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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未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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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处在在宇宙中的伊拉农,突然发现群星的光芒逐渐变得暗淡,他又被拉回到那个纯白的世界,没有停留,伊拉农最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前所未有的舒适和温暖将他淹没,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如果可以他愿意拥有躺在这温柔之中,即是就这么死去,他也愿意。

    床啊,伊拉农只在母亲口中听说过这个词汇,小时候只是睡在黑麦草秸秆中,不能称之为床,在他长大后只能挤在拥挤的人堆中,或者是肮脏污水的下水道。

    伊拉农感觉现在仿佛回到母亲的怀抱,那种温暖和熟悉让感到原初的本源。

    就在伊拉农沉浸在柔软和温暖的怀抱中时,突然一个声音打扰到了此时的伊拉农。

    “你醒了?”

    伊拉农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恐怖的神色,这声音只有那些贵族老爷才能发出。

    伊拉农以极快的速度从船上起身,随后瞬间匍匐于地,用颤抖的声音极力表现出自己的恭敬。

    “对,对不起,贵族老爷,我不是故意跑到你床上去的,请你原谅我的愚蠢和莽撞。”

    艾塞亚·耶鲁看着脚下匍匐的人类,内心不由疑惑起来。

    “这真是原初罗盘选中的人类吗?为什么显得如此卑贱?”

    艾塞亚来到这个由血舌统治的提洛斯城后,按照原初罗盘的指引,他亲眼看到神明赐下的诡手攀附到了这个陷入昏死的人类身上。

    于是,艾塞亚将这个年轻的人类带回到一所旅店,他没有理会旅店老板异样的眼神,直接付款定下一间豪华的房间。

    接着耶鲁将这个人类放到床上,等待着他的苏醒,其中耶鲁还向神明做了今天的祷告,这是成为虔诚教徒的基础,所以艾塞亚·耶鲁不敢怠慢。

    艾塞亚不久之后变察觉到那个人类的苏醒,于是主动询问,没想到这个人类竟然会做出如此卑微的姿态,但被神明选中的人不会有错的。

    艾塞亚搀扶起地上的人类。

    伊拉农被这贵族老爷的动作吓到,以为免不了皮开肉绽,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而是自己的身体正被那个贵族老爷托起。

    这让伊拉农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又或者说这就是死者的世界。

    艾塞亚主动说道:“你先回回床船上休息吧,你身体的诅咒还没有彻底清除,现在还能虚弱。”

    伊拉农木楞的让眼前长着长鼻的贵族老爷搀扶到床上,他的身体主动表现出不适的反应,忍不住躲避着贵族老爷伸出的长有触手的手。

    但是眼前的异种岂是伊拉农能躲避的,那强大的力量让伊拉农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力,最后他还是被那个贵族老爷搀扶到柔软的床上。

    这个过程伊拉农不敢说话,只能僵硬的任由艾塞亚照顾。

    艾塞亚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起准备好的热汤,递到伊拉农的跟前,示意伊拉农自己动手。

    伊拉农木楞地接过贵族老爷手中的碗,看着碗里漂浮的肉块,他有些犹豫。

    艾塞亚看出伊拉农眼中的担忧,告诫过旅店老板不要任何用人肉做的食物,于是他说道。

    “放心吧!不是人肉。”

    饥饿已久的伊拉农听到这话,于是试着用嘴巴去尝试那碗冒着热气的肉汤。

    这又是一个全新的体验,浓厚的肉汤挑动着他的味蕾,唾液迅速分泌,腹中传出吞噬的欲望,喉咙不断涌动,很快一块肉汤下肚。

    感受到肉汤带来的温热和能量,伊拉农却表现出意犹未尽的表情,但他不敢在向贵族老爷祈求施舍,这也许和他母亲的教导有关。

    艾塞亚看出了这个人类眼中闪过的贪婪,于是他没有犹豫将一大锅肉汤端到伊拉农跟前。

    伊拉农不再扭捏,开始狼吞虎咽。

    就这样,伊拉农很快吃完整锅肉汤,连最后的渣都吃得干净。

    这时,旁边的艾塞亚这才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伊拉农听到贵族老爷的问话,满是感激的回答道:“感谢老爷的慷慨,我叫伊拉农。”

    “伊拉农?”

    艾塞亚重复一声,继续说道:“我叫艾塞亚·耶鲁,我是恩库布斯族的战士,也是神主阿修恒的传教者!”

