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靠衣装
苏浅浅骄矜地拿上衣服,犹豫几秒后,还是走到陈让身边,嘴微抿着,一副作出了天大让步的样子:“诺,你要是帮我把这件衣服洗了,这周末我就跟你一起吃饭。”
其他同学哗然。
舔狗的里程碑性胜利?
苏浅浅听着周围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故作高傲地扬了扬头。
陈让:我的母语是无语。
他嗤笑一声,勾过衣服,轻飘飘地一扔,衣服就落到了垃圾桶里。
“不好意思,我对跟没脑子的人吃饭没有兴趣。”
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你你你……我我我……”苏浅浅结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眶已经红红的了。
苏浅浅不愧是女神级的人物,平日里追求者众多,只不过陈让是最持久、最能舔的那个。
眼看着美人落泪,一个男生立马趁机刷存在感。
他嗖的一下站起来,将衣服从垃圾桶里捡出来,毫不嫌弃地抱住,腆着脸对苏浅浅露出谄媚的笑:“浅浅女神,我愿意帮你洗,你周末能跟我一起吃饭吗?”
这种被追求的感觉让苏浅浅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就凭这个男生的容貌长相,平日里必然不可能有和苏浅浅吃饭的机会。
但苏浅浅为了刺激陈让,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当然,只要你明天把这衣服洗干净给我就行。”
男生欣喜若狂,感觉自己捡了个天大的漏。
苏浅浅用余光扫了一眼陈让,却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失落和嫉妒,只能愤愤地握拳。
事实证明,人总是对失去更敏感,对失去的痛苦远远大于得到时的满足。
“让子,你真的放弃苏浅浅啦?”杨杰擦了擦额上的汗,将一瓶矿泉水扔给陈让,好奇道。
“嗯。”陈让拧开瓶盖,轻轻应了一声,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水。
杨杰的脸上满是兴奋,难以想象好兄弟终于开窍了。
他左劝右劝,都劝了他两年了,没想到这小子说放弃就放弃了。
“为啥突然想开了啊,给兄弟说说呗。”
“不喜欢了呗,哪里还要什么理由啊?”陈让随意地吹了声口哨,抓了一把头发,“走,一起理发去?”
杨杰咂摸了半天也没咂摸出原因来,就觉得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这又是突然放弃又是理发的,咋地,从头再来啊?
“让子,你要是有什么不高兴了跟兄弟说啊,别自己憋坏了。”杨杰表情严肃,满脸写着义气。
陈让不客气地笑骂一声:“去你妈的,我没事,走走走,理发去。”
杨杰知道陈让吃百家饭长大,基本可以说家徒四壁。
所以陈让的头发以前都是自己拿个剪刀随便剪剪的。
这次居然破天荒来了理发店,还慢条斯理地在理发师提供的参考发型板上挑挑拣拣。
当陈让眼睛也不眨地刷了卡,顶着新烫的三七侧分发型在杨杰眼前晃荡时,杨杰忍不住用手肘推了推他:“让子,你是不是突然发财了啊?”
这家店做个发型可不便宜,就陈让这做出来的效果,没个五六百估计下不来。
陈让不置可否:“一般般吧,最近有了点小钱。”
在杨杰狐疑的眼神中,陈让又去给自己购置了一套衣物和鞋子。
从头到脚,打扮得干净利落。
要不怎么说“人靠金装马靠鞍”呢,这简简单单一收拾,活脱脱的帅气小伙。
“哟呼,可以啊你小子。”杨杰上下打量着陈让,竖了竖大拇指,看起来比陈让还兴奋。
杨杰的家庭条件虽然比陈让好不少,但在这学校里也只能算下游,平日里对陈让也多有接济。
他们俩是真的在把彼此当好兄弟。
“杨杰,我要是哪天找到发财的办法,想拉你入伙,你信我不?”陈让试探地问了一句。
苟富贵,勿相忘嘛。
他有了钱是真的想带上兄弟一起发家致富,不过这也要看杨杰愿不愿意。
“你这是正经发财办法不?”
“就算不敢说完全正经,也能说不违法犯罪。”
“信!当然信!必须带上我!”杨杰毫不犹豫点头,“主打一个有钱一起赚,有难一起扛!”
“好!”
此刻的杨杰还不知道今日一诺日后为他带来了何等不可估量的财富与权势。
“同学,你是不是走错……”
一女生见陈让的位置上坐了一个没见过的男生,虽然看不清脸,但从那氛围感里就可以判断出来应该是个帅哥,于是想抓住机会搭讪。
但她话音未落,陈让抬起了头。
看着那张眼熟又不眼熟的脸,女生的表情异彩纷呈。
这是陈让?又好像不是……再看一眼,好像还真是?
“陈……陈让?”
“嗯。”
“对不起打扰了!”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立马溜走。
偶买噶,差点丢人丢大发了。她可是苏浅浅姐妹团中的一员,平日里也没少奚落过陈让。
没想到这陈让收拾打扮一下,居然还有模有样的,和陆子湛相比都毫不逊色!
靠,是心动的感觉!
陈让对苏浅浅180度的大转变,让苏浅浅浑浑噩噩了好多天,甚至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所以当她走进教室,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坐在陈让位置上的时候,嘴动得比脑子快:“同学,你坐错位置了。”
陈让没觉得这句话和他有什么关系,自然不会理睬。
苏浅浅蹬蹬蹬到他面前,又重复了一遍,他才皱着眉抬头。
怎么的,是要他在背上写张纸——“我是陈让”吗?
苏浅浅的脸上的表情比刚刚的女生更精彩。
她以为陈让是颗鱼目,没想到竟然是粒珍珠。
眼睛里闪过一丝懊悔,心里还浮起了莫名其妙的委屈。
“对不起,我认错了。”
能从骄矜大小姐嘴里听到一句“对不起”是真的难得。
陈让摇摇头,依然不打算理会。
都被迫舔了三年了,现在他多跟她说一句话都让他恶心。
苏浅浅也鲜有跟人道歉的经历,见陈让还是对她爱答不理的,有点恼羞成怒:“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那么没礼貌!”
笑死,是谁在别人座位前大喊大叫,没礼貌的是谁啊?
陈让眼睛微眯,眼神冷冽,竟让苏浅浅有一点恐惧,其他的话也都卡在了喉咙里。
“滚。”
苏浅浅无措地抬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平日里对她献殷勤的几个护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