了,算哪门丈夫?”
画屏傲慢地抬起了下巴:“现在,我家姑娘还给你说话的机会,就该好好珍惜 ,别待会想跟我家姑娘说话,也没机会了。”
“你——贱人——”
杜老太虽然叫嚣得厉害,却不敢面对,她可没忘记,刚才君流霜差点把她掐死的事情。
她红着眼睛看着儿子:“儿呀,这回怎么办?”
杜亦翃心中恨极,却也知道,现在的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示意杜安扶着他缓缓走出房间,他看到了坐在院子当中悠闲品茶吃点心的流霜。
杜亦翃定定要盯着流霜雍容气度与一身不容忽视的凌厉气势,忽觉心惊不已。
一夜之间,君流霜的气势完全不同,这是给刺激大发了?
他失算了,他怎么会觉得以战神闻名的靖北侯千金会是没脾气的小姑娘?
艰难地走到君流霜面前,正想坐下,流霜用一种睥睨嫌弃的眼神扫过他身上某个地方。
“站远点,你身上的肮脏味把我熏着了?”
杜亦翃脸色本白得像纸般,闻言忽然涨得通红。
他本来长得丰神俊逸,姿容出众,此刻身受重伤,气质阴柔,给人一种破碎的美感。
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杜亦翃虚弱地笑道:“流霜,我知道,这回是我对不起你,我保证——”
“不用保证了,你现在连男人也不算,保证什么?保证给我每个月找几个漂亮的面首,还是保证把我当亲娘一样伺候?”
杜亦翃的脸色又变白了,眼神压抑着凶光,他怎么从来没发现,君流霜居然是如此不知羞耻的女子?
正想开口,流霜做了个手势:“我也不跟你废话,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现在给我一个和离书;二,你自己摘个腰带吊到梁上去,本姑娘丧偶。”
“放屁,你敢?”
杜老太情不自禁高声喝斥,君嬷嬷冷笑一声,对身后的小厮丫鬟使个眼色,挽起衣袖围了上去。
不一会,杜老太,余婆子,杜安,连着屋里躺着的刘芸娘都跪到了小径上,静候着流霜发落。
流霜忽对杜亦翃展唇一笑,笑容清冷如池中青莲,飘飘若仙似不食人间烟火。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打算和离,还是让本姑娘丧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