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报应
五公主府。
岁盈和参参看着穆元宁公主府的大门，相视一笑。
她们当然要亲自来看看这位尊贵的五公主，毕竟她很快就要去晟陶，再不见面就没机会了。
参参拿出穆长琮的牌子，守门侍卫不敢阻拦。
“这是三皇子给子游的，他倒是真不心疼这个妹妹，知道我要来她府上，还把腰牌给了我。”
岁盈道：
“穆元宁即将和亲，晟陶与京城相隔遥遥，再见之日无期，别说穆长琮，恐怕公主府的人都在想着换份差事。”
一踏入公主府，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二人还未走到正厅，就听到穆元宁的声音。
“拿开！这是任参参那个贱妇开的方子，我不会喝的！”
参参循着声音，直接将门推开，根本不给下人通传的机会。
“中气十足，看来身体恢复的不错，足够你全须全尾的到晟陶了。”
大门猛地被推开，穆元宁被突然的光线刺到眼，一时只看到门口有两个人影。
“谁？”
适应之后才看清，岁盈和参参站在那里，看她的眼神好笑又轻蔑。
“谁准你们这两个贱人来我府上！给我滚出去！”
二人置若罔闻，若无旁人地走进屋子，寻了位置坐下。
“听说你数次想进宫面见陛下，却连宫门都进不去。”
穆元宁脸色一白，参参的话直击她的痛点。
她病倒后一直昏昏沉沉，好不容易病愈，和亲的圣旨却直接传到了府上。
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居然是任参参的药救了她。
“你这贱人，用药方逼迫我父皇，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我母后和皇兄不会同意的。”
“等父皇知道他是被你利用了，一定会回转心意，到时我一定会杀了你！”
参参根本懒得跟她争论，穆元宁现在就是个跳梁小丑，除了亲眼看到她出发晟陶，其余关于她的一切，都已经激不起自己的一丝情绪。
岁盈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好兴致地给穆元宁解释。
“我说你是不是病傻了？让你和亲是你父皇的亲口谕旨，还因着参参研究出了药方，给林状元赐了官。”
“你的三皇兄当日就在殿上，他可没有为你说一句话。”
或许是感受到了落井下石的快感，岁盈不介意当一回小人，笑得更灿烂了。
“而你的母后，听说她急着找皇帝求情，甚至再一次搬出冯氏。皇帝震怒，勒令她思过，连除夕宴都交给了尤贵妃准备。”
“哦，估计你也顾不上关心你母后的情况，有那精力还是多多考虑自己吧。”
“听说你要嫁的那位晟陶皇子嗜血凶悍，妻妾成群。最重要的是他主战，一定不会善待大丰嫁过去的公主，巴不得你死了，他好找个由头，和大丰开战。”
穆元宁的脸色越来越差，岁盈那张笑脸在她的眼中愈发可憎。
“滚！ 滚出去！”
一个茶碗砸在岁盈和参参的脚边。
“褚岁盈！你这贱人心思歹毒，香云就是被你害了，是我大意，居然被你察觉！”
在穆元宁眼中，温茹死不足惜，是她自己愚蠢。
可香云是陪伴自己从小长大的侍女，穆元宁虽狠毒，对香云还是有几分感情。
岁盈挑眉，对穆元宁的说法感到纳闷。
这年头做坏人都这么理直气壮了吗？
参参抬脚踢走脚边的碎瓷片，道：
“你跟你父皇不愧是父女，发火的方式都一样。”
岁盈接话：
“何止呢，假仁假义更是一样。”
“你口口声声为了你那个侍女，皇后用家人逼死她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你是皇后的女儿，事情一旦败露，皇后会如何做，难道你真的猜不到？”
“迎新宴那日你一直躲在自己府中，暗地里指挥，不就是怕计划有变牵连到自己，才把香云推出去，替你全程操作吗？”
穆元宁还想狡辩：
“不不是，药是我专门找人配的，我有自信能成功，我没想推香云顶罪，一切都是你这个贱人！”
岁盈目光冷了下来，声音也带着寒意：
“是吗，我怎么听说香云的全家，迎新宴次日就死在回乡途中了呢？”
“难道不是你担心她的家人再生事端，惹皇帝不悦，所以才杀人灭口？”
“不不是”
穆元宁翻来覆去，除了苍白的反驳，说不出任何话。
“穆元宁，承认吧，你不仅阴暗恶毒，还自私懦弱。你的父皇和皇兄都放弃了你，有此报应也是你应得的。”
“来人！把这两个贱人给我杀了！”
穆元宁被戳破心事，心中怒火翻涌。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刚刚所说都是自欺欺人的嘴硬，和亲晟陶已是板上钉钉，再无回旋的可能。
她的命运也将定格于此。
只是她就算是死，也要拉着这两个贱人一起！
几个暗卫齐刷刷窜出，将岁盈和参参团团包围。
穆元宁已经失去理智，双目通红，癫狂地大笑道：
“褚岁盈，这是我从皇兄那儿要来的人，我不信你还能再次逃脱，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哈哈哈哈哈！我是大丰最尊贵的公主，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
“一起死吧！”
岁盈将参参护在身后，不跟穆元宁废话，腰间乌金鞭破空而出，直袭暗卫。
穆长琮身边的人明显实力较高，阵法配合默契，与岁盈有来有回地打了几个回合。
“啧，难得的好心情，本不想见血，你们非要找死，那就休怪我。”
手中长鞭握柄一转，原本光滑的鞭子顿时炸开寒光逆鳞，片片锋利。
岁盈几个轻跃，将数名暗卫的布阵诱成一排，乌金鞭从上空劈下，带着雷霆之势，鞭风呼啸。
再眨眼，鞭上逆鳞尽数深深插入几个暗卫的肩头。
幽绿的眸子泛着嗜血的残忍，岁盈将磅礴内力运到鞭上，大力向外一扯，顿时数条手臂被齐齐扯断，断臂飞落到穆元宁脚边，血溅上了她的裙摆，暗卫们惨叫着倒地。
“啊——！”
穆元宁看着岁盈，像从地狱烈焰中杀出的恶灵，吓得想跑，腿脚一软，瘫坐在地。
手下有温热的触感，低头一看，竟是一条血淋淋的手臂。
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盈儿”
一旁的参参小心上前，担忧地看着岁盈，抚上她的手臂诊脉。
手下脉搏杂乱急促，岁盈的状态让参参皱紧了眉。
但岁盈很快恢复如常，甚至掏出手帕细心擦净鞭上的血迹。
参参一时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走吧，血呼啦的，倒胃口，我们去五味居。”
参参见岁盈一脸正常，不再多想，一起出了公主府。
最后一次回望公主府，参参在心头暗道：
“穆元宁，我的药可以留你一命，但往后的每一天，你都会活在痛苦里，清醒着，为我娘和所有死在你手上的人赎罪，这就是你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