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39章黑白无常

    无厌子就这么走了，世间再无他所牵挂，笑着回天上去了。

    最后一刻，他还是用尽力气想抹去苏十一的泪水，却连面具上的血迹也没能擦掉。

    “别哭，是为师对不住你们，抱歉。”

    那只手最终好像想抓住点什么，终究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苏十一将自己的头放在无厌子手下，这是他第一次真切的体会到离别的痛，明明前几秒人还好好的在眼前。

    沈九低着头未语，但心情也差到了极点，他知道接下来就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先是将尸体带回家，又安慰了苏十一一阵。

    好不容易缓好心情来到厨房，看见无厌子留下的剩饭，两人皆是忍不住流泪。

    日后再无人为他们做饭，教他们剑术。

    这世间如此空荡，又回到了二人之间相依为命的日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二人却不似从前那般快乐。

    任务是苏十一在打理和筛选，沈九渐渐的麻木了。

    苏十一看在眼里却想不出安慰的话，毕竟亲身经历过，觉得任何话语都是那么的苍白又无力。

    尽管这很不对劲，但他自己也承认，无厌子确实是照亮他们生活中的一束光。

    他时常对自己之前的怀疑感到后悔，因为无论别人怎么看，自己作为徒弟站在任何立场都不应该怀疑自己的师父。

    他们找了一块地，将人埋在了后院，与那面具一起。

    师父并无亲友在世，被他帮助过的百姓都来了。

    乌泱泱一大堆，人都很朴实，甚至有人还想着收养他们。

    沈九全部拒绝了，理由是他们有能力照顾自己。

    苏十一知道他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是有这个师傅的。

    日后怕是很难再接受别人了，毕竟心中有了个满分卷，看谁都差点意思。

    那些人哭丧完交了钱，发现没席吃，一坐哄拿回钱买了饭菜。

    小小的房子里塞满了人，人人面上却是欣喜一片，吃完后甚至有人唱起了歌。

    夜幕降临，人群作鸟兽散去。

    他们当中一个受过无厌子大恩的喝醉了酒，起身拍着他们的肩膀说道：“日后有难处找我，我一定帮。”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上前承诺，这些人中大多是一些普通人。

    苏十一见状有些动容，师傅这一生犯的杀孽多，干的好事却也多。

    至于他是好是坏还重要吗？

    何况这世间又不只有一种判断别人好坏的方式，就像你不能只用成绩区分学生一样。

    苏十一下定了决心，决定做一个像师傅一样的好人。

    人走茶凉后，院子渐渐的空静了下来。

    苏十一望着手中一沓资料，斗志满满，一天一个小目标，加油！

    由于总在夜晚行动，加上常戴黑白面具，干的还是索命勾当。

    事情一多，街坊间便流传开来，并为之取了外号“黑白无常”。

    一日，苏十一和沈九上街游逛之时，看见一位妇人正在教育孩子，“囡囡，以后可不能做坏事，不然会被黑白无常抓走的。”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