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出国
“要我帮忙？”老大觉着有些奇怪。
自从老二当了甩手掌柜之后，他公司里面的事情连他本人都不需要出马了，即便是有什么困难，老二稍微动动手，也是可以解决的，毕竟整个互联网都在他背后撑腰，这样的老二，有什么事情还要自己帮忙呢？
“对的。”老二也没有废话，见老大已经坐直了身子，便解释道，“老实说，我也以为以后用不着老大你出马了，毕竟我们和上面都已经达成了协议，我以为只要老大你别闹出什么事情，我们仨就能一直在这个世界安稳度日了。”
“和上面达成协议？”
“啊，那个是因为那个游戏嘛，上面现在属于是知道但是假装不知道，毕竟那个游戏头盔是不可能通过检查的，走正常流程没法贩卖，所以就找了些关系，做了利益交换，最后走了特殊通道。具体的情况还蛮复杂的，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
老大点了点头，示意他跳过这个话题。他对于这些事情不太关心。
“直接讲问题吧。老二你说话总是太磨叽。”
“行吧。”老二摊手，“老大，我们公司里面，有几个技术人员，似乎是在东南亚那一带休假的时候，被绑了。”
“明白了。”
“对方不像是简单的谋财，应该是因为我们公司————”
“停。”老大堵住了老二的嘴，“不需要解释，我对你的公司没兴趣，只要我去救出那几个哥们儿就行了是吧？”
“不止如此。”
“怎么说？”
“我希望你能把这次的幕后黑手也揪出来干掉。”老二露出他那阴狠的微笑，“不杀一儆百，老子的员工休假都不敢出国了。”
“行吧。”老大耸耸肩，和老二商量起了此次行动的具体细节。
老大一向习惯于听取老二的建议，在老二将情况交代清楚之后，老大只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的员工不是被抓了吗，生命可能危在旦夕，为什么还要我坐飞机过去，那样不是太慢了？”
老大还是想自己变成鸟飞过去。
“不急，老大。”老二道，“我的员工，手上或多或少都有把柄在我手上，他们嘴巴很严。而对手，应该是对我们的游戏相关的技术感兴趣，他们得不到情报之前，是不会对员工们做什么的。”
老大点点头，没了疑问。
老大打算带着老三一块儿过去，所以去花店准备接老三。除开第一次是老大送过来之外，平日里都是老二专程派人每天负责接送老三，他本人怕自己去接，会被这店主认出来，到时候就尴尬了。虽然把孩子放在素不相识的花店店主那边很微妙，但是好像店主并没有多介意，所以也就没什么。
走进花店，里面和上次过来时一样，只是这次店主没有上前来，而是抱着老三在收银台那里看着电脑。
电脑应该播放的是什么电视剧，老三正和宋可心两人交谈。
“这个男的，不是有老婆了吗，怎么还在这儿挑逗人家女学生啊？”宋可心指着电视剧里一个长头发男人问。
“啊？他一个高中学生，什么时候有老婆了？”老三回复。
“唉？他老婆不是那个留着短头发的妮子吗？”
“那个是王震宇！这个是方明成！不是一个人好不好？”
“长得好像啊。”
“一点都不像好吧！”老三震怒，她最喜欢的两个演员，颜值各有千秋的两个大明星，在这人眼中竟然分辨不出来。
“你看，都是长头发…………”
“大姨，不是留长头发的都是一个人啊！”
“哦哦哦。”宋可心点了点头，接下来继续指着剧中人物，做出牛头不对马嘴的评价。
这两个人，外貌上像是母女，对话却像是奶奶和孙女，一个看电视就看个热闹，一个在一旁不停吐槽纠正错误。
见两人没有注意到自己，老大也没有在意。看到宋可心与老三这样，他突然不想打扰了，便轻手轻脚离开了。
老二给老大定的机票，是第二天的，而出境的安排他早就做好了。
老大是头一次走出这个国家。他本以为这个国家足够大，自己又活得安逸，除非天灾人祸，三次大战，否则自己不会出国的。
因为老大并不如老二那般掌握世界各地的语言，所以老二安排了公司里一位相当精干的翻译跟着他一块儿过去。
“你好，我是张松，是张总安排过来的翻译。”张松大约27岁左右，看上去年轻有为，在张智手下一家公司里担当翻译，口才和颜值都完全在线。