    伊拉农坐在那里,一脸茫然,他听不懂艾塞亚的言辞。什么恩库布斯族,更不知道什么是群星会,于是他没有做出回应。

    看着这个无知的人类,艾塞亚心中不免有些唏嘘。看来,这个伊拉农还需要接受一些教育啊。不过,传教的道路本就充满艰辛,我艾塞亚可是接受过神明洗礼的恩库布斯族,我必将完成神主的使命。

    于是,艾塞亚开始向伊拉农讲述恩库布斯族在深渊的地位和历史。

    “恩库布斯族是位于深渊北部的冷原中的强大智慧种族,传承上万年,有着庞大的知识宝库……”

    艾塞亚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和威严。然而,眼前的这个人类却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艾塞亚还是没有放弃,继续讲道自己身负的光荣使命。

    “我来到提洛斯的目的就是传播我主的信仰,让我主的光辉照耀整片冷原。”

    伊拉农依旧没有听到眼前自称艾塞亚·耶鲁的贵族老爷在说些什么,脑中还在回味着刚才肉汤的味道,眼睛忍不住看向被掏空的大锅,他又望了望艾塞亚身后,发现并没有其他食物的踪迹,心中不免失落。

    艾塞亚看到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竟然还敢无视自己的话语,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然而,他还是强压下怒火。

    “我主的意志就是拯救人类,传授人类真理和希望,待到群星归位,我主将降临深渊,带领恩库布斯和人类离开深渊,去往矗立于群星中的混沌天国。”

    艾塞亚并不理解希望这一词的含义,在深渊世界中不存在希望这一词汇,所以他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艰难的解读着神明的指示。

    伊拉农还是理解不了艾塞亚口中的话,但是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词汇——希望!

    这个词经常出现在伊拉农母亲的口中,伊拉农终于有了回应:“希望!贵族老爷您所说的神明真的可以带来希望吗?”

    听到伊拉农的话,艾塞亚表现的大为震惊,这个词汇就连恩库布斯族的知识宝库都没有记录,这个弱小的人类竟然知道这个词汇,并且好像对此很是了解。

    “对!我主正是带来希望的神明。你知道什么是希望?”

    伊拉农仿佛回忆起自己母亲的话,于是他喃喃说道:“希望就在落日之城,人类最后的曙光之地。”

    “落日之城?”

    艾塞亚听到这个已经消失的城市,心中满是疑惑,转念一想,所说的希望可能就是人类最后的底牌吧,每个种族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秘信,想必作为智慧种族的人类也有吧。

    想到这里,艾塞亚表情变得郑重,语气也严肃起来:“伊拉农,你是否愿意信仰我主,成为神主的忠实信徒,传播真理与希望?”

    伊拉农看到艾塞亚如此郑重,心中仿佛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悸动。

    伊拉农急切的说道:“那我可以去往落日之城吗?”

    艾塞亚旋转的大脑中回想起那矗立在宇宙深处的创世神柱,以及雄伟宫殿中的强大身影。

    在那臃肿的长鼻野猪脸上,表现出疯狂的崇拜神色,他仿佛又回到了混沌宫殿之中,匍匐在那伟岸的身影脚下。

    “我主拥有的权柄已是旧日之上,我主无所不能,只要你的信仰足够虔诚,神主必定指引你去往任何所想之地。”

    听到这里,伊拉农依旧完全沉浸在回到落日之城的幻想当中。

    于是,他恳切的说道:“我要怎么才能信仰那个强大的存在。”

    “只要你真诚诵念出我主的尊名即可。”

    伊拉农本以为会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想到落日之城的美好,以及对希望的渴望,他已经做好了付出一切的准备。

    但让伊拉农没想到,这个教会的加入竟然会如此简单,于是,他开口问道:“请贵族老爷告诉我,神明的尊名,我必将诚信祈祷,侍奉神主。”

    艾塞亚看伊拉农已经被自己感化,他终于可以诵念出神主的尊名。

    只听一段仿佛来自远古的声音传入伊拉农耳中,一瞬间伊拉农就记住了那段神秘的尊名,伊拉农脱口而出。

    “至高主宰的化身,法则与真理的奇点泡沫,执掌黑暗的时空之王,永恒的存在!伟大的阿修恒……”

    随后伊拉农缓缓吐出那个指向未知存在的词汇——尼尔瓦纳!

