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您不会不认吧
果然不出所料,那人张口就来:“小的是李良娣院子里负责劈柴的下人。”
“前些时日在劈柴时不小心被斧子划伤了手。”一边说,那人就掀起衣袖给大家看,丝毫不遮掩。
话说的倒是坦诚。
他脑筋一转,猛然想起什么:“回殿下,这府内上上下下这么多号人,手上带疤的到处都是,这位姑娘凭什么只把我一个人拎出来?”
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幕,但他心里也明白,被拎出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情。
轰轰烈烈闹了大半天,召集府内所有的人,陆青芜还是没有摸到一点头绪。
冬莲的死,周大年的泼闹,翁春看见的男人还有眼前这个手上带疤痕的人,明明所有的箭头都是指着自己来的。
可分明现场发生的事情没有伤害到陆青芜。
尸体都在自己院子,可最崩溃的还是李良娣。
徐若林可不管这么多,她只想知道究竟是谁害了自己的孩子。
眼看罪魁祸首就要指着李良娣而来,自己孩子的死终于有了担罪之人。
徐若林这几天困结于心的郁闷终于有了释放之地。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徐良娣就在翠儿的搀扶下来了正殿之中,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眼见梨花带雨的情绪就要上演,萧意驰赶紧让吴越将人扶起来。
徐良娣不肯起。
吴越也没了办法,只是望着萧意驰。
“地上寒凉,你刚小产,别动不动就跪下,伤身子。”
眼见人还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萧意驰也三两下来到徐良娣身边:“我会给你和孩子做主的。”
“有殿下您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徐良娣收敛起将要发泄的情绪,乖巧的起身站在萧意驰的身后,面对着苦恼的周大年和冬莲冰冷的尸体。
四周皆是看戏的目光。
院子里是戏中的角色。
细细想来,尸体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沐春殿,那药究竟是不是李良娣或者太子妃拿走的。
还并未可知。
或许还有一些人还没有牵扯出来。
萧意驰拉起徐良娣的手缓缓往外走去:“你说你是李良娣府里的人,那你可有经手过一包白色药粉?”
那人只是直直摇头:“没有。”
“殿下。”徐良娣哽咽着声音对萧意驰说道:“药出在了西偏殿,尸体出在了太子妃处,妾身不得不多想……”
“我明白。”
萧意驰主动打断。
哄闹的时间久了,她也烦恼起来,紧促着眉头对徐良娣安慰道:“外面风大,你先回去歇息,我会调查清楚的。”
徐若林牵起萧意驰的衣袖,直直的摇头:“殿下,我想陪着您。”
徐若林说的委婉,心里的话也不能直接说出,再怎么样,贤良的名声还是得有。
“太子妃。”萧意驰对着身后喊道。
陆青芜缓缓走过来,带着些许的质疑。
“徐良的滑胎一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陆青芜本以为清者自清,她也不必过多的辩解,萧意驰一定会换她一个清白。
可此时,她才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
“殿下您的意思是我害的徐良娣滑胎,是我杀了冬莲吗?”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神思恍惚却口齿清楚。
也是,她刚来府里多久,又不受太子喜欢,更是在他心里存有沈宽这个芥蒂在。
他偏心也是应该的。
他就算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所有的帽子都扣在她头上,那又如何。
陆青芜自己也找不到证据证明这些事情跟自己无关。
人证,物证如今都在。
她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
也正是在此时,李良娣悬着的心才重新落了下来,才明白锋芒是冲着太子妃去的。
她也阴阳起来:“殿下,冬莲的尸体就在太子妃的沐春殿,说是没什么关系估计也没人相信。”
她轻捂着嘴,漫不经心的说出这话。
“是啊,希望殿下彻查清楚,也还太子妃娘娘一个清白。”
后面这沉稳缓慢的声音是陆青芜从卫良媛嘴里听到的。
不清楚萧意驰有没有听进去,反正周大年是全部听了进去。
知道自己表妹的尸体是从太子妃院子里挪出来的,他里面扑倒在陆青芜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扯着她的裙边。
“太子妃娘娘,您得给我个说法啊!我好好的妹妹怎么就死在了您的院子里。”
说话间,他一边哭一边把陆青芜往冬莲的尸体边靠近,似是在说:你看看我妹妹,死的多么的凄惨啊,你高低要给我些补偿,不然我今日是不会离开的。
陆青芜读懂了他的意思,要钱的人永远是最好打发的,可萧意驰打心底是怀疑上她了。
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出来个男声:“殿下!”他大声呼道。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他吸引过去。
“小的是沐春殿负责洒扫的下人,当日那包药是我……”他支支吾吾的,“是太子妃命小的去拿的。
说完,他就露出了手上的一小截刀疤。转瞬还从身上摸出了一包药:“这就是当初没有用完的粉末。”
“你瞎说什么东西!”桑竹气不打一处来:“太子妃什么时候让你去拿过这东西?”
陆青芜几乎是要失去身上所有的力气,扶着桑竹的手才勉强站稳。
她往前去了几步,看清了那人,确实是自己院子里的下人。
“你说我让你去拿这东西,拿去做了什么?”陆青芜指着那下人手上的药包说。
“太子妃。”那下人拖长声音急切的说道:“小的当日听您的吩咐把这粉末分多次加到了徐良娣的汤食里,您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那人急切的说道。
“我何时……”陆青芜将要说出口的话又被人打断
“就是您得知陆府大小姐婚事之后发生的事情,您不会不认了吧?”
全场的惊诶此事全部朝着陆青芜而来,有人得意洋洋,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恨得牙痒痒。
还有人。
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陆青芜。
良久。
“你可有要为自己解辩的?”萧意驰缓缓道来,眼神里满是看不懂的深不可测。
“臣妾只有一句,自我进府以来,我从未谋生过害人的念头,今日的事,与我无关。”
她眼神坚定,清澈的眸光一眼都能看见底。
连萧意驰给她的太子妃一位置本就不在乎,更何况是他的宠爱。
没必要争宠。
成婚那夜,也只不过是要做做样子,她想让萧意驰知道,和他成婚以后,她就只会是抬得太子妃。
无论京都过往传过多少她和沈宽青梅竹马的故事,也该终止了。
可他还是不信她。
当着她的面将陆音柠送给了沈宽,让她断了本来就不存在,本就是臆想出来的念头。
如今,他最宠爱的女人滑胎一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该如何去狡辩。
似乎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