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渣
挂了电话瑾瑜还没有睡意，瑾瑜知道舒姝是为了自己好，她的提议瑾瑜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自己断了他的联系方式又有什么用，瑾瑜现在到外省读大学了学校有办张新的校园通，可以不用老家的卡的可妈妈那断不了。妈妈用了几十年的电话号码不愿意换电话，瑾瑜也知道不单单是因为这个，还因为妈妈对这个男人太爱了，瑾瑜心软是因为血缘的牵绊，妈妈的心软那是实打实的爱情呀！瑾瑜想不通爸爸怎么就忍心对这个爱她的女人伤了一次又一次，曾经在她眼中顶天立地，正义感爆棚，黑白分明的爸爸为什么会做出那些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瑾瑜带着沉闷的心情睡着了，这一夜她睡得并不踏实。
第二天早早的就醒了，心情烦闷的瑾瑜也不想下床在床上翻来覆去，可能翻动频率太大吵醒了临床的室友，室友迷迷糊糊喊了她一声，又睡着了。瑾瑜这才起床简单收拾后悄悄出了宿舍，一个人来到操场找了个看台的台阶坐着，看着在操场晨练的人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直到手机电话响起，是妈妈打来的瑾瑜深呼吸调整了一下状态，清清嗓子才划开接通“妈妈，你这会儿就去”
瑾瑜话没有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妈妈的怒吼：“瑾瑜！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每个月给你生活费你是都拿去干什么了不够用你要去问他要钱！”瑾瑜听完妈妈的话眉头都紧锁，她当然知道电话里面的‘他’指的是谁：“妈，您能不吼么，您能先问问我吗？难道还要像大一那次一样不问缘由只信一面之词吗？您等一下”说到这瑾瑜不由哽咽，但习惯黑夜独自抹泪的她依旧倔强的不愿在外流泪，眼睛上看不停深呼吸调整状态，电话那头瑾瑜妈妈因为瑾瑜的话也安静了，感觉心情平复了：“他这次又说的什么？”
瑾瑜妈妈电话那头已经卸了火气带了些愧疚的说：“他昨晚打电话跟我说没钱了，说你这边每个月都在给他要1q的生活费，现在务工的老板跑了这个月他没钱让我给他转。”
瑾瑜忍不住耻笑“又是这借口，您给了么？”
“给了，不想欠他的。”瑾瑜妈妈回答
听到这儿瑾瑜直接站了起来，声音不犹抬高“欠他的？你干什么欠他了，是他欠你的，你给他干嘛呀妈妈！”瑾瑜眼泪终究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又被她快速也粗鲁的磨掉了。瑾瑜妈妈急忙说：“他说你问他要生活费了，所以我就还给他啊，就给他转了3q”
“呵，好！那就让他没有借口挑起你不欠他的说辞。先挂，9点学校最近的农行网点开门我给您证据。”瑾瑜说完不等电话那头妈妈回复就挂了电话，单手拍了拍脸颊自言自语道“该断了！勇敢一点！没事的！对谁都好。不就没个爸嘛，这么多年也没喊过了坚强些。”抬头看了看天又重重呼出了口气抬步离开了操场朝学校西门走去了，只是瑾瑜没有注意到在她刚才坐的看台台阶右上方坐着晨练完在休息的卯即和金帆。金帆楞楞地看着瑾瑜离开的方向向卯即询问：“她，哭了？”问完自己又马上确信的说：“对，瑾瑜这个钢筋女就是哭了！为啥呀？跟她妈吵架了？什么证据？欠啥了？这姑娘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吧。”说着金帆准备抬步跟上去，卯即见状将紧握在手中的纸巾塞回衣服口袋拉住金帆不耐烦道：“没听出来是人家家事嘛，你掺和什么劲！走了去吃早餐。”说完自己率先离开看台朝离澡堂最近的食堂走去了。
瑾瑜早早到了农行，等着人家开门。银行工作人员看到了忙问：“小姑娘是着急办什么业务嘛？我们才刚开门要等工作人员清点好金额才能办理业务”
瑾瑜有些焦急的回复“我不取钱，可以打印交易明细嘛？”
