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融合开始之地
“严重？”尧启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感慨：“不不不，这次的融合虽然出现的很突然，但还称不上严重。
我来也是因为丰姬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我怕她出什么差错。”
“她也是第一次处理这个？”纪浮倒是有些吃惊。
不管是周昭还是丰姬，在面对这一次的融合时，似乎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纪浮还以为是丰姬身经百战，向周昭传授过经验呢。
尧启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缅怀。
“是啊，在这之前，仙界与人间或是妖界的融合都是由我和流枫处理的。
过去了这么多年，融合这种事本就算是罕见了，更何况丰姬上任还不过百年。我可不就得过来跟着嘛。”
“那就好。”纪浮松了口气。
“对了。”尧启忽然想起刚刚回到妖界的那个妖精。
“那个叫卢艺的小孩是怎么回事？”
纪浮把事情原原本本跟尧启说了一通。
最后感叹道：“要不是她闹这一出，我还真没办法发现这里的问题。
只是那孩子到底是被这里的怨气影响了，短时间之内还是留在妖界比较好。”
尧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要这么说的话，她还真不能留在人间了，不然的话，迟早出问题。”
正说着，街上的人骤然多了起来。
仿佛是要出远门一般，他们手上大多拉着行李箱，抱着包袱行李，哪怕是几个月大的小孩，都被抱在母亲怀里。
身着警服的警察早已站在街道两旁维持着秩序。
街上人们步履匆匆，脸色焦急暴躁，站在纪浮这里，隐约能听见人群中传来的骂骂咧咧的声音。
“现在管理局的人动作真快。这就开始撤离人群了。要是在千年前，少不得要费一番功夫。”说着，尧启感叹一声：“真是了不起。”
“走吧，我先带你去看看最先融合的地方。”
尧启说着，向着与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
纪浮赶紧跟在他身后。
尧启一路上走走停停，似乎在确认什么。
约摸几个小时后，阳光正在高空照耀着大地。
纪浮眼看着尧启穿过大街小巷，最后视野逐渐开阔起来。
尧启停在了一片沙滩上。
“就是这里了。”
“这里？”纪浮看着风平浪静的大海，实在是难以想象这里才是最先融合的地方。
尧启神秘一笑：“多等等，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纪浮只能耐下性子等着夜晚的到来。
事实上，还没有到夜晚，融合的迹象就已经显现出来了。
如血一般的红色的晚霞霸占了半片天空，夕阳被云彩遮住了大半。
红色的天空映在海面，仿佛为海面披上一层红纱。
“你快看。”尧启指了指海面。
纪浮定睛看去，海面那倒映的红色越来越明显，仿佛是被鲜血染红了一般。
起风了。
一阵一阵的海浪拍在沙滩，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风声越来越大，仿佛是来自远古的怒吼。
“好痛啊。”
纪浮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下一秒，许多嘈杂的，痛苦的声音铺天盖地般涌来。
“救救我！”
“我不想死。”
“给我去死！低贱的妖精！”
“用生命来赎罪吧。”
……
仿佛是愤怒，仿佛是悲伤，也仿佛是怨恨。
海面上出现了幻影。
先是被血染成深色的大地，紧接着，四散的残肢断骸无声地证明这战争的残酷。
只一个眨眼间，幻影扩大到了沙滩。
纪浮低头看了一眼，眼前是深色的坚硬的土地，怎么也看不出这里原本是沙滩。
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中，连空气之中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有点恶心。
纪浮忍住想吐的冲动，问道：“这是什么？战场的幻影？”
“差不多吧。”尧启想了想，解释道：“这是那些残魂的怨念积聚的产物。算是战场残像。可别小看这些东西，当年从仙妖大战中活下来的妖精，大多就是受此影响，最后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早早没了性命。”
“怎么样？还受得住吗？”
纪浮点点头：“除了有点恶心，那些声音吵的心里有点烦以外，其他还好。”
“那就好。等战场与这片土地融合完毕后，不，哪怕是融合大半后，我们就得在这种环境下处理事情了。”尧启看了看纪浮的脸色，发现一切如常后才道：“你要是身体有什么不适，提前说出来，不要逞强。”
“我知道了。”纪浮细细感受了一下，才道：“我的身体还好，如果真的不舒服了，我就立刻离开。”
“先走吧。”尧启又看了看愈发凝实的残像，带着纪浮离开了融合的范围。
大半的沙滩都已经被残像覆盖，走出这个范围后，心里那种憋闷感一下散去了不少。虽然也还能隐隐听到那些嘈杂的声音，但也不至于再被吵得心烦意乱了。
在那种环境之下，待上几天还好，若是待久了，纪浮心想，恐怕自己也会疯吧。
“我想起一件事。”看着骇人的战场残像，纪浮缓缓开口道：“当初流枫死的时候，好多人说他是因为处理了太多的战场融合，被怨气影响自杀的。是真的吗？”
“假的。”尧启想也不想便回答道：“要真是被怨气影响，他早就死了，哪还会活那么久。”
“那……”
“纪浮。”尧启打断她的话，一手拍拍她的头：“我早就说过了，妖界的事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不管流枫对你有多大的恩情，你不要去多管他的事情。想报恩的话就多照顾照顾流光。”
纪浮敛下眸子，沉声道：“我知道了。”
尧启怕她多想，赶紧转移了话题。
“说起怨气，你知道奉遥吗？”
“前任妖王？”
“对。”尧启接着道：“前任妖王奉遥，他创造了妖界，带领妖精向仙人反抗，打赢了仙妖大战。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唔。”纪浮努力回想自己从铭史那里看过的史书。
“好像是被杀的。”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啊。”尧启见纪浮不再想流枫的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仙妖大战后期，仙王曾几次向妖精投降，提出和平解决问题。
只可惜，当时双方都杀红了眼，仙王也控制不了他的手下了。妖精这里更是如此。
奉遥杀死了谈和的仙人使者，拒绝了仙王的提议，带领愤怒的妖精血洗了仙界。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妖精，都忘了他们战争最开始的目的只是有个生存之所。
战争结束后，奉遥创建了妖界，养精蓄锐不过十年，竟又想着攻打人间。
当时以平祈和流枫为首的和平派坚决阻止奉遥。只是当时的奉遥早已走火入魔，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