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开蒙
太玄门内的药膏确实不错，涂抹在伤处之后清清凉凉的，很快就消肿化瘀了，曾宇在房间里面有些坐不住，对张然挤了挤眼，说道：“好无聊，要不我们出去转转？”
张然也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势不怎么碍事，也想好好参观一下太玄门的一些地方设施，便点了点头，随曾宇出门而去。
出了太玄门，空中时不时有风舟飞过，路上走着一些黄衣弟子，年纪大概都在十五六岁之间，有的还要曾宇不住的和他们打招呼。
“嘿，师兄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哎呦师兄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难道是炼丹的丹炉？”
“这位师姐，你这篮子里装的是灵草么，有多少年份的呀？”
曾宇像个自来熟一样和那些黄衣弟子攀谈着，那些外门弟子看他顶着个熊猫眼多少觉得有些奇怪，有几人倒是和他互相聊了几句。
太玄门外门虽然不在七座主峰之上，但占地极大，叫做小玄城，街道交错，高楼林立，两人在里面兜兜转转，曾宇像是逛旅游景点一样四处乱逛，建筑古朴，瓦房连片，觉得看什么都新奇。
路上倒是有人和曾宇闲聊几句，给他们指些方向。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片偌大的广场之内，这广场青砖砌成十分平整，一尘不染。
“这就是我们要值日的东区广场了么？真大啊，怎么打扫得完。不过这么干净？也不像是要打扫的样子啊。”
“过了这片广场就是杂役区弟子所在的地方，小玄城分为四个区域，城北的教习区，城南的居住区，城东的杂役区，城西则是功能区能够直上青竹峰……”一个黄衣少女笑着给他们介绍道：又笑着问答：“你叫曾宇是吧，就是今天在膳堂大出风头的那位？真的有甲上资质？。
“你爱信不信吧。”曾宇已经不想解释了，一路过来，没人相信他是甲上资质。
“小弟弟，那你要加油啊，争取早日晋升内门。”
少女和两人挥手告别，施施然离去。
张然说道：“我们去前面那杂役区看看吧。”
“杂役区有什么好看的。”曾宇嘟囔道。
杂役弟子都是年纪较大修行一途走得不是很远的人，很多人都点燃了灵台，但最多也就凡境三四品的样子，而且年龄都是二三十岁往上，没有了再在修行路上前进的资格。
书上说了，要真正的了解一个国度宗门，不能只看顶层的高度，而要看底层的宽度，太玄门内的杂役或许才是展现门派最真实的地方，太玄门门徒数万，但小玄城的规模怕是能够容纳数十万，其中绝大多数便是杂役弟子。
他们负责着为太玄门采办资源，宗门琐事，实际上就是依附于太玄门的许多普通人，也有修为达到凡境五品以上的人，虽然年纪太大，但都会被晋升为外门弟子，成为执事继续为宗门服务，这些人大多是丙等资质。
真正有天赋的人太少了，太玄门绝大多数的外门弟子都是这样的人。
张然对此有些好奇，毕竟自己就是丙等资质，能直接成为外门弟子纯粹是因为曾宇。
曾宇跟着张然去了杂役区，这里的建筑风格不像其他区域那般雕楼玉阁，具有仙气，更多的是多了一点烟火气息，有点县城里看见的那些普通楼阁一样，青砖石瓦，地面也不是那般的一尘不染，多了些人世间本该有的尘土。
杂役区的大街上热闹了不少，到处可见一个个身穿灰衣的杂役弟子，他们看见穿着黄衣的张然曾宇都十分恭敬，这让曾宇十分受用，觉得来对了地方。
“没事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我就过来看看。”曾宇装模做样的摆了摆手，然后抄着手走在了张然前面。
街上一辆辆马车拖运着物资在宽阔的街上不断穿行。
“你们这马车上装的是什么啊？”
曾宇拉着一队杂役弟子问道。