但是实际上是个大学时期沉迷于网络赌博，毕业时欠债数百万的败家子儿，当时为了维持自己的高材生人设，手指都让黑社会剁了两根。不过，他本身除了这点之外没啥缺点，又有能力，老二便将他保了下来，开高薪找过来给自己干活儿。所以在忠诚度这方面，这家伙可以说是相当高，当初老二从一堆要账的混混手上把他给救下时，他差点就跪下了。
“好。”老大对这人没任何兴趣。
张松倒是对这个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孩子很感兴趣，张总是没有结婚的，据传只有一对侄子侄女，这个大概就是他的侄子。
一个孩子，单独出去旅游，这对于张松而言是不可思议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孩子要单独出去，还是去之前出过事的地方。
不过，他只要听从命令就可以了，他的赌债还没还清，而且还在不断扩大，而只要听张总的话，这些债主就不会找上门来。
到达目的地之后，老大哪里也没有去，直接找了当地一家评价还不错的旅馆，开了两个房间，住进去了。
在张松的视角，这个少爷自从住进了旅馆，除了吃饭之外，就再也没在外面露面，有时候干脆连饭都不吃了。
他虽然很好奇这位小少爷在旅馆里面做什么，但是这份好奇心并没有促使他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打听，做好你的翻译就行，他死外面，也不关你事。”这是张总临行前和自己说的话。张松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说这种话，但是自己只要照做，然后每天汇报一次情况就行了。
住了两天之后，飞机回国，张松感觉莫名其妙，就拿到了张总给自己的一笔不菲的好处。他也没有再打听这件事情，只是听说好像那孩子之后又马不停蹄去了其他地方，只是另外找了个翻译。
老大出个国自然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他待在旅馆之中的，是人类形态的分身，而本体则是沿着老二给的信息，钻进林子里面，去找那几个被绑架的员工了。
绑匪倒是藏的很深，只不过老大的鼻子灵地可怕，即便是躲在完全没有信号的森林之内，屏蔽了老二的信息源，老大也能够闻着味道一路跟踪过去。
“躲在这种地方，是真的想死啊。”
看着眼前的小别墅，老大不由得苦笑。在别处，他做些什么，恐怕是要搞点小手段才能掩盖犯罪事实，可是这里是信号都没有的大森林里面，无论自己做什么，恐怕都不会有人发觉。
看门的三个人，明显是亚洲人长相，若是靠近着听，说的还是掺杂着口音的普通话，大概三人是不同地方的人。三人似乎是正在打牌，他们并没有察觉不断靠近的老大，应该说，注意到也不会觉着怎么样，因为这林子里面的猴子特别多，总有不怕人类的，会靠近人类的居所，有的还会因为被喂食养熟了，主动讨食吃。
三人接着进行打牌，没有管那个大摇大摆走进了门卫室的猴子。
“嘿，大王！有炸没，没有我可就————”他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张大嘴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张嘴将眼前和自己打牌的那人一口吞掉，然后没有咀嚼，就被直接吞下了。
“这，这，什么————”他还没有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旁边那位也被另一只猴子一口吞下了。
“怪物啊！！！”他终于大叫出声，回头准备逃跑，却看到了，自己身后也同样张着一张血盆大口。
别墅里面，十几个人正在看碟片打发时间。这林子里面没有任何信号，连电视都没法看，只能看外面带进来的一些东西。
“那几个家伙，是真的一点口都不开啊。”一个胳膊上纹着一条黑龙的年轻人一脸的不耐烦。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然而关在里面的几个技术员却是一点关于那个游戏的事情都没有说。明明是技术员，却好像是什么经过特殊培训的特务一样嘴硬。
