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因果
不是一枚普通的碎片？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
大家面面相觑，看着吴仁子脸上严肃的表情，他们知道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复杂。
还是陈让最先缓过神，问道：“是不是这枚碎片上有某种未知力量的痕迹？”
“对。”吴仁子缓缓点头继续道，“并且……这个力量和你的命格之间有某种关系。”
“这听起来像是……玄学？”陈让清笑一声，看起来似乎没有把这事的严重性放在心上。
“不是……”令陈让没想到的是，无人子居然在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可能只是这种科学暂时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罢了。”
嗐，说到底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找出这股力量的来源。
“奇门遁甲从来都不是玄学，只是它们的原理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这恰恰代表我们还在这条路上，还有更远的路要走。”吴仁子严肃解释道。
这事关他毕生的事业和信仰，陈让众人倒是能理解他此刻的认真。
陈让将今日下午在家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在座的众人道来，唯独隐瞒了小满的身份和她所说的那句“我感受到了主神的力量”。
有吴仁子担保，在座的所有人都信了陈让所言。
“事情就是如此，吴叔有什么好的办法吗？”想到小满天真烂漫的样子，陈让眼神一暗，原本平淡的语气中带上了一点焦急。
吴仁子叹了一口气道，“老朽此刻也没有头绪，等我回去研究一下，再给小兄弟你一个答复。”
“多谢……”吴仁子愿意帮他这个忙，陈让心中舒了一口气。
“不过我们这派讲究一个「缘」，一般是不会轻易介入他人的「因果」的，如今我干预了你的命格，也算是沾了你的「因果」，所以……”吴仁子欲言又止，看了看陈让，又望了望谢瑞章。
陈让眼睛眨了眨，这不会是想想他要“卦金”吧？不过他现在也算是个隐藏富豪，“一卦千金”应该也还勉强付得起吧？
正当陈让在心中暗戳戳盘算自己家当的时候，吴仁子说出了后半句话：“所以我希望能收你为徒。”
啊？啥？收他为徒？
陈让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当今世界“奇门遁甲”第一人的吴仁子，看起来也不是个缺徒弟的人啊！
“喂喂喂！我说老吴，你可不能这样欺负人啊！”陈让还没说什么呢，倒是谢瑞章急眼了，嚷嚷道，“这可是我亲自挑选了那么多年的宝贝徒弟，虽然我还没有正式摆谢师宴，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喊过我师父的！但是你可不许把我的宝贝徒弟抢走了！”
吴仁子冷笑一声道：“哼，你的徒弟难道还少吗？我这么多年，可就遇到了这么一个让我觉得有缘分的后生。”
“你这话说得也太不讲道理了吧，我徒弟多怎么了？我对每个徒弟都是真心的，而且这可是我的关门弟子！倒是你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一个合眼缘的徒弟，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谢瑞章故意带了几分阴阳怪气。
“我有问题？你未免太肤浅了，老谢！干我们这行的……”
陈让哭笑不得地看着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此刻像个孩子一样争得脸红脖子粗的，而他居然还是本次争论的焦点。
谢慎良也没想到他父亲居然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此刻正无语扶额。
李海凡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甚至都已经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磕上了瓜子。
他瞥了瞥几度欲张口却找不到插话时机的陈让，冲他使了个眼色，小声道：“害，你就让他们俩争吧。老吴平时看起来与世无争的，难得有这么躁的时候。”
话里话外，满是幸灾乐祸和看热闹的愉快。
“我能教他书法字画，你能教他什么？！”
“我能教他卜卦断爻，这可是天机！”
“呵！你那破天机顶个什么用？小心泄露天机还给自己招来祸端！我能教他的本事，往大了说传承国粹，往小了说也能让他转个盆满钵满！”
“钱钱钱，你都这把年纪了还就知道钱，俗不俗啊你！”
……
两人你一言我一嘴，吵得不可开交。
最终还是李海凡开了口，他磕下最后一颗瓜子仁，吐了壳，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也没那条规定说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师父吧？”
哦豁，思路打开。
原本吵得正激烈的两人听到这言论，一下子嘴里的话都戛然而止。
好像也是哈~
也没哪条规矩说过这陈让成了谢瑞章的徒弟后，就不能够再拜入他吴仁子的门下。
无人子一琢磨，也不跟谢瑞章吵了，重新恢复了那儒雅沉稳、羽扇纶巾的样子，笑眯眯地冲着陈让开口道：“陈让小兄弟，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我……”谢瑞章还是忍不住开口，被吴仁子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怎么有种共享徒弟的酸楚感，还是对自己意义非凡的关门弟子！
谢瑞章瘪了瘪嘴，千言万语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哎，谁让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他吴仁子确实这些年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徒弟，就当他大人有大量，愿意把自己的徒弟让一半给他继承衣钵了。
谢瑞章这么一想，心里才舒坦了不少。
现在，所有的选择权就交到了陈让手中。
“所以我有说「不」的权利吗？”陈让想了想，看向吴仁子问道。
听到陈让所问，吴仁子脸上神情一黯，虽然他确实想让陈让成为他的弟子，但归根到底，还是要尊重陈让的个人选择。因此，即使他万般不舍，还是回答道：“当然有。”
只是如果成长要是拒绝成为他的徒弟的话，那么他沾染陈让命中「因果」的后果就非但不能化解，还会全部反噬到他自己身上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当时在他开口点出陈让命格有变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既然这样，那么……”陈让顿了顿，“很荣幸能有机会拜您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