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陈年往事
“在我小时候认为,这个世界非黑即白,没有一场游戏没有结局,胜利,失败,或平局……”
阴暗的研究所,一位男子端坐在椅,像是在自言呓语,诉说梦中的故事。
沉思回忆,男子抬起头,阴暗的至灰天花板,在远处时而飘来的血腥味,给这片房间镀上了一层恐怖。
“好像是在20年前吧……”
思绪穿越,来到了一个狭窄的,阴暗的,没有一点阳光的地方,这就是他的家,墨奥小时候在这个世界的家。
十岁的他曾有个梦想,现在还在,一个伟大而又癫狂的科技梦。
他对科学知识的渴望达到了一种极致,各种各样的惨无人道的实验都曾在他脑海中出现过。
人体生物改造……殺神的武器……以及,成神的办法!
当然,这也让他的童年变得孤独——同龄人都孤立了他。
那些人孤立了墨奥,这让少年感到了孤独,却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自己的命运和那些普通人根本不一样——异人!
在这个世界上,人类诞下子嗣时,有时会发生变异,诞下一个不同于凡人的存在,那就是异人。
拥有异能,这是不应存在的事物,操纵火焰,天生神力……各式各样。
异人与人类之间本应该是和平共存的,至少也不是现在这样——异人被当成异端,被人类社会所排斥,他们,只能在这个由人类所统治的社会中苟延残喘。
墨奥依附树下,稻草遮阳帽盖住阳光,平淡的眼瞳静静地眺望着远方,前面是一片草原,由红的黄的花点缀。
再前面,是他的学府。
父母已经死了,为了掩护他逃跑而死的,这就是异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代价,一切至亲之人都有可能死亡。
他是逃亡到这里的,被老师克淋娜所收养。
她是个好人,也许吧……至少她没有嫌弃当时一无分文,满身脏泥的他,也没有嫌弃现在满脑子都是癫狂想法的他。
阳光暖乎乎的,墨奥轻昵,享受的当下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但是他知道,这种时光一般不会太久,一旦被那些追捕者找到……
“喂!你好!你在这里做什么?”
本应该是宁静的,直到一个声音的出现,少年不耐烦的抬起眼,懒散的眼瞳上移,被阳光直射,有些刺眼,但他还是看清了来者的模样。
一位少女!
阳光照射到她的发丝,一层金边,外加上红扑扑的脸蛋,挂上笑容,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种神圣的气息。
一身洁白的衣服更是证明了此点,手中握着一个盒子。
她,是天使吧!
如此想着,墨奥再次抬眼,对上少女的视线……不知为何,与那双纯真的眼神对上,少年那颗早已对世间冷却的心竟再次跳动。
少年脸红了,上一次还是在克淋娜老师收养他的时候。
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少年压下戴在头上的遮阳帽,“怎么会有学生在这里,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
“嘻嘻,我是逃出来的,那里可太无聊了——你不也是吗?听他们说,你是怪人,这是真的吗?”
他们?是指那些同窗吧。少年有些生气,没想到如此天使的少女也会称呼他为怪人。
摇了摇头,少年站起身,再次压低遮阳帽,面无表情
“随你怎么想吧,这里既然被发现了,那我得走了,在老师发现之前……”
随即转身,朝一望无际的草原走去。
可当他迈出第二步时,他的手被拉住了,转头,少男少女的眼神再次对上。
纯真的眼神,不知为何,墨奥怎么也迈不出这一步。
“来玩游戏吧!”少女兴奋的大喊,手上的盒子被握紧,抬手展示
“什么游戏?”少年好奇。
这时他才注意到,少女的手中盒:黑白格,很厚,里面好像装了什么东西,抬手时发出木质的碰撞声。
“国际象棋!”少女盘腿而坐,将手中的盒子放于草地,打开,黑的白的棋子暴露在阳光下。
确实,国际象棋!
少年有些诧异,他不清楚一个十岁少女怎么会拥有这个。
并未多想,少年也盘腿于地,微微点头,算是同意。
国际象棋是一种有限可能性的游戏,几乎没有任何运气参与,这也就代表拥有完美必胜的方程式。
但是,这必须要建立在你可以看透十的一百二十次方这个无限局面的前提下。
这不是人类可以达成的,但很明显,这里有一个不是人——异人
每一个异人都有超能力,而他,少年的大脑就像一个超级计算机,可以将一切因素加之于程序,毕竟是演算推导。
可以说,只要条件足够,墨奥甚至可以直接推理出成神的办法!
在这样的前提下,少女的胜利几率就像茫茫大海中的小帆船不被狂风所掀翻,令人绝望。
“那么,开始游戏吧!”
……
“将死了!”
“我……输了?”
看着战棋上被逼入绝境的国王,少年诧异,额头上的细珠滑落脸庞,滴落,在黑白格上面被阳光照射。
从战局开始墨奥就注意到了,无论自己给对面下了多难的题,对方好像总能在思考后的十秒钟内下出下一步。
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胜过了一个拥有超级大脑的异人……
“嘛……也不过如此嘛”少女站起身,拍了拍灰,舒缓了一下因为长期坐着而微麻的腿。
“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格布佑·卡棋德娜,你呢?”
“墨奥·斯克淋……”
……
少男少女在草原上游戏,当老师找来之时,他们已经进行了三次国际象棋了,当然,墨奥全败。
所以老师们很轻易的就抓到了一只生无可恋的墨奥,以及旁边被他的坚持所无语的格布佑。
介于二人都是由克淋娜老师所带领的班级成员,所以全部责任都交给老师来定。
少男少女被带到了克淋娜老师的办公室,推门,提早得到消息,对于两个孩子又爱又恨的克淋娜老师站在门前。
“说吧……这是你们又是逃课了?”
克淋娜无奈,墨奥对于此事已经是惯犯,但是格布佑这个孩子她是没想到的。
“对不起老师,我们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
像是提前预演过,同时鞠躬,郑重的语气响起,像是真得反省了一样。
“欸……算了,就罚你们扫一个月学堂吧……不过你们在草原上玩什么呢?”
老师当然知道他们的小心思,但墨奥为她收养之子,而格布佑又是本堂学习最佳的人,倒是没有罚什么严重之事。
挥了挥手,算是了事,倒是克淋娜老师最后的问题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抬头,二人对视一眼,动了动稚嫩的嘴唇,异口同声。
“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