“妈的，是真没见过嘴这么硬的。”旁边一个大胡子附和。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几个被抓的技术员，虽然确实知道一些关于游戏的事情，但是同样的，他们基本都是有大的把柄让老二抓着的，比如其中一位，儿子至今在医院里，靠着公司里的钱吊着命。
“再不套出点信息，恐怕————妈的，谁来了？”
听到门被打开，那个黑龙臂大哥转头看向了外面。那外面进来的，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看门小弟。
“谁来了吗？”他以为是有谁过来这边，看门的过来通知，但是见那小弟没有任何反应，他觉着奇怪，走了过去。
“问你话呢，妈的，聋了吗？”
他掏出兜里的手枪，顶住了那小弟的脑袋。这位大哥自从得了这把手枪，最喜欢这样做以炫耀自己作为大哥的权威。
平日里一见到这样的大哥马上哆哆嗦嗦举手投降的小弟，这次却仍然是一脸的平静，好像不在意的样子。
然后，小弟脸上露出一副嘲讽的表情。
他直接将手按在了黑龙大哥的手指上，向前一推，手枪的扳机扣动了。但是并没有脑花飞溅的场面发生，毕竟这枪并没有上膛。
“你踏马疯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小弟伸手便要去夺过手枪。这位黑龙大哥明显没想到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小弟居然会这么做，而且竟然有这么大力气，一时不慎，让他把手枪夺了过去。
“你————”他看着眼前面露嘲讽的小弟，慢悠悠将手枪弹夹打开，确认有子弹，然后上膛，瞄准。
“你疯了，你————”他正想上前去把手枪夺回来，却听到了一声枪响，自己身后，那个平日里话最少的老五，已经拔枪击发了。子弹正中眼前小弟的眉心，定然是死了。
“唉，抽什么疯，老五你也是，你————”又是话都没说完，又是一声枪响，这次，是眼前的死人开的枪，而倒下的，是自己身后的老五。
黑龙老大看着眼前仍然一脸嘲讽模样的小弟，不敢相信地打了自己一巴掌，疼痛让他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啊，啊，——”他说不出话来，却又听到了两声枪响，一枪把眼前的小弟胸口打穿，接下来的一枪则是眼前的“死人”又把自己身后另一个兄弟打死了。
“鬼，鬼，鬼啊…………”他喊不出声音来，满眼的恐惧，却动弹不得。
然而他的手下确实有猛人，那个黑胡子大汉，拿着一把喷子从屋里冲了出来，顶着小弟的脑袋，直接来了一枪，将半个脑袋都掀掉了。
“哈哈哈，这鬼东西，我看你还——”那黑胡子话还没有说完，便又听到一声枪响，黑胡子被打中了胸口，踉跄了两步，倒地不起了。
“鬼啊！！！”身后一个兄弟彻底绷不住了，从一旁的侧门夺门而逃，想要开院子里面的车逃跑，然而当他看到驾驶室里，另外两个看门小弟正用着和堵门的那位相同的嘲讽脸看着他，他绝望地向着林子里逃跑，却被一张巨大的嘴巴一口吞掉了。
黑龙老大看着那完全不像是现实里存在的巨嘴，怀疑自己眼花了，但是既然眼前有个半个脑袋也死不掉的“人”，那么出现一张可以吞下人的嘴，也不奇怪了。
眼前的怪物将手枪里的子弹一发一发打了出去，即便没有了眼睛，它仍然可以弹无虚发，自己身后的几个兄弟一个接一个死亡，他仍然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终于，他听到了咔嚓一声，子弹打光了。
屋里里面，本来十几个人，现在只剩下了几个还活着，蜷缩在角落里面。这里的沙发柜子什么的根本挡不住子弹，躲在后面也毫无意义，但是这些人仍然趴在这些掩体后面。
打光子弹的怪物，像是还能看到一样，将弹夹取出，虚空看了看，然后，那半个头上仅剩下的一张嘴开口了。
“哎呀，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