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脑域
翌日清晨。
柳卫在半睡半醒之中醒了过来，陌生的环境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不过在潜意识里他又感觉这种警惕感很稀松平常，仿佛以前时常发生一般。
站在高楼望向四周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柳卫虽然视觉敏锐但也只能看清周围三四百米外的建筑物，周围建筑残破不堪，感觉像是受过地毯式的轰炸一般。
柳卫随之抬头望向天空，万米之上一座巨大的浮空飞船悬停着一眼望不到尽头，无比惊讶的同时柳卫又感觉到一丝丝的熟悉。
“这就是天空之城，是无数底层平民最向往的地方。”
醒转之后的胡风站在了柳卫的身旁，望着天空无比仰慕，尽情幻想着有一天能够登上天空之城，但是他也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比登天还要难上许多。
“看到那边了吗，你就是和那些垃圾一起从天空之城飘落下来的。”
胡风抬手指向高空一方，此时正有零零散散的垃圾从天空之城底部缺口落下，从远处依稀能够看见这些垃圾堆成的小山坡。
“他们为什么会将我遗弃，还摧毁了我的记忆！”
柳卫看似平静内心却是翻江倒海，心中疑问重生，双眸慢慢凝聚射出一道凶狠之光。
“每隔3-5年便有从天空之城遗弃下来的人类，像你这样的战士现在据我所知一共才十来位，不过有半数以上掉落到垃圾场就已经死亡了，剩下的没过多久也暴毙了，生存下来的极少极少。”
胡风说完隐隐有些担忧，或许不到一个月眼前的少年便会悄然死去，那样他又会孤苦伶仃一个人独来独往，然后在某一天夜里突然被人割去了脑袋。
“你放心老胡，我就是那个生存下来的，以后我罩着你。”
柳卫看出了胡风的担忧，但是起码自己目前的实力还在便不用担心安全问题，除非遇到像他这样的‘遗弃’战士。
“哈哈，那我就放心了。”
生活在罪恶之城的胡风心态也是极好，早已经适应了这个环境，对他来说只是多了一个伴，至于生死有时候早点解脱反而有一丝快慰。
“现在去哪？”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先查探一下你的身体。”
胡风一瘸一拐慢慢下了楼梯，沿着破败的巷子钻去，柳卫紧随其后不时左顾右盼，墙角边上不时能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偶尔还会看到一些白骨。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一处稍微比较隐蔽的地下通道出现在了眼前，通道口还有几名恶汉蹲着，警惕的看着胡风两人。
确切的说是看着胡风身后的柳卫，柳卫面容白皙根本就不像是罪恶之城的人，反而让几名恶汉感觉是不是天空之城下来的人类监守者。
“我找‘医生’。”
胡风说了一句便不管几名恶汉径直走向了地下通道，几人想拦住柳卫被柳卫凌厉的眼光一瞄，又惊惧的缩了回来。
“这里方圆几十公里内就这一个‘医生’，被这边的统治者保护着谁也不敢乱来，‘医生’一死很多人都得玩完。”
胡风边说边走，一个‘医疗’场地慢慢出现在了柳卫眼前，除了一台手术床外，旁边放着更多的是一些机械残肢，还有数台加工机床。
柳卫一下明白了胡风眼中的‘医生’指的是什么医生了，不但救治肉体，更多的是帮别人更换机械假肢。
“老胡，你这个穷鬼怎么有钱来我这了，上次换的机械腿都快生锈了吧！”
一名穿着白褂的满头白发的老者匪气的说道，丝毫没有给胡风面子，他可是记得几年前给胡风换了一条最便宜的机械腿，这机械腿还是他东拼西凑出来的，能让胡风用到现在，让他都颇感意外。
“没死就不错了，帮我看看我这小兄弟的身体。”
此时医生目光早已盯着柳卫上下打量着，眼中不时露出一丝精光，嘴巴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宝贝啊，胡风你这是捡到宝了！”
医生说着还是意犹未尽的盯着柳卫左看右看，好像是一尊精美的艺术品一般。
“你不想死就别打他的主意。”
胡风一说医生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直接往后退了一步，略带惊恐看着柳卫，柳卫眼角一斜让他又是倒退一步，差点摔倒在地。
“战士！”
“你猜对了，赶紧测一下他的细胞还有脑域情况。”
胡风一说好像给自己打气了一般，医生立马放下了身段，转身开始准备仪器，本来昏暗的地下室被这些仪器指示灯一照立马变得明亮了许多。
柳卫在医生和气的指导下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褪掉上露出白皙的皮肤，鲜明的肌肉上还有几道细小的伤疤，身上开始贴上电流片，尤其是脑部，足足贴了大半个头。
仪器开始运转指示灯闪烁不停，医生同时又在柳卫的手指上抽取一小滴血液，开始在另外一台仪器上操作起来。
足足五分钟之后，医生关掉了所有仪器，盯着一旁的显示器看个不停，许久之后才转过身来。
“身体没问题，但是脑域很不正常，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
医生成名许久，以前是专门从事大脑领域研究的只是年纪老迈被迫成为了一名医生，在数年前差点被招入了天空之城，也是因为年龄的问题被天空之城直接放弃了。
“你直接说吧，我事先都提醒过他了，他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淡定。”
胡风看着医生有些犹豫，便立马打消了医生念头，医生是担心柳卫知道了会不会意志消沉从而无故杀人，要知道一名天空之城的战士意味就是一台人形兵器。
柳卫此时非常平静眼神亲和，医生看了一眼之后，点了一下头便直接说道，
“脑细胞非常活跃，好像是被注射了什么药剂，这样的药剂在消散完之后，如果人脑无法承受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在药剂的刺激下，他的脑域比其他天空之城战士的脑域扩张了将近十分之一，已经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30左右。”
医生一说，胡风与柳卫都不太懂的相互对视了一下，医生见状又开始解释了起来，
“目前蓝星文明普遍的大脑阔域在百分之20左右，那些监守机甲在电子的刺激下也才堪堪到达百分之25左右，比正常人略高。”
“但是人脑一旦接近百分之30，那意味着一种质变，大脑反应意识，分析能力都将堪比超级计算机，如果大脑域度能够再次扩展，对宇宙本源都会有所感悟，从而开始改造自己的身体。”
柳卫一听感觉好像在哪见到过这样的说明，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但是胡风依旧是比较懵，第一次听说脑域还有这样的功能。
“药效会在最近的十天之内结束，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他的意志力了。”
医生看向柳卫，柳卫那从容的表情让医生心里无比吃惊，他也见过不少天空之城的战士，但是没有一个有眼前少年那般冷静从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