    伊拉农感觉自己再次再来群星之上,宇宙之中,之后他见证到了群星消融和诞生的场景,看到那宇宙深处的创世神柱,以及矗立在气态云团中的雄伟宫殿。

    伊拉农穿梭在群星闪耀的宇宙之中,他的意识仿佛飘进了那混沌宫殿之中。

    来到螺旋穹顶之下的庄严祭台边,一座宛如亘古岁月前的水晶棺椁,其内躺着一个由黑雾包裹的类人生物。

    伊拉农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早已失去意识,只是麻木地看着眼前那水晶棺椁内做出的人形生物。

    齐恒看着脚下那瘦骨嶙峋的人类,感受到此人心中的哀伤和无助,他仿佛看到了人类在这深渊之中挣扎求生的惨状。

    于是,齐恒缓缓开口,声音还没有冷漠和庄严。

    “额……你叫什么名字啊?”

    齐恒还没有和深渊世界的人类打过交道,所以并不知道怎么说些什么,只好问起对方的名字。

    而在伊拉农耳中听到的,却是神明那强大未知、满是温暖和希望的话语。

    此时,他终于知道艾塞亚口中的神主是一个多么恐怖强大的存在,而那般神秘的存在竟然出现在自己身前,并且好似还问到自己的名字。

    伊拉农立即匍匐在地,怀着激动和忐忑,大声回道:“伟大的存在,祈求您宽恕伊拉农刚才的不敬,请您责罚我这有罪之人。”

    齐恒顿时呆愣,自己不是表现的这么平易近人,为什么这人还是给自己跪下了,难道自己就这么可怕吗?

    齐恒有些无奈,“起来说话吧。”

    “感谢伟大存在的原谅,但是伊拉农不能起身,伊拉农愿意做您的奴仆,听从您的调遣,传播您的信仰,请您让我做您最忠诚的信徒!”

    齐恒更加疑惑起来,自己好像并没有做什么事情,这个自称伊拉农的人怎么突然就要做自己奴仆了。

    终于他想到了原因,终究还是自己构建的梦境,对深渊的原住民冲击过大,导致这些见到那样场景的人或者异种都会联想到齐恒身上,认为齐恒才是创造宇宙的存在。

    万一被那个旧日发现自己这么能装,会不会直接被拍死。

    但已经装出去了,想要收回已经晚了,齐恒只能维持住自己创始神的位格。

    “伊拉农你将会是吾的第一个眷属,所以你要将真理和希望带给深渊的人类,让其不再饱受饥饿和寒冷的侵蚀,反抗异种的奴役和压迫。”

    “是的,伟大的存在,伊拉农必将遵循您的意志,传播真理与希望,拯救人类!”

    将伊拉农送离宇宙梦境之后,齐恒终于做完所有尝试。

    他的第一个尝试便是收腹诡手。

    第二个尝试就是运用从格拉基那里窃取到的部分权柄,编织出一个梦境世界,再结合伊戈隆纳克的部分权柄,只要有人虔诚的诵念齐恒的尊名,自己就会感受到那人的祈祷。

    但为了避免自己拉错人,齐恒在尊名后边后加上一个固定词汇,用来指向齐恒自己而不是他体内的那个意识。

    至于为什么要叫尼尔瓦纳,只是齐恒在梦境世界中看到的一个单词nirvana,涅槃、超脱的意思。

    这个结合印度教和佛教的词汇,让齐恒觉得正好应证自己现在的处境,自己正通过占有体内的那个存在的一切,涅槃成为一个全新的自己,他必将超脱。

    而齐恒的第三个尝试,就是验证信仰会不会带来神秘的力量,当他接触完艾塞亚·耶鲁和伊拉农之后,他终于验证了自己猜想。

    信仰之力果然可以压制住那个即将复苏的意识,不过齐恒感受到了两人生物所带来的信仰之力完全不够抑制住那恐怖的意识,还需要更多、更庞大的信仰。

    所以齐恒下一步的计划就是传播自己的信仰——群星会。

    齐恒发现这次他清醒的时间变长了,很久没有感受到入睡前的困倦。

    不过,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齐恒还是躺回了那口水晶棺材,他还想去见证一下梦境当中,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是否还会给自己带来指引和新的猜想。

    于是,棺椁中的齐恒逐渐沉寂在漆黑的粘液之中,慢慢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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