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一切的原初
于是，齐恒收束灵性，他的意识缓缓投身到他编织的宇宙群星之中，来到混沌宫殿之内。
随即，齐恒看到了祈祷的二人，那是艾塞亚与伊拉农二人。
“他们还活着！”
齐恒不再犹豫，操控着灵性顺着那条线将二人的意识拉入梦境之中。
艾塞亚与伊拉农穿过星辰，来到三神柱下中的混沌宫殿之中。
看到笼罩在无名之雾中的伟大神祇，二人第一时间匍匐于地。
“至高的神主大人，请您拯救您的信徒吧……”
伊拉农整个人都在颤抖，声音哽咽。
此时，伊拉农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漫天雪花飞舞，女孩羞涩的走来，再到那灿烂的笑脸，以及分别时的依恋与不舍。
伊拉农仿佛回响起少女那甜美的嗓音。
“你名字叫伊拉农，对吗？”
“落日之城？那是什么？”
“莉娜，我叫莉娜！”
“到那时，你会带我一起去落日之城吗？”
伊拉农此时脸上挂满了泪水。
等到他再次回到冷原，却看到一片血红的雪地。
那原本纯净的雪白世界，已被鲜血染红，仿佛一幅地狱画卷。
伊拉农大脑一片空白，他疯狂地冲向那片血红的雪地。
他踏着深深的雪，在快要被大雪掩埋的肉碎中寻找着。
他的心在颤抖，他的眼在流泪，他的世界在崩塌。
最终，伊拉农凭借着冥冥中的指引，终于在被冻成冰的血泊之中找到了那一颗头颅。
他颤抖着捧起人头，少女脸上的惊恐深深刺痛着他的心脏。
他那塌陷的胸腔传来前所未有的剧痛，心脏仿佛在这一刻破碎。
伊拉农颤抖的嘴唇吻住了少女冰凉的额头，这是他小时候母亲每晚都要做的动作。
被母亲亲吻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伊拉农想让死去的女孩也感受到幸福是什么感觉。
然而，此时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所有人类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强烈的悲伤将伊拉农彻底淹没。
而旁边的艾塞亚虽然板着脸，但是依旧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到深深的悲伤。
当他看到五百绿貘精锐的尸体埋葬在冷原中时，他那现在的大脑顿时停止旋转，强烈的眩晕感和失重感将他包围。
好在身体素质强悍，他没有就此栽倒，不过他的双腿还是重重跪在地上，身下摆动的触手也变得无力。
“逝者已逝，你们将继承他们未完成的愿望，希望与你同在。”
齐恒身上散发出浓郁的无名黑雾，诡异神秘的气息席卷整个混沌宫殿。
在遥远的冷原上，艾塞亚身上的原初罗盘缓缓漂浮在半空，两条小型的黑色龙卷裹挟着黑气向艾塞亚与伊拉农的身体飘去。
二人身上的伤顿时回到巅峰状态，而他们心中那浓郁的悲伤也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雾。
而在梦境宫殿中，艾塞亚和伊拉农一瞬间感觉到悲伤渐渐淡去。
他们同时想到：“这是希望的力量！”
虽然心中还是有着挥之不去的忧伤，但是比之刚才要好上几分。
齐恒已经想出对策，于是他将外界的老卡尔也拉入混沌宫殿之中。
老卡尔是第一次进入这里，那闪耀的群星已经创始三神柱，同样给他带来相当巨大的的冲击。
这位恩库布斯的大长老仿佛想起了那些古老的记载，那些只存在于知识中的事物，此时却呈现在他的眼前，他那褶皱的绿貘脸上满是敬畏。
来到混沌宫殿，老卡尔直接匍匐于地，大声喊到：“无上至高的存在，永恒时空的王者，您既是万物之造物主，亦是一切诡秘的原初！”
老卡尔的声音在宫殿之中回荡，他此时的心情过于激动。
而旁边的艾塞亚与伊拉农则是奇怪的看着五体投地的老卡尔，脸上满是不解。
虽然他们在看到群星宇宙和创始神柱时，也非常激动，却没有像老卡尔这般模样。
齐恒同样有些尴尬，他知道自己构建的夸张梦境再次惊艳了这位睿智的老绿貘。
老卡尔也反应过来，似乎旁边有人在看自己，但是这里是神主的灵境，他不敢随便乱看。
不过，他实在好奇为什么在神主的灵境为什么有这样奇怪的目光，而且那气息为何如此熟悉，最终他还是大胆的往旁边瞥了一眼，相信神主会原谅自己的。
当老卡尔看到旁边的人是艾塞亚·耶鲁时，顿时僵住，仿佛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一般。
有齐恒的存在，老卡尔和艾塞亚都不敢有丝毫动作，只能大眼对小眼，维持着自己的姿势。
不过，齐恒没有管这些，他意念一动整座大殿开始变化。
混沌宫殿中的黑雾突地翻滚，或跪或趴的绿貘和人都吓了一跳。
瞬息之间，本来混沌一片的宫殿多了一根根高耸的石柱，三人看向上方被宽广的穹顶笼罩。
