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开战
沧溟宗后山。
二人对峙。
向九日商量道:“蒋熹道友,你我修为差距如此之大,不如只比技法,如何?”
蒋熹道:“如此尚可。”
二人均摆出起手式。
蒋熹身形迅捷,一个箭步奔至向九日面前,右手冲拳直抵面门!
向九日微微后撤一步,感受着鼻尖划过的那道劲风,不禁感慨。
“道友真当是技法如龙啊!”
继续左躲右闪,向九日观察着蒋熹的拳架。
蒋熹此人,几乎每一拳都打在令人出乎意料的地方,也就是角度刁钻,专挑弱点处打。
向九日逐渐看个明白,便也不再躲闪。
虽然他此刻周天运转着,不过为的是炼化内在的阴气。
他是以纯粹的肉体凡胎,应对着蒋熹的切磋。
既然向九日看明白蒋熹的拳架,就应当开始进攻了。
《霸王十二式》虽是戟法,但其中也蕴含着身法真意。
向九日徐步前行,一掌劈向蒋熹肩部!
一个回转,全身气力凝聚,手肘如棍般撞向蒋熹。
蒋熹仗着身躯强悍,硬扛了这一下。
接着,蒋熹骤然下蹲,一个鞭腿横扫过去!
向九日大跳,转而不再掩饰,攻向蒋熹脖颈!
蒋熹右手化拳,飞身打去!
二人对撞,皆是伤得不轻。
向九日龇牙咧嘴。这蒋熹,看着和善,动起手来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啊。
不过多亏了他,现在体内阴气被炼化完毕,已无后顾之忧。
因祸得福,现在已经突破至练气境八阶。
蒋熹抱拳道:“道友,此次切磋,颇有感悟,我得回去闭关消化消化。”
向九日道:“那就不送了。”
看着那滚下山的身影,向九日转身回到房间。
画面看向一个时辰之前。
在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大风吹下山后,林千嶂不再耽误时间。
他看着远方逃遁的那抹背影,来不及细想便追了上去。
御风前行,不过片晌,已经与那道身影肩并肩。
林千嶂看着身旁的纤瘦道人:“你是何人?”
道人道:“贫道乃遁甲真人。”
林千嶂思索一番,看看能不能套出些信息。
“我且问你,为何要与那白荒合作,开我沧溟宗大门?”
遁甲真人笑笑:“贫道早年间欠他一个人情。”
遁甲真人再道:“贫道知你在担忧什么。我曾夜观天象,此次劫难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不过你们是肯定能度过去的。”
林千嶂还想在说些什么,遁甲真人一个加速,不见了踪影。
遁甲真人独自幽幽道:“白宗主,你可别说贫道坑了你。”
…………
姚小易面露惊愕之色。
印象中已经被师兄斩杀的商云兮,不知怎的又重新站在这里,大言不惭。
商云兮呵呵笑道:“小姚啊,我想你肯定是记错了,我现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嘛。”
“不,不对,我身上还有伤……”
姚小易神识内视,那还有什么伤势,早就被袁子初给悉心照料好了。
姚小易环视四周,空无一人。
又是这两人的对决。
姚小易心中镇定。不就是个商云兮,既然死过一次,那就肯定可以死第二次。
姚小易娴熟的抽出雁翎刀,迅而杀向商云兮!
商云兮似笑非笑。
“你可杀不死我……”
话未说完,姚小易的刀径直插入商云兮的心脏。
怕她还不能死干净,姚小易使出浑身解数转动着手中刀。
一柄雁翎刀如同绞肉机运转着。
纵使姚小易如此作为,商云兮依旧是笑呵呵的看着她,也不顾及胸口处的血流汩汩。
姚小易瘫坐在地上。
“现在,她会不会死了?”
姚小易抬头看去,那个妩媚的人儿眨眼间,便将身上的伤势尽数恢复。
她目光闪烁,笑盈盈的望着姚小易。
姚小易口中喃喃自语:“不,不对,你明明只比我高一个境界,为什么你不死?!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袁子初察觉,姚小易在遇见白荒时,便身形呆滞,一动不动。
“白荒,你把我弟子怎么了!”袁子初怒喝道。
白荒面色淡然:“不过是给她下了一个幻术罢了。”
“运气好的话,她可以识别出来,破除幻术;若是运气不好……那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话虽如此,白荒脸上丝毫没有悔色。
杨英手提长刀道:“师尊,跟他说这么多做甚,由我迎战这白荒吧。”
女子手提沧溟长刀,看着同为合体境的中年人,不知谋划着什么。
袁子初飘到杨英跟前,一指点在印堂处。
杨英脑海中不断涌现着师尊的战斗经验。
等她成功理解完,二人对峙,蓄势待发。
…………
后山。
等到向九日巩固完修为,不知过了多久。
他凝视着谢婷玉房间。
他有预感,谢婷玉应该是快要出关了。
约莫一刻钟后,谢婷玉的房间内,传出一道清脆婉转的笛声。
一道小巧人影打开房门。
谢婷玉一直吹着这首曲子,直到一曲奏毕。
向九日聆听着这首曲子,不知为何只感到心神舒畅,神识明朗。
周围万物听此笛声,皆有所感。
此曲名为《万物之路》。
谢婷玉已经初步炼化乐仙的传承,各种乐器的演奏基本上是烂熟于心。
当然,她只有笛子这一种乐器,其他的暂时发挥不上用场。
不过笛子,也有着各种手段。
攻伐、疗伤、幻境,甚至悟道,皆可实现。
至于乐仙的一身传承,使谢婷玉修为达到练气境巅峰,距筑基境只有一步之遥。
好啊,一门双喜!
而在此时的沧溟宗大殿内部。
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张茶几。
在茶几旁,亦有着两张板凳。
两位老人闲适坐着,悠悠品茶,好不惬意!
什么“让年轻人和年轻人打”不过是个幌子,到底是他们两个老年人想聚聚而已。
麻衣老者呷了一口茶,随后看向白发老人,淡淡道:“你们宗的白荒闲的没事来拆我沧溟宗大门,这不是搞事吗?”
白发老人仰视苍天,无奈道:“这次的动静,究其原因只能在白荒一人身上,可别让我们这些无辜的人背黑锅。”
“你也看见了,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就连我的弟子,也不过是想和那位九日过过招而已。”
麻衣老者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好了好了,算我知道你的苦衷。”
说罢,两位老人各自小饮一口茶,呆呆的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