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两同心
原本只是想在萧意驰面前多多露脸,让他还记得有这么个人而已。
没想到马屁没拍成,还顺带着摸了摸老虎屁股,这该如何交代啊。
陆青芜心里正烦闷着,抬眼望去,萧意驰已经不见了身影。
“皇上,奴才见您今日心情好得很呐。”苏易年躬着上身子,嘴角却一直没有放下过。
陆青芜这傻不愣愣的一套确实能吸引住萧意驰的目光,也忍不住多看上她几眼,他微一愣住,道:“你去给母后说,玫园的玫瑰长势喜人,儿臣见了甚是喜爱,边叫人摘了挪去承乾宫里,还望母后不要见怪才好。”
“皇上您这是?”
萧意驰瞪了他一眼,似乎嫌他话多:“还不快去。”
“奴才遵旨。”
苏易年脚步倒是快,早早就到了慈宁宫按照皇上的话回了,杨太后虽然嘴上说着无碍,可心里暗暗不爽,那些玫瑰是当年先帝赏给她的。
玫瑰花开了一茬又一茬,见惯了后宫的女人争风吃醋,斗得个你死我活,可玫瑰总是极尽贵重的,嫔妃们去世的去世,只有这些花依旧盛放。
每每想起从前的日子,杨太后总会来玫园看一看,往日的温情,悲痛似乎又出现在了眼前。
正细细回想着,福玲突然走进内殿道:“太后,皇后来了。”
“她这个时候来做甚?”杨太后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花,恢复如常的模样:“让她进来吧。”
杨太后轻嘘一口气,缓缓喝了口茶水,见皇后要行礼,连忙伸出手来制止:“罢了,别总是向哀家行如此大礼。”
陆青芜闻声也直起了身子,顺着杨太后手指的方向坐到了她的对面。
“皇后你尝尝,这是哀家最爱的碧螺春。”太后说着,福玲已经上前给陆青芜斟满了茶。
浅绿的茶叶在滚烫的热水里慢慢散开,顺着开水的方向肆意摆动着。
陆青芜端起茶杯,浅浅品了一口,道:“果真是好茶,入口清香,回甘悠远。”
还想继续说着些什么,陆青芜怔地想到自己来此处的目的,随即道:“皇额娘,儿臣宫里的小厨房刚好做了新鲜的点心,用来配这茶倒是极好的。”
她说着,杨太后也觉得单单品茶确实是少了点什么意味,便笑然道:“那便拿上来吧。”
陆青芜听到太后的旨意,自觉起身从桑竹手里接过食盒呈现到太后面前:“皇额娘,这是儿臣宫里小厨房新研制出来的鲜花饼,您尝尝。”
“鲜花饼?”太后疑惑着拿起来一块。
“嗯。”
见皇后眼里满是期待又带着几分不安的神情,杨太后还是将手里的鲜花饼喂进了嘴里。
那一刻,舌尖瞬间迸发出浓郁的花香味,这味道,她很是熟悉,只不过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为了证实心里的答案,她盯着陆青芜那双无辜的眼神,本想问问她这是哪里来的玫瑰花。
又突然想起在陆青芜来之前的苏易年说的那些话,心里瞬间有了答案。
“皇后,这可是玫瑰花饼?”
陆青芜怔怔地点点头,随即就想要跪下认错。
“哀家在泗春阁外的小花园里也种了一片极好的玫瑰,只可惜皇帝怜爱,摘了去承乾宫养着。”杨太后语气里满是可惜,“若是拿来做了鲜花饼自然也是极好吃的。”
眼看儿子儿媳开始心往一处,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就算是为她说了几句谎话也无所谓。
原本准备跪下谢罪的陆青芜闻声陡然立在原地,萧意驰那个人居然会为了她在太后面前早早地将此事揽了过去。
太后坐在那里,望着手里的鲜花饼和窗外的阳光,心里却犹如刀割似的难熬。
鲜花饼有多甜,她的心就有多痛。
杨太后抚了抚额头,“皇后,你先回去吧,哀家头有些痛。”
陆青芜面露担忧,急冲冲道:“母后,儿臣给您叫太医。”
“无碍,休息休息也就是了。”杨太后摆摆手,“福玲,送皇后出去。”
已经不算是送客了,太后这简直是直直的赶客走路。
出了慈宁宫,陆青芜心里莫名多了一抹说不出的暖意。虽然萧意驰那个人当着自己的面没有一句好话,可在背后还是会偷偷将所有“罪名”背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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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和萧意驰之间你躲我藏的往来了几回,陆青芜却还是没有看见两人的关系有丝毫的起色。
不过还是跟从前一样,好不过要相敬如宾一些罢了。
流华宫依旧是夜夜歌舞升平,阿泠鸢每日每日在流华宫的醉梨香拥着,那味道淡淡的,却让她再难以离得开。
时日,午后酷暑难耐,贤妃点了香早早在宫里歇息下了,殿里的冰块在玉扇的扇动下传来一阵一阵的凉爽。
眼看着肚子里的胎已快有三月,贤妃最近是愈发的懒得动了,每日胃口也不算太佳,连每夜调侃阿泠鸢的心思也渐渐消了。
“翠儿,怀孕怎么这么的苦?”她躺在软椅上,手却拉着翠儿的衣袖,眼角的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相比起在南栀殿不受宠的日子,贤妃这一次怀孕之后流的泪可比之前要多的多。
浑身上下,哪哪都不算太舒服。
“娘娘,您如今身子贵重,可不要太过于忧心。”翠儿细心安慰道,“奴婢听闻女子怀孕都是这般难熬,等胎象稳定下来,便就好了。”
贤妃吸了吸鼻子,似乎闻不见殿中的醉梨香,又命翠儿多点了一些。
闻着浓浓的梨花香,贤妃才安心睡了一觉。
此刻另一边的议事殿。
大理寺少卿沈城着急的上了折子,他谦恭跪在地上:“启禀皇上,徐宁之子徐卫尧仰仗军功在诸州强抢民女,搜刮老百姓土地粮财为所己用……”
他说着就是一顿,有些不太敢继续吱声。
萧意驰脸色乌青,道:“你继续。”
“他还说,他还说……”
萧意驰:“说什么!”
沈城还未继续说就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皇上恕罪,臣实在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