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突遇不善客
“转·····立！转······”
这日唐书砚早早来到练武场，沈念掌门和左涵山护法已经到这儿了，正端坐在上首看下面的小弟子们学习。
唐书砚跟两人躬身问礼之后，拣了旁边的矮凳坐下。
这一批穿着练功服的小弟子刚好三十人，从矮到高依次列队，由师傅带领了训练。新进山的弟子往往要经过为期一年的集中训练期，不仅包括入门的拳法、剑法、修功等基本功，也包括一些武学知识讲学授业，一年之后再依循着各人不同的天赋和水平分配给专门的师父带教。
“诶，诶！你看！”
周巧儿一边做着动作，一边低声急着对旁边的兰珞晴说道，“你看上面！”
兰珞晴看着周巧儿对自己挤眉弄眼的样子，正要说她知道掌门来了。然而不经意往上面一望，只见沈掌门和左护法的旁边坐了一袭红衣黑发束冠的年轻弟子，兰珞晴再定睛一瞧，正是那日救了周巧儿的姐姐！
两人惊喜地碰了个眼神，默默忍住了笑，心下雀跃了起来。
“我的救命恩人呐！”周巧儿开心得魂都要飞了，紧着嗓子低低向兰珞晴欢呼。“我跟你打赌！”
“赌什么？”
周巧儿鬼鬼祟祟地不住往上面偷看，“我赌她就是御苍派首席弟子唐书砚！”
“诶！诶！你俩在那儿嘀嘀咕咕什么呢？”
老师傅一个教鞭就甩了开来，两个小丫头不禁一震，赶紧正身练功，再也不敢聊上半句。
过了大半个时辰，沈念拢了拢胡子，“砚儿，你下去看看罢。”
“是。”
唐书砚起身走到下面练武场，站在老师傅旁，先挨个仔细看了每个弟子的动作。
小弟子们正在练的是白虹拳法，这套拳法招式稳健，一步一息平平整整，每日练上两套能修习基本步态，增进内息，正适合初习武的人修练。
唐书砚负手在背，缓缓走过这些小弟子们，见有体态不到位的就一一帮他们纠正。
周巧儿悄悄给兰珞晴扮了个鬼脸，她看见唐书砚在前面两排挨个上手调整那些做不标准的小弟子，于是故意把动作做得稍稍不到位，过了会儿果然看见唐书砚朝自己这边走来了，周巧儿快要忍不住雀跃。
“来，来，书砚，你来教教他们罢。”
老师傅在前面乐呵呵地唤住了唐书砚，于是唐书砚转身回到了最前排，“是的，师父。”
周巧儿默默咬牙切齿，就差了一点！兰珞晴见她恶狠狠的表情不禁暗自觉得好笑。
“大家先停下，看你们的大师姐是怎么做的。”老师傅甩甩教鞭，小弟子们立马挨个站好。
唐书砚给师父行了礼，屏气敛神开始打拳。
只见一步一步稳扎稳打，这套拳法节奏稍显缓慢，然则唐书砚打起来却行云流水，犹如蛟龙戏珠之姿。
兰珞晴不禁看呆了，如此成熟圆融的拳法，哪怕是门外汉也能看得出她打得极好，足见其内功之深厚。
一套白虹拳法打下来，老师傅情不自禁笑着拍手叫好。
“哎，我带这么多年弟子，还是书砚最让我省心呐。”
唐书砚收了息，低眉向师父道了诺。
老师傅旋即转过身来严厉地对着小弟子们教训，
“大家看清楚没有？现在你们的功力连这一成都达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沈念站起身来，轻轻抚着美须，
“张老莫气，这群小孩儿刚来御苍派，才学三个月不到，如何能有个什么像模像样？”
说罢语调一变，严肃道，“别说现在到砚儿一成了，照这个样子练下去哪怕两年之后他们也大概到不了两成！”
左涵山跟着沈念一齐走了下来，“刚刚入山习武，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基础阶段，你们每日必是勤学苦练不可荒废，别看这套拳法简单，然则一天练与不练师父们是能看出区别的，别刚来就想着偷懒。”
沈念点点头，正声道，“你们虽然年纪尚小但应该也是知事晓礼了，哪些该做与不该做的自己心里要有个把握，切莫想着过了选拔进了祈月山，入了我御苍派的门就永远可以顶着这个名头贪玩好耍，不学无术！”
大家听了各师父的这一顿教训，皆诺诺无声，只低头顺尾绷紧了神经。
“我方才在上面看了，有几个小子是不是觉得这套拳法自己已经会了，就偷奸耍滑故意省力做不标准的啊？”
沈念讲着讲着越来越气，语气愈发严肃。
“这还是有我们在上面看着，若是日后只有张老带你们学习，再以后靠你们自己每日修炼，是不是都可以省去了，啊？”
今日沈念本想着来练武场突击检查一下新弟子们的学习情况，不看还好，没想到看见好几个悄悄省动作偷懒的，再这样下去本派师风如何是好，于是当即管教了起来。
此时的练武场静得能听见树叶飘落声。一时间小弟子们都大气不敢出。
一个小厮急急朝沈念奔来，低声说了些什么。
沈念神色一变，“张老，这里就先拜托您管教了。涵山、砚儿，跟我走一趟去。”
两人不知何事，紧跟在沈念后面走了。
三人一齐来到仰月堂，只见已经坐了几个黑衣男子，各个神色阴沉，来者不善。
中间那人似乎是领头的，放下茶杯倨傲道，“沈掌门，别来无恙，我们之前说好的事想必你已经想好了罢，择日不如撞日，刚好路过此地，我和兄弟们特意走一趟过来取。”
沈念走过去坐到了旁边，摆摆手推了童子的奉茶，“赵兄说笑了，那日之后沈某回来再三思索，仍觉不妥，这本学武籍就不借了，还请赵兄自回。”
“哼！”那个叫赵弩的脸肉一横，“我这可是受了贵人之托行事，沈掌门为何不为大局考虑，到处惹出了闲事怕是收不了场啊！”
沈念向他拱手一拜，“沈某已经深思熟虑。”
赵弩把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拍，“我们走！”
“砚儿，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