银行工作人员看瑾瑜的表情担心是遇到诈骗涉及金额，语气略带忧心的问“是被骗钱了吗？还是”瑾瑜听了这话也明白过来自己态度让人家误会了，忙摆摆手，换了正常说“你误会了，是家里人担心我在外乱花钱想看看我的交易明细。”银行工作人员听到这也放心了：“没事就行，就怕你们大学生被骗。那这个不用柜台，带身份证了吗？”瑾瑜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身份证递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带她来到自助机前一顿操作就打印出来给她了。瑾瑜跟人家道谢后走到银行的写字台拿起笔一笔笔核对交易金额，但凡涉及到他的账号的都圈出来，然后拿手机给妈妈拍了过去。拍完照片瑾瑜刚要离开银行，工作人员叫住了她：“姑娘，之后家里还要查明细不用跑银行来，手机上下载银行app了吗？”瑾瑜点点头说下了，但是自己不常打开，只看短信提示进账多少支出多少剩余多少。银行人员笑了提醒她回去研究研究app，这些明细在上面都能看得到包括转账人的姓名。瑾瑜再次给工作人员道谢后离开了，刚出银行门电话就响了。
“妈妈，不用道歉。大概是我不够让你信任吧，但是妈妈，别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我受不了的。”眼泪再次滑过瑾瑜的脸庞，这次瑾瑜也不擦了，任凭眼泪止不住的流继续跟电话那头说道“删了他所有联系方式吧，我也删了，我做这不孝女只希望我俩生活不要再有他搅和。我没这个爸，您对他只是爱过，再无可能我也不会让这个可能发生。”
电话那头的瑾瑜妈妈沉默了一会，终是叹了口浊气后也有些哽咽地回答：“好，妈妈删！对不起，我的女儿。”说完妈妈挂了电话并把通讯录中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截图发给瑾瑜，瑾瑜给他的微信，手机短信发了“删了，别再联系我和我妈”拉黑了手机号码，删除了微信好友截图发给妈妈。
瑾瑜慢慢的走回学校，脑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小时候欢乐的时光，一家三口幸福美满；开始家庭变故爸爸不上班了，家里的窗帘几乎没有打开过，敲门声响起爸爸就会躲进衣柜，自己和妈妈在客厅面对上门讨债爸爸所谓的挚友们，瑾瑜还要帮着打掩护说爸爸出去找工作不在家；后来爸爸真的出去不在家了，瑾瑜和妈妈也因为卖房要搬出去，瑾瑜乐观的让小伙伴帮忙搬家具减轻妈妈再多花钱搬家的负担；爸爸回来说创业了，妈妈开心为爸爸庆祝（这时候他俩已经离婚很多年了，欠下的债务都是妈妈在偿还）还拿出钱资助他希望能有一家三口重归于好的那一天；再到瑾瑜考上大学，妈妈打电话给爸爸问要钱瑾瑜才知道，妈妈当初给爸爸的钱是给自己攒的读大学的钱，可是爸爸以生意不景气没钱为由至今没有给妈妈还过那笔钱，最终是妈妈的四姐给借钱让瑾瑜读的大学……一幕幕仿佛才刚发生一般清晰的在脑海中放映，瑾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哭干了继续失魂的走进学校，瑾瑜想找个没人的角落待着，最后走到了澡堂后门楼梯上，那里基本上都没人来除了晚上的小情侣们。瑾瑜在楼梯上坐着想要控制脑海中的画面，奈何事与愿违心情一再压抑，意识到情绪压抑到了危险线瑾瑜回过神来，想也没想拿起电话给舒姝打了过去，听到舒姝声音的那一刻瑾瑜再次哭了。
瑾瑜不是没有脆弱的一面，至少在妈妈，外婆一家人和舒姝面前瑾瑜从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舒姝听到瑾瑜的哭声瞬间慌了一个劲儿问：“怎么了怎么了？瑾小瑜你说话遇到什么事了？”瑾瑜抽抽搭搭把早上所有事情的始末告诉了舒姝，电话那头舒姝的呼吸声逐渐暴露了她的怒气值。
“他怎么能这样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呀？他～他是我爸，我妈为了不让我恨他，总是说他是爱我的，他对我很好很好，长辈的恩怨是长辈的～我不能那样对他，可是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呢？”瑾瑜早已泣不成声，电话那头舒姝一直破口大骂：“他配做父亲吗？狗男人！人渣！败类！你大一的时候他就干过这事，狗改不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