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契约道人
咻咻药馆开业第二天，依旧闭门谢客。
这可惊呆了一众街坊邻居。
这么大的一个店面，不会还没营业就要倒闭了吧？
此时的易休已随着苏金光出了望京。
望京城东，有座梅香山。
山不高，扁圆扁圆的像个日久经年的大坟包。
这里山青水秀，竹林遍地。
到了冬季，更是梅香四野，赏雪看花，好不惬意。
因此，梅香山被政府看中，改造成了军方养老院。
苏金光口中的那位老友，名叫方德。
望京方家，嫡系从军不从政，旁支从政不从商。
可以说是贵族中的顶尖家族了。
方家最鼎盛的时期就是在方德的青壮年时期，因为正好赶上那段时间国家边疆有战事，方德凭借着过人的军事才能，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
战事结束后，方德在军队里更是如鱼得水，一度坐到了上将的级别。
可惜时运不济，没过两年，随着最高领导人换届选举，他也被莫名其妙撤了下去。
后来因为身体条件越来越差，他便提前内退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猛虎离山，余威犹在。
就算如今的方家不比当初风光，但在军队里，在望京城，依然是跺跺脚就能震死一帮人的存在。
梅香山因为空气质量好，方德患的又是肺癌，对居住环境比较敏感，因此便长期住在这里。
“易贤侄，我那位老友脾气有些古怪，你可要多担待些。”
脾气古怪？
易休呵呵一笑。
再古怪能有逍遥子那老头儿古怪吗？
“我最喜欢和古怪之人打交道，有趣。”
“那就好，那就好。”
养老院在山脚下有个外门，社会车辆一律不许开进去。
二人下了车，登过记，步行往里走。
方家竟然连个出来迎客的人都没有。
进山后的苏金光神情明显紧绷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显得呆板起来。
易休忍不住问道：“金光叔，你好像有点儿紧张。”
“啊？没没没，这里我常来！”
苏金光答非所问。
事出反常，易休怎能不把话问个明白。
“这位方老爷子到底什么来路？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嗯，年纪相仿，趣味相投，又同住望京城，一个圈子里的，朋友互相介绍，就认识了呗。”
苏金光勉强给出了答复，却不是个能让人满意的答复。
易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合着他跟方德根本没那么深的交情，至少不足以达到世人所认知的那种“老友”级别。
关系不深，却要来给人看病，那必是想卖人情给方家了。
如此看来，苏金光提前给易休打预防针，说方老爷子脾气古怪，也就说的通了。
搞不好待会儿连人家的房门都进不去！
易休内心深处再次忍不住感慨起来：苏家父子俩胆子是真大呀，对自己也是真信任呐！
正常来讲，怎么着也应该先验证一下他的行医资格以后，再把他往这么重要的人物跟前带吧？
结果苏家啥也没做，易休说啥，他们就信了啥，当场就跟方家人打电话约了见面时间。
就凭这一点，易休有被感动到。
“金光叔，苏家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方家帮忙，有求于方家？”
“呃，确实有，这事儿你也是知道的，就是和许家的这次对垒，如果方家愿意站我苏家，那我们的赢面会更大……”
“不站的话，苏家还干不过许家了？”
易休对这两个大家族的实力还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
苏金光也知道他并无嘲讽之意，便耐心解释道：“望京各家族间有个不太准确但可供参考的排名。我们苏家排第八，许家排第九。”
“那你们比他们排名靠前啊，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个排名是以经济实力为主，忽略了道门对一个家族的潜在影响……”
苏金光这么一点，易休立刻懂了。
家族间的战争一旦爆发，就不只是商战那么简单了，闹到最后，一定会发展为武力之战。
人丁单薄的苏家拿什么跟道缘深厚的许家斗？
“方家排名第几？”
“对于他们这种军政家族来说，根本不屑于参加这种排名，谁又敢给他们排名？”
“方家在道门有没有人？”
易休问得直白，苏金光停下脚步，谨慎地看了看周围，好在山路清幽，没什么闲人。
“方家不但有自己的修道族人，他们手底下还有一帮从道门里挖过来的契约道人，各有各的绝活儿，手上功夫都不差的！”
“契约道人？那是什么人？”
易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这个称号，他此前还从未听说过。
苏金光组织了一下语言，回道：“契约道人，顾名思义就是签了契约，并按照契约办事的道门中人。他们在军队里面有编制，享受着很高的世俗待遇的同时，每次完成任务后，还能拿到相应的佣金。当然了，他们的佣金不是金钱，而是各种修道资源。”
“修道资源？哪里来的？谁给他们的？”
易休眼中有了光彩。
一般的修道资源他虽然看不上眼，但如果数量多，质量又好，那就另说了。
苏金光沉了沉气后，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国家。”
“这些契约道人还是国有的呀，你不是说在方家手下吗？”
“国家也只是个机构而已，机构权利说到底还是要交到人的手里才行，那个人就是方家现任家主，方德长子——方石玉！”
易休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以后说不准还要跟此人多打上几次交道了。
“方石玉多大年纪？在军队里什么级别？”
“四十有整，已是少将。”
“他手下的契约道人有多少？”
“据说已达百人。”
“修为呢？”
“呃，这个我可说不太清楚，反正比起许家那些货色，肯定是强的多！”
苏金光这话说得主观气性就有点大了，对易休而言，没有任何参考意义。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这些契约道人再厉害，也脱不了凡人境，甚至可能连武圣级别的都没有！
易休看中的也不是他们的武力，而是他们的通天手眼，是他们在世俗与道门之中的消息来源！
锁定了目标，易休继续问道：“这个方石玉，今日在吗？”
苏金光点点头，眼含急切。
“在，我带你来给方德治病，就是为了让方石玉看的，他不在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