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狐假虎威
看到赵子豪这么紧张严肃，我一瞬间以为自己眼前站着的不是赵子豪，那个活泼青春的大学生好像死了，和他对夜路的幻想一起被后院焚烧尸体的火火化掉了。
桑笑笑在门口捅破了窗户纸向外望风，赵子豪顶着避丹，我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遍，也找出一把手枪，规格型号和我们手里的一模一样，看来是同一批货。
“你们……你们也有枪？”避丹紧张得开始哆嗦。有点难以相信这样胆小的一个人参与了一场屠杀。
桑笑笑也看出了端倪，奇怪地问，“别装了，你真这么胆小？你们不是杀了整个道观的人吗？还是说因为有枪顶着你你怕死了？”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杀人！都是我二弟干的！”避丹开始给自己开脱。
“都是那个纳源道士干的？你一点也没参与？”赵子豪用枪推了推避丹，“我怎么不信呢？他能让我们吃人肉，绝对不会让你们有干净的。”
“我杀了我杀了……他把枪塞到我手里的，我一开始真的没有想杀人！”眼看摆不清关系，避丹想要在我们面前证明自己。
“从头说。”我示意他。
“我说我说！我一开始只是想进藏书阁看看书而已，但是原来的那个避丹道士拦着我不让我进，然后就起了冲突……”
“放屁。”我也把别在腰上的手枪掏出来顶在他脑袋上，“白地教的道士们从来不拒绝别人看教内的经典，怎么可能会拦你！”
我其实也不确定每个白地教的道观会友善待人，只是根据李寒天的故事自己猜测，诈一诈这个假避丹。
不得不说确实有效，被我拆穿之后假避丹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确实进了藏书阁，也看了一些书，但是我想看《大登天》这本书的时候，避丹说这本书藏在顶层阁楼，并且不能随便给我们看——我这次真的没有撒谎！我执意要看，然后我就和他在藏书阁起了争执，我随手拿起灯台就砸了他……”
“直接砸死了？”我有点震惊。
“我……我不知道！我只砸了一下！真的，我保证！这时候我二弟就来了，他看到我杀了避丹，就和我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外面的道士知道以后肯定不会放我们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杀了得了。然后就带着其他的兄弟开始在道观里杀人，后面还叫了我一起……”
“就因为一本书？”赵子豪问，“这《大登天》是什么奇书？比庄丹手里的《路行经》还厉害？”
“有传言庄丹就是在读了《大登天》之后才灵光一闪天人合一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不让我们随意翻阅！”
“没看出来啊，你是真要修仙，那你看了吗？”我疑惑。
“那肯定看了啊，付出那么多代价肯定要看啊！”
“那你天人合一了吗？”我嘲笑道。
“我……我还没看完！”
“得了，介绍介绍你那个二弟吧，就是纳源。”我说，“你亲兄弟？”
“不是不是，在来夜路之前拜把子的兄弟，还有老三和老四，剩下的那些都是老二来了夜路之后拉的人。”
“你这个兄弟，在来夜路之前，干什么的？”我问。
听我问这个问题，假避丹眼神闪烁起来。
“别编瞎话了，我们能看出来。”我挑了他一眼。
“在棉北……电话推销……”他不敢看我们。
我们几个都被他给气笑了，“你妈，在棉北那他妈不就是电信诈骗吗？你也是那儿的？”
避丹点了点头。
“看来你二弟也是个角色啊？能弄来这么多枪。”
“我们逃出来那天正好有人在园区闹事，闹得挺大的，我们就趁乱抢了东西跑出来了，结果出来没多久就来这个鬼地方了……”
“为什么要来通知我们赶快走？”我问，“良心发现了吗？”
假避丹怯懦地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想过杀人，当时失手杀了避丹都是意外！老二他是想在这里占山为王，因为他知道回去了也要判刑，所以根本就不想走。你们把我放了，赶快走，我保证不说什么！”
“你也不打算走？继续留这里看你的《大登天》？”我问。
“我也想走，但是两辆车的钥匙都在老二手里，我自己一个人也不敢走啊！”
“那这样，你帮我们拿到钥匙，你和我们一起走。”我说，“既然要和你们老二碰一碰，那就拿到车再走。”
“你们打算怎么办，要杀他吗？”假避丹惊愕，“你们斗不过他！”
“那他杀了这么多人就一点代价都没有？”赵子豪愤怒道。
赵子豪的话没有错，但是我还是有点不能理解他的愤怒，难道是因为柴秋月说的他父亲？那天他们在财神殿聊到了这些吗。
“那你要干什么，你要杀了我们吗？”避丹惊恐道，“你又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凭什么审判我们？”
“放心，我不会杀你，看在你帮我们的份上。”赵子豪说，“你这个样子他还能喊你一声大哥，你肯定有什么让他尊重的地方吧？说说。”
“我们拜把子的老三老四是我的同乡！在棉北的时候我经常关照他们，所以愿意叫我一声大哥，老二也是看他俩的面子尊敬我。”
“那其他的呢，是更亲你还是更亲老二？”我问。
“有几个是跟着老二的，我们人数上差不多，所以一直没有闹矛盾。平常老二也是借我的名号来让他们听话。”
“那我们如果拿你当人质，换老二和车，你觉得有几成胜算？”赵子豪冰冷地看着假避丹。
“三……五，五成！”假避丹想了想又赶忙改口，“七成，七成！——但是各位，你们不是要带我走吗？你们怎么换啊？”
“你们老二死了，不就想走就走了吗？”赵子豪拍了拍假避丹的肩膀，“你这个样子，就算没遇到我们，你早晚有一天也会死他手里。”
“因为我见过有一个比你更善良更有能力的人被他们这种人害死。”
“有人来了哥！”桑笑笑看着外面向我们小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