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中途
蓝天湛蓝，白云浮白。
天空之上，一艘青木飞舟凌空而行。
魏严手放在纵台表面，灵力不断的涌入纵台之上刻画的符文法阵之内，灵力激活放置的五枚灵石，灵力扩展到整个飞舟，托起飞舟在空中徐徐前行。
一群少年少女规矩地坐在舟尾空处的甲板上，在白衣弟子的教授下学习着简单的冥想打坐，以毛家两兄弟为首，几人学得都很认真，但总有两个脱群的。
曾宇趴在飞舟的船沿上，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本以为修仙人士有多厉害，上九天下五海无所不能，结果这两天接触熟悉到了之后也觉得不过如此。
那叫做魏严的灵境高手和印象中修仙者移山倒海的形象完全不符，话比张然还少，问他半天都开不了腔，就连长途飞行都做不到，只能依靠这飞舟载着这群小孩长途跋涉。
小说里面不是都说，仙气飘飘的修仙者大袖一挥，法力卷着别人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么。
这飞舟也弱爆了，虽然比骑马快一些，但也就和高速路上的汽车速度差不多，比起前世的飞机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白衣弟子教授的什么冥想打坐让曾宇坐着坐着就想睡觉，在这飞舟上都快睡了两天了，越睡越精神，但也没精神。
“唉。”
曾宇哀声连连，兴致寥寥。
徐芷若合上那本《飞雕侠侣》，有些意犹未尽，她在家中的时候就学会了冥想，现在只差一部功法点燃灵台，所以没有和毛家兄弟他们一起听白衣弟子的教授。
“杨过不该送郭襄那么大一份生日礼物的，虽然风头大出，可郭襄估计一辈子都会对他念念不忘了，但他的心中却只有小龙女。”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唉，这李莫愁虽然是个坏，但也是个可怜人。”
脚踢了踢旁边的曾宇，徐芷若笃定道：“喂！胖子，这书决不可能是你这样的人写的，快说，是在哪抄袭的！”
“什么叫我这样的人？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还有我哪里胖了，不就是脸上的肉多了点吗？这叫肉感。”曾宇有些恼羞成怒，听到抄袭两字多少有点心虚。
“你这就是抄袭，张然说了，你一直在黄牛村长大，这本书没点人情世故阅历积累，光靠想象根本写不出来！”
“呸，你污蔑人倒是拿出证据！抄袭？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抄袭……”
两人不顾旁人在飞舟内大声争执起来，引得其他人频频侧目。
“曾宇你安静点，刘师兄正在讲教。”
毛二是一个精瘦的少年有些不满的说道。
“不好意思啦。”
徐芷若也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了，不禁脸上一红，朝着毛二歉然一笑。
“没……没事，我说的是曾宇。”
毛二声音小了一点，连连摆手，有点不敢看徐芷若。
白衣弟子摇了摇头，道：“就讲到这里吧，先休息一下，你们自己吃点吃食吧。”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身子，坐了那么久身子都僵了，他们站起来抖了抖腿，然后一群人围着年纪最大的毛大交谈起来，有的人看了一眼独自坐在舟尾最后面的张然，眼中隐隐带着一点排斥。
张然没有看那些人的眼光，愣愣地看着飞舟外一览无遗的山川大河发着呆。
冥想的基础要领听白衣弟子说了一遍他就学会了，放空身心，凝定心神去感悟自身周边的灵气波动，这对于张然而言很容易做到，不过还感应不到什么灵气，这是凡境五品才需要做的事，现在学习冥想静坐只是提前打基础。
飞舟之下群山苍茫，千百条道路宛如细网，一处处村落如瓦砾洒落在大地上，群鸟结伴南迁，时不时成群结队从飞舟旁经过，白云如无比巨大的棉花一样蓬松耀眼，飞舟穿梭其间。
一幕幕美景缓慢后移，似一幅展开的画卷，让人心旷神怡。
“也不知爷爷在干嘛。”
轻轻摩擦着胸前的那枚勾玉，张然思绪飘散，《八部天龙》和《射雕群侠传》这两天已经看完，《飞雕侠侣》还没看但被徐芷若拿去了。
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远门。
从来都没有这么远过。
那天当飞舟缓缓升空，地面的景象逐渐变得渺小，在飞舟之上的张然虽然没有过多表现，但心中的激动振奋和身边那些惊呼的孩子完全一样。
“小然，到饭点了，别发呆了，快来吃东西。”曾宇招呼了一下张然。
徐芷若把自己包裹里面的糕点拿出来分给曾宇和张然，小口地喝了一口水囊里的水：“我们安阳城一共就十二人，你们黄牛村一共就来了四人，是不是你们村风水特别好。”
“我不算，我资质还不够，托了曾宇的福才能去宗门的。”张然摇了摇头，说道。
曾宇满嘴食物，摆了摆手，含糊不清道：“说的什么话，只要跟着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日魏严检测出了曾宇是甲上资质大为震惊，要知道甲等资质从来都是万里挑一，每一个都值得门派看重，能遇到徐芷若这个甲下资质他已极为惊喜，却没想到最后还来了一个甲上资质。
要知道太玄门数万弟子中，拥有甲上资质的不算曾宇也仅仅只有一人，放眼七国也是寥寥可数，如果不出意外，甲上资质就注定将来会成为高高在上的化境修士。
弄清了自己的特殊性后可把曾宇得意坏了，随后张然进行检测，却是只有丙中资质。
张然没有通过太玄门的检测。
魏严有些遗憾，但也知道自己贪心了，谁知道曾宇开始耍起了无赖，说如果张然进不了太玄门，那么他曾宇也不去了，噎得魏严半天说不出话。
略微考虑了一下，魏严还是把张然带到了飞舟之上，总不能因为一个外门弟子的名额错过了一个甲上资质。
对于张然，几个同行的小孩都觉得是他交了一个好朋友，虽然看不惯曾宇摆出的一副天之骄子的架势，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好把冷眼全部留给了张然，毛家兄弟更是不加掩饰自己眼中的不屑。
除了曾宇和徐芷若，其他人没有一个和张然说过话。
丙等资质并不算太差，虽然比不得乙等资质，但也能干出一番成就，书上说了，修为并不代表一切，只是成为真境去天界看看似乎变得更遥远了。
张然并没有太过沮丧，成为真境只是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变得不可实现时他也并没有太多的执念。
其实张然心中并不愿拜入太玄门下，至少不是以曾宇耍无赖的方式。
但他也明白，如果自己不去，曾宇也是肯定不去的。
为了不耽误曾宇，张然只好脸皮厚点，无非承受一些人的冷眼罢了。
“没事，太玄门外门弟子也有不少丙等资质的，只要在太玄门好好修行，总能学到一些本事的。”徐芷若安慰道。
“我吃完了。”
“魏仙师，能不能停一下，我想下去撒个尿。”
曾宇嚷嚷道。
操纵飞舟的魏严眼角抽动一下，这个甲上资质的曾宇太让他头疼了，资质是没问题，但估计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了。
一到飞舟就东摸摸西看看，还一边跑来问自己有没有什么储物袋，非让自己拿出来瞧瞧。
储物法宝太玄门确实是有，太玄门就有几个乾坤袋，能够容纳数十方的物资，但那可是战时用来运送军用物资的重要法宝，哪能随便就拿出来，说得好像是街上随处可见的菜篮子一样。
“再等一下吧，马上要到下一个城池了，你们到时在那休息一个时辰。”
“人有三急，我快憋不住了，麻烦停一下嘛。”
“……。”
魏严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