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挣扎的靳云霆
“小姐,你醒啦!正好,快吃点东西,还热着呢!”
梅姨赶忙将热水还有保温盒里的饭菜端了过来。
“小姐肯定饿了,这都快8点了。”她一边将云知意扶着坐好,一边嘟囔着。
这么晚了吗?她怎么睡了这么久。
她接过云意手中的筷子,在面前的一盘西兰花里挑了几下却没有往嘴里送的意思。
“他呢!”
梅姨正在忙盛汤,赶忙应道:“先生啊,我来的时候他刚出去了。”
那就是说他下午还在医院的,难道真的有什么急事!
云知意最终还是敌不过梅姨担忧的眼神,渴了几口热汤,就放下了勺子。
任凭梅姨怎么劝她都不肯再吃了,抱着被角躺下,整个人蔫蔫的。
梅姨知道小姐心情不好,转身出去了。
“晚饭吃了吗?电话那头是靳云霆。
“没吃多少,就喝了几口汤,小姐她……”梅姨还想说什么,又怕自己想多了。
“照顾好她就行。”
梅姨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一阵唏嘘。
先生啊,你咋就不明白,小姐他需要的是你的照顾呢!
真不知道这两人在别扭啥,前些日子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明明担心对方,却都隐藏着。
这豪宅大院里的人心思可真难猜啊。
靳云霆挂断了电话,直接向着屋内走去。
“你准备好了吗?上次不是说了要加强训练的强度吗?”
说话的人是冷西华。
下班后两人就驱车来到了他的住处。
以往,为了不让云知意发现,靳云霆也是来这儿的。
看着周身散发着一股疲惫无力感觉得男人,冷西华本来还想劝一劝的,但是他也知道这人压根劝不住。
更别提今日还失控把人家丫头弄晕了,这会儿虽然死鸭子嘴硬,肯定自责愧疚到不行。
“来吧!”男人并未多语,直接走到那皮质的躺椅上坐下。
冷西华扯唇轻笑,随后又一脸严肃的提醒道:“克服心理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那个问题。”
男人闭着眸子,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冷西华走到男人的对面坐下。
哦。忘了说,冷西华不仅是一名杰出的全科医生,还是国际上著名的心理师。
冷西华自怀里掏出一枚怀表。
【你是谁?——靳云霆。】
【你现在在哪里?——在车上。】
【和谁在一起?——那个人。】
冷西华加快了晃动的速度。
【那个人是谁?】
……
【回答我。——我亲爱的母亲大人】
靳云霆的神色变得有些许狰狞。
【她去了哪里?——她下车了。】
【你呢?——我被锁在车上了。】
冷西华不自觉地手心捏了一把汗,往日最多进行到了这里就无法继续。
他继续试探的问道:
【她去干什么?——她进了公寓。】
【还有谁?】
半晌,男人的牙关咬的咯吱作响,就是不回答。
紧握的拳头一直不肯松,就在冷西华决定暂停的时候,男人嘶哑着嗓音回道:
【一个男人。】
【能看清长什么样吗?——看不清,背对着窗户。】
【穿什么衣服?——一件独特的炭灰色外套。】
这句话说完,男人的手握着扶手更用力了,摩擦的咯咯作响。
【后来呢?——他们拉上了窗帘。】
冷西华稍稍松了一口气,今晚终于有了进展。
【你在干嘛?——我在吃糖,车被人撬了,有人把我抱走了!】
冷西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后来你被抱去了哪?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以为会有新的突破时,男人却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般,悠地发出一声怒吼,无法平静……
他只能遗憾的结束了这次催眠。
“云霆,云霆,醒醒。”男人眼眸瞬间睁开,整个人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雄狮。
冷西华递给他一杯水,“今晚就到这儿吧,你承受不了的。”
“谢谢。”这句话靳云霆说的心甘情愿,这些年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冷西华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的问道:“当年你丢失之后,那中间的六七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迎接他的是一室的沉默。
“好吧,希望哪天你自己能够坦然面对!”冷西华不再追问,还是给他时间。
靳云霆双手垂落在膝盖两侧,眸中满是痛苦,那段过去,也许他永远都过不去了。
只要一想到这,他就觉得自己肮脏无比。
从冷西华的住处驱车离开后,湛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靳先生,小姐坠马的事情查清楚了。”
“谁!”
“是那个周家的小姐,周梓桐做的。”
靳云霆抚了抚额,有点记不起来。
电话那头湛白解释道:“就是上次京大论坛的事。”
靳云霆有了一丝印象,嘴角轻勾:“不用我教你了吧?”
“是,靳先生!”湛白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对方话里的冰冷。
“只是……”湛白犹豫着要不要说。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嗯?”靳云霆指指这一句话。
湛白就知道对方已经没了耐心。
“那人本是对小姐的马下药的,是安少非要换了马,所以才出了这事,先生那你让我断了安少的肋骨,是不是……”
“安少?湛白,看来我该考虑给你换个主子了。”靳云霆不怒反笑,十分渗人。
“靳先生,是我妄言了,我自行领罚。”
“嗯,别有下次!”靳云霆挂断电话直接去了医院。
坐在车里,他点燃了一根,脸上思绪万千,明明思念的紧,脚却是不敢挪动分毫。
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楼上房间里的那一缕淡淡的光晕。
地处中心地带的妄城最权威的南山医院,即便是夜晚,也不可能拥有一丝宁静。
车水马龙,救护车的鸣笛声来来回回,还有隐约能够听见的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这一切,本是这里的常态。
今日,却是让本就乱了心神的男人更加烦躁了起来。
他拉开了车门,修长的腿踏了出来,走了几步,又顿住。
缓缓将抽了半截的烟扔到了地上,凝视着那跳动的猩红,男人一只脚踩了上去,反复碾压几遍。
同样乱了心的还有病床上侧躺着的少女,她已经数了一千只羊了。
没睡着!
而他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