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莫永现身
徐府
温卓和徐章坐在府内一个偏僻的院子里，桌上摆着上好的龙井茶，时不时便侧门处看一眼。
很快，连接外府的小道上传来了真真脚步声。
温卓睁开眼，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自己的贴身亲信舟冀带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人朝这边走来，那人表情平静，仿佛真的是来做客的一样。
两日之前，舅舅徐章派人请自己来徐府看望外祖母。
谁知却让徐兴泽告诉自己关于那个黑衣男子的事，以及他说的话。说实话，他很心动，听到的第一瞬间，他几乎就毫无顾忌的想要答应合作。
“参见朔王殿下，参见徐丞相”
“公子请坐”温卓出声道。
那人也没客气，转身坐了下去。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哪国人士”
“免贵姓莫，齐国人，此次前来也是受了皇上的旨意。这么听，朔王殿下是不是对我们的合作更有信心了”莫永靠在椅背上，四下观察了一番。
徐兴泽不在，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内，没用的草包，想来温卓和徐章也不会允许他一同来议事的。
温卓嗤笑一声，说“齐国人？怕不是你们皇上想要借本王之手，乘机削弱蜀国吧”
莫永嘴角一勾，放下手里的茶杯，开口道“殿下话别说的这么难听，这对于你我而言，可是双赢的局面啊。而且，殿下也应该明白，晟王殿下最得皇帝器重，可以说是不二的太子人选，殿下和晟王相比，毫无竞争力。而对于徐丞相而言”莫永又把眼神投向在一旁喝茶的徐章“诸位皇子，谁能够成为太子，那他的母族就会成为未来北蜀三十年内，最强盛的家族。凌家虽然这些年一直都屈居于徐家之下，可是如今北蜀皇后是凌家嫡女，太子最有力的竞争者晟王的母族是凌家。待到来日，太后娘娘仙逝，徐家才真是什么指望都没有了”
徐章一言不发，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人，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似乎自己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谈谈你家主子的条件，事成之后，要给他什么报酬”
温卓表情如常，内心却是欢呼雀跃，仿佛皇位已经在自己手上了。不过他也清楚，费这么大劲，绝对不是只想看自己与温辞自相残杀，致使北蜀陷入战乱。
虽然在温卓和徐章同意和自己谈的时候，莫永就已经可以确定，齐皇交代的任务，自己已经完成一半了。
但当温卓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莫永才是真的觉得自己所盼望的一切，都在朝自己袭来。
“朔王殿下果真是聪明人，我们陛下的条件很简单，第一，需要日后殿下继承大统后，能够打开戎马关，让我们齐国也能够直接和西域部落进行商业往来。第二，北蜀矿物价格恢复至十年前，仅对齐国。第三嘛，运河以西二十座城池，全部划归齐国所有。”
温卓一惊，这三个条件说来轻松，但是仔细思考，北蜀在最北边商业上的财务来源几乎有一半多都是靠赚取戎马关和西齐通商的关口费，以及从戎马关购置物品加价卖给西齐。
而矿物价格上涨，也是因为近几年来北蜀矿物发掘越发艰难，人工费加工费都在上涨，八年前北蜀和西齐那一战，正是因为北蜀矿物价格上涨。
至于第三，看似只是几座城池而已，可是那二十座是矿物的重要发掘地，且是北蜀控制和制衡草原野蛮部落的重要地带。
这三个条件各个都不小，温卓的心有些动摇，莫永似乎也不着急，坐在椅子上细细品茶。
原本徐章是不打算说什么的，只要温卓同意了，那么自己自然也不会拒绝。可是他细想下来，若真是让温辞继位，那么凌家一定会爬到徐家之上，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会把徐家败坏的一点不剩。
所以，看见温卓有了些许犹豫，徐章立即开口道“殿下”
不料还没等徐章开口，温卓就伸手打断了他，他握了握手里的茶杯，然后举起，语气轻快道“本王一定全力配合”
说完，便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好！朔王殿下果然是成大事者，一切只待我回禀了我家主子即可。”莫永举杯回礼。
围猎大典开始这天，晴空万里，声势浩大的皇家车队从皇宫出发，一路的百姓下跪行礼，低头不语，不敢直面天子真容。
最华丽的金色马车后，紧跟着的分别是皇后、徐太后、林太妃、太子妃傅夭以及除了皇后以外后宫位分最高的宁贵妃和谦妃的马车。
而温离则和其余皇子一样，骑马跟在了后面，但作为嫡公主，她也仅仅只是跟在温辞的身后。
出了京州城，车队浩浩荡荡朝乌蜀山的佛罗寺行进。
温离偷偷朝后看了一眼，透过不知道多少个窜动的人头，她看到了自己最想要见到的人。
墨萧跟在一众皇子身后，正在有说有笑的和凌少期聊天，并未注意到温离投去的眼光。
晨光之下，少年策马扬鞭，开朗大笑，朝气蓬勃的模样被温离尽收眼底。
佛罗寺位于乌蜀山正中，一路布满了御林军。
到山下后，温明贤下了马车，一众皇子公主也紧随其后。佛门圣地，任何人不得乘坐轿辇或骑马上山。
孟祥走上起来，恭敬行礼道“陛下吉时未到，还请陛下稍等片刻”
“嗯”温明贤点了点头。
待到侍卫将马牵走，温离朝后退了退，靠到墨萧身边，小声道
“听说佛罗寺有一个很灵验的祠堂，只要把自己最最重要的物品无论是否贵重，放进祠堂内的盒子里，再拿三炷香许一个愿望，就会实现。等到愿望实现后，就可以来取走那样东西。”
墨萧低头看一眼此刻正满眼期待指望自己说些什么的温离，嘴角勾起，开口道“那公主正好，就许一个日后一定会嫁给一个自己很爱，也很爱自己的人”
温离一听便泄了气“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
“公主见谅”
虽然嘴上说的毕恭毕敬，但墨萧脸上却是一副憋笑的样子。
凌芷下了马车，刚想回头找一下温离，却在温辞身边不见了温离的身影。
“辞儿，你妹妹哪”凌芷询问道。
温辞朝后指了指，凌芷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正好瞧见温离和墨萧都正在眉开眼笑的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