整个建筑壮观、恢弘、巍峨，就像是巨人的王殿。
穹顶正下方，黑雾簇拥处，多了一张青铜长桌，左右各有十张高背椅，前后亦安置着同样的座位，椅子背面，璀璨闪烁，深蓝暗敛，勾勒出与宇宙对应的奇怪星座。
而高悬于穹顶上方不是用来照亮的烛台，而是一座悬浮着的巨大祭台。
从下方看去，祭台底部是一副螺旋状的浮雕，与恩库布斯神殿穹顶的浮雕类似。
不一样的是这个浮雕更生动，似有星辰闪烁，仿佛将整个宇宙扭曲成螺旋状，散发着诡异的气息，那漩涡状的中心黑洞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灵魂吞噬。
而祭台上方的景象三人却看不到具体的情况。
此时的老卡尔、艾塞亚与伊拉农分散着坐在宫殿正下方的高背椅上。
三人满脸疑惑与惊奇，随后高悬于穹顶上的祭台上，回荡着神主那神秘莫测的声音。
“群星正在归位，只有虔诚的信徒才能来到神殿，而最虔诚者将登上祭台，获得原初的洗礼。汝等可在此地沟通议事。”
“卡尔·多德，汝须守护吾之圣体，等待吾的降临。”
“艾塞亚·耶鲁，汝将成为吾之眷顾者，须在深渊异种中寻找希望的信徒，传播群星的意志。”
“伊拉农，汝受吾之眷顾，将代吾寻找希望之地，群星既是落日，为人类带去希望与自由。”
“通向真理的道路固然荆棘丛生，但希望则是战胜一切的力量，当群星回归正确的位置，混沌必将复苏。”
老卡尔、艾塞亚、伊拉农同时说道：“赞美阿修恒，群星闪烁，希望永存。”
随后，他们看向彼此，却发现除了大致的轮廓之外，他们看不到对方的面容，就连服饰也看不真切，只能从声音和大致的轮廓判断对方的年龄和性别。
老卡尔率先说道：“你们都听到神主大人的话了吧，我们各有自己的使命。以后，这里定会坐满希望的信徒，所有我们现在要做好相应的准备。”
坐在老卡尔对面的艾塞亚说道：“大长老，我们需要做什么？”
老卡尔说道：“以后在这里就不要叫我大长老了，神主尚未找回所有灵性，在这个残酷的深渊世界，希望的力量让这些长期处于混乱与疯狂包裹的异种感到畏惧与不安。要想传播群星的意志，我们必须隐藏起来，在每个种族之中种下希望的种子，静静地等待种子萌芽，直至长成参天大树。”
艾塞亚似懂非懂：“长老的意思是要让我们暗中传播信仰，等待种子萌发之时，也就是希望笼罩整个深渊，那时候我们必定成为历史和真理的见证者。”
伊拉农一直插不上话，以他有限的认识，根本理解不了二人口中的话语。
老卡尔继续说道：“好了，我们接下来需要想想属于自己的代号，先从我开始吧，我就叫熔岩吧。”
艾塞亚接着说道：“我叫冷原！我需要记住我族的使命！”
伊拉农现在算是听懂了，他紧接着说道：“黄昏，我叫作黄昏。”
老卡尔听出了伊拉农口中的忧伤，思考一阵说道：“黄昏先生，我从古籍中阅读过人类的历史，据说人类之间拥有一种极其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叫作爱，它拥有让邪恶与善良互相转化的能力，也可以将强大之人变得懦弱，让弱小者变得强大。我想就是这种力量就是落日之城能在深渊扎根的吧。黄昏先生，神主带来了希望，想必你也知道爱是什么了。悲伤与苦难都会化作你的锋芒，人类的崛起就靠你了。”
听到这话，伊拉农虽然依旧悲伤，但他还是振作起来，说道；“我知道了，熔岩阁下，我不会就此被打倒的，我是希望的眷顾者。”
老卡尔那朦胧的身体点点头，继续说道：“有神主的庇佑，旧日察觉不到我们，所有我们可以畅所欲言。沉睡在大海中的伟大旧日——克苏鲁，它沉睡时会定时发出精神波动，而深渊种族根据对这种波动总结出了对应的历法，克苏鲁精神波动一次就会带动海洋的海水退潮，所有这就为作深渊世界的一天，而没七天大海都会掀起巨浪，我们称之为海浪的周期循环，简称浪周。以后我们会在经历一次浪周之后，进入这里沟通交流，对传教的进展进行汇报以及相应安排。”
伊拉农见状很是激动：“那我可以在这里学习知识嘛？”
老卡尔想了一会儿才悠悠说道：“知识是力量的源泉，虽然神主很是仁慈，但我们还需遵循等价交换。”
老卡尔说这话的用意，是让伊拉农知道深渊世界的生存法则，以及不想让他很容易的就获得力量，那样害了他，要想真正的强大，还需经历无数的磨砺。
艾塞亚看到伊拉农没有理解，想着等离开神殿之后，在和他沟通，于是艾塞亚说道：“熔岩阁下，那么每周的集会是不是要有对应的名字？”
老卡尔想了想，于是说道：“群星需要等到，所有我们就叫隐星会吧。”
艾塞亚与伊拉农同时沉声道：“隐星会！”
三人继续在青铜长桌上继续讨论，而位居高悬穹顶的齐恒宛如一位真正的神祇，没有插手三人的对话，只是一旁听着三人的交流。
“看来需要一个分身了，我也需要回到深渊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