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不！蠢！
河中市，警察局
姜栀下了车，被警察领去询问室，齐九薇表示自己也和这件事有关系，便被一并带了过去；江盛则被带到了另一个询问室里。
在询问室里，正对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一个男人，身影挺括，一直偏头看着窗外。
直到齐九薇被警察带进来，他才转过脸来，一副惊喜又羞涩的表情。
看到他在这儿，齐九薇心头一愣，心说不会吧？几分惊讶和不可置信之下，她只能扭头去看姜栀。
而姜栀，这位刚刚获得了三十万创业资助者正用眼神跟陆思齐交流。
这架势，不会真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俩人在说什么吧？齐九薇心想。
“坐吧，你是怎么发现江盛强奸的？”一声严肃的声音传来。
强奸？！
这件事齐九薇早就想到过，只是考虑到那些女孩可能不愿意提起，便让哥哥去找了江盛嫖娼涉黄的证据。
姜栀和陆思齐直接告的强奸罪？
在齐九薇担忧疑虑的眼神中，姜栀从容坐到椅子上，娓娓道来。
忽然，陆思齐的电话响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他拿起手机贴在耳旁，右手白净修长，手腕戴一块黑色表带的手表，显得绅士有礼。
“好”
陆思齐只说了这一个字，随后将电话挂掉，顺手将手机装进口袋，起身低声和警察说了些什么，便离开了咨询室。
而处于两人计划之外的齐九薇，此时倒显得像个局外人，对于两人已做和要做的事一无所知，只能凭借自己的观察推测，细心地观察着两人的一行一动。
陆思齐走得干练利落，如飒沓流星，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双手在黑白纸张的映衬下，竟也有一种干净从容之气。
改用双手捧着，径直走到警察面前：
“这些是受害者的资料，麻烦您了。”
三人做完笔录后便出了警察局，不约而同地一言没发，等走远以后，姜栀率先打破沉默：“你可真行啊，打架被训还让我充家长。”
“不过，你还挺行，打了个轻伤，我以为你真什么也不顾打个残疾呢，搞了半天只是吓唬了人家一下。”
齐九薇：“我在你心里是这么没头没脑，瞎冲直撞的人？”
“一直都是。”
“跟你说话能把人气死。”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虽然爱管闲事但不蠢，懂？”
在询问室里，齐九薇将自己打江盛的事情供了出来，最终医院鉴定为轻伤。
本来以为和解或者审理任选一个路子都要折腾一阵子，没想到江盛轻易且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和解，这倒让齐九薇意外，都说小人不能得罪，这时候，他不应该拼命拉自己下水吗？
齐九薇交了罚金，在自己接受思想教育的同时，在表格家人联系方式一栏上写了姜栀和齐修明的电话。
“江盛是轻伤，他还没说呢，你倒先把自己供出来。”
“那不一样，我想用我的权去帮助一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可如果连我这样想的人都将自己的权逾越了法律，那才更可怕。”
陆思齐目不转睛地看着齐九薇，眼神宠溺温柔又佩服仰慕。
齐九薇好像发觉了什么，蓦地朝陆思齐看过去。
陆思齐惊了一下，耳朵红了大半。
齐九薇也没纠着不放，若有所思转向别的话题：“本来我是想着明天举报江盛的时候再自首打人的，没想到今天就自首了。”
然后，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
齐九薇憋得慌啊。
要说生气吧，可是陆思齐做事确实没必要和她商量；要说不生气吧，又有一种被隐瞒的不爽。
再说，不说是为了帮她吗？既然是为了帮她，那她怎么什么事儿都被蒙在鼓里？
陆思齐当然能察觉到齐九薇的情绪，但他不知道齐九薇为什么不高兴，只能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姜栀本来尴尬地咳了几声，可一看到陆思齐的表情，满脸疑惑和不可思议，毕竟，在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自己的老板。
齐九薇：“我知道，那些女孩我查过，性格家境都差不多，江盛下手是有专门的目标的，可是她们说出这些事来难免要顶着我们想象不到的压力。”
姜栀摇摇头：“为什么总会有人这么坏？”
齐九薇心不在焉地回答：“不用去理解坏人为什么坏。”然后心思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一直很疑惑一件事，江盛找人都是有目标的，怎么自己这样条件的人轻易设了个套，他就往里面钻了呢？难道是宋时序安排的？
陆思齐一副乖兮兮的样子：“是我交的那份资料吗？你放心吧，我都是一个个上门找了之后，有一些女孩很希望亲手让江盛受到惩罚，总有一些人是渴望不顾一切为自己博一次的，我是填的这些女孩的资料。”
齐九薇闻言看过去，本来心情憋闷得慌，眼前得人却顶着这张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脸，乖兮兮解释，救命，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儿了。
算了算了，也不好意思跟一个陌生同学把关系闹僵，刚要开口说什么来缓解，齐九薇的手机却响了。
拿出手机，摁下接听，挂断电话，全程没说一个字。
姜栀来兴趣了，齐九薇看着高傲得很，却不是没礼貌的人，于是怀着吃瓜的心兴致勃勃问道：“谁啊？”
“宋时序。”
姜栀还没作反应，一旁的陆思齐反倒僵了一下。
“哎，不对，宋时序？”
“嗯。”
“他还给你打电话啊？再说，他不是出国了吗？”
“他回国了。”
齐九薇忽然眼睛一转：“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一个礼拜之后吧。”
“哎！那来得及，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吧？”
“去哪儿？”
“宋时序叫我去吃饭，估计是因为江盛的事儿，我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鬼话来，但他这人回国以后脑子好像，反正就是总觉得不对劲，你跟我一起去吧？”
“行啊。”
陆思齐不动声色等两人商量完，然后慢悠悠说：“我现在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齐九薇没多想：“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