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是真？是假？
墨城乾坤袋中现有五枚精元丹，还有一大堆药材够炼能练两份。
这些药材也不是他一个人采集的。
封铭从他记忆中得知，墨城与另外十五人，合作囤积了一百三十年，才凑齐二十份。
在最后分配时出现争斗，墨城这个实力一般的反而成了最后赢家。
其中最重要原因在于他消息灵通，会占卜，推演。
能给他们指路，哪有需要的药材。
只是那十五人没想到的是，墨城一直在算计他们所有人，他私下学了炼丹，为的就是独吞这些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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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后，封铭体内真气都快溢出，修为也从筑基中期，到了筑基后期。
尽管事先已经猜到，封铭还是被震惊了一把，也难怪他们为了颗丹药斗得你死我活。
这一颗丹药就顶三四十年的努力，换作谁也不得拼一把啊。
不用真气还好，在外也能摆摆身份，一用真气封命就发现大毛病。
他的真气完全不可控，很杂乱，现在挥出一道气刃的真气用量，比之前大了三倍有余，而威力却不增反减。
天底下果然没有免费午餐。
封铭试着自己修炼，刚一入定就看见墨城站在自己背后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这是假的，封铭心里告诉自己。
过了许久，那墨城像是一尊雕像一样，什么也没做。
封铭继续修炼，周围景色却变了样。
他来到一处小房子内，窗户被木板钉上，透出星星点点的白光，屋内一片昏暗，弥漫着一股腐烂发霉的味道。
封铭惊讶自己能嗅到味道。
一个瘦小，营养不良的小男孩正大口大口的吃着碗里的肉。
男孩舔了舔嘴角的肉汤，向一个干瘦黝黑的老男人问道。
“阿爸，阿妹呢？”
“你吃你的，管她做什么！”男人愤愤道。
男孩被凶了一顿，畏畏缩缩喝完了最后一口汤。
男人见男孩吃完，拿着碗去了厨房。
他们好像看不见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把视线放到自己身上，封铭感觉又回到了当魂魄的日子。
待到男人走了，男孩从嘴里吐出一块肉，放在枕头下面，他要留给阿妹吃。
自从村里发了饥荒，他要隔好几天才能吃一顿饭，平时都是躺在床上，下床稍一活动，就会很饿。
可是忽然有一天，阿爸端来一大碗肉，那肉很老，他和妹妹两人嚼了半天才咽下去。
那天，他以为饥荒过去了。
跑到屋外边，可看见的仍是光秃秃的山，四周静悄悄的，地面上也是干干净净的。
村里仍游荡着许多瘦得皮包骨的人，可村里祀堂却燃起一阵炊烟，即使远隔百米，他仍闻见飘着的肉香。
不知不觉，他跟着肉香走了，却正巧撞见回来的阿爸。
阿爸狠狠的骂了他一顿，告诉他再出门口就打断他的腿。
男孩躺在床上，旁边空荡荡的，之前他身旁有阿妈，还有阿妹，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回味着弥留在口腔里的肉味，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下一碗呢。
摸了摸枕头底下的肉块，男孩告诉自己，这是留给阿妹的不能偷吃！
其实这肉的味道并不好吃，多吃几口就会发酸。但今天的肉格外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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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铭跟着男人进了厨房，看见案板上有许多细碎的骨头。
那男人正拿着剪刀剃肉。
这是动物尸体？看到脑袋那一刻封铭就确定这是一个小女孩的尸体。
没有感觉什么不对，人为了活着本就没有错。
封铭向外边走去，见到地狱一般的景象。
村庄附近所有树木，草根全都被吃得干干净净，村里有几人在村里晃晃悠悠的闲逛，见谁家人少，好欺负，便一拥而上。
惨叫过后，四周仍是死一般的宁静。
封铭不忍再看，告诉自己这只是幻境，一切都是假的。
念了几遍净心咒，一点效果没有。
好吧，就算是真的又能如何，封铭直接摆烂，反正跟自己无关。
往土里一钻，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就好了。
刚进土，眼前一片漆黑，封铭忽然感觉自己肚子酥酥痒痒的。
魂魄状态怎么感觉到身体存在？封铭钻了出来，眼前景象已经变了样。
他被固定在板凳上，不能移动分寸。
周围有许多蓬头垢面的村民，他们正饿得两眼发绿光的看着自己。
一个村民正用手掏出自己内脏。
刚刚酥痒的感觉传来。
封铭稳住心神，告诉自己，他的肉身已经被炼做僵尸。
刚刚那个村民已经在切割自己身上的肉块，剧烈疼痛传来，封铭已经很清楚的感到自己动脉在跳动。
周围村民看见肉，眼中的绿光更亮了，有一些甚至忍不住咽下口水。
滋！封铭看见自己肉被丢在铁板上，冒出一阵油花，一阵肉香传来。
砰！斩骨刀劈向自己骨缝，接着一下又一下，封铭感到板凳也在跟着震动。
就这？越是疼痛，封铭越是清醒。
村民将自己脑袋扶正，一柄斧头朝着自己脖子直劈下来。
眼前再度陷入一片黑暗，直到一点白光出现，封铭再度回到那个昏暗的小房子内。
那个干瘦黝黑的男人声音传来
“兔崽子，嫌肉多是吧！”
封铭听见声音，我这是又回到原地了吗。
眼前景象逐渐变得清晰，还是那个昏暗的小房子。
“我想留给阿妹吃。”男孩躺在床上说道。
呜~呜~呜，男人佝偻着身子痛苦的啜泣着。
流出来的不是泪，而是血，顺着他的脸颊一路滴在地上。
他们这些人，活着的并不会比死去的痛苦多少。
持续数月的干旱，脑子除了能思考还能吃什么外，已经容不下其他东西。
两人没有继续交谈，因为饥饿又重新占据大脑。
封铭注视着这一切，他在思索。
这些场景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看的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这一切只是为了摧毁自己意志吗，那这未免也太小儿科了吧。
修士寿命很长，这些人间疾苦他们不是看不见，更不是没有体验过。
他们去修炼，以求长生，归根结底就想脱离这种生活，让自己命不受天掌控。
思索间，周围景色再度变换，回到了自己修炼的地方。
封铭起身茫然看着眼前这片熟悉而陌生的景象，他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境。
刚刚那幻境中，身体上的五感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他是真的。
现在这又是否是真实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