那杂役弟子弯身行礼，道：“回禀小仙师，这些是水月湾观风楼采办的玉玲酒。”
“玉玲酒？水月湾？水月湾是什么地方？”
那杂役弟子看了一眼曾宇年纪，虽然有个熊猫眼，但估计是新到太玄门的外门弟子，也不敢怠慢，道：“水月湾在小玄城外，山月峰脚下，是内门弟子休闲娱乐，交易物资的地方。”
曾宇闻了闻马车上装着的那一坛坛玉玲酒，道：“听起来是个好地方，你们忙吧。”
“是。”
“小然，我们去那什么水月湾看看吧，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
“水月湾有点远，下次再去吧。”张然看了看一栋有些破旧的大院，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开蒙堂”。
曾宇道：“那我们去这开蒙堂逛逛？”
“这门都是关着的。”张然觉得有些不好。
“里面有声音，肯定有人，我们是外门弟子，我又堂堂甲上资质，怕什么。”
曾宇说着就推开了大门。
门一开便听到传来一阵阵稚嫩的念书声，一处院子，一个灰衣妇人正在打扫着卫生，看见曾宇张然两人有些惊讶。
“两位小仙师可是有事？”
曾宇听见自己被叫做小仙师很是舒服，道：“我们就来看看，这里是干什么的？”
“这里是墨老人的住处，他老人家正在给孩子们上课，要不两位小仙师进来喝杯茶？”灰衣妇人招呼道。
“正好有些口渴，麻烦大妈了哈。”曾宇毫不客气。
灰衣妇人将两人引进了大堂，张然看见了那大堂处的景象，大堂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数十张桌椅，数十个身穿灰衣，约莫只有几岁的小童正翻摇头晃脑的念诵着《百字经》，在大堂首座有一个灰衣老者坐在太师椅上轻轻品茶。
“哟，幼儿园……”曾宇饶有兴趣地坐下。
张然见墙上张贴着许多字帖，在灰衣老人身后地正墙上还有一副巨书，上写着“道海无涯”四个大字。笔触飞鸿，气势磅礴。
“请问有纸吗？”张然看着那一个个飞逸地字体不禁有些手痒，在黄牛村纸张不多，更多的时候只能拿着树枝在沙土上练习写字。
“小仙师稍后。”
灰衣妇人不一会便拿出两幅纸笔出来。
张然有些欢喜地拿起毛笔，蘸上墨，临摹着在宣纸上写下一个“道”
曾宇转了转手中的毛笔，他有些用不惯这个，他自己发明的炭笔没带过来，看着旁边写得认真的张然觉得有点无聊，伸出没沾墨的毛笔去挠前排坐着的一个小童的脖子，那小童身子一缩，靠前做了坐，不敢生气，不理曾宇，依旧诵念着《百字经》。
实在无趣，曾宇摇了摇头，拿起毛笔蘸墨在宣纸上画起了画，越画越起劲……
……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现在已快到中午。
“小然，我们回去吧，我肚子饿了。”
张然点了点头，将毛笔洗净，恋恋不舍的放下，今天算是好好过了一把写字的瘾。
没有打扰已经在首座上睡着了的灰衣老人，两人离开了开蒙堂。
午钟响起。
灰衣老人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锤了锤自己的背。
“行了，你们都回家吃饭吧。”
数十个埋头练字的孩子都欢呼起来，一个个脆生生的跟灰衣老者道别。
“墨爷爷再见。”
“下午记得准时啊，谁迟到了就罚抄书。”
灰衣老人脸上笑开了花，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您又偷偷喝酒了。”
妇人将灰衣老人手中的茶杯拿过闻了闻，有点生气的对灰衣老人说道，这茶壶里装的哪是茶，全是酒。
“没事一天一小壶不碍事。”
墨老人讪笑道，和妇人一起，将桌子上的一张张宣纸收了起来。
收到最后，看见张然写的字笑着点了点头。
“心性不错。”
再一看曾宇的那张宣纸，不禁瞪眼胡子一吹。
只见那张纸上画满了乌龟王八猪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