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姜小棉失忆
文瑶暗中观察着陈良才，发现他面上阴沉着，背着双手却不断摩挲自己的指头。
想必也有些紧张。
大概不到10分钟，医生皱着眉出来。
文瑶赶紧问，“医生，小绵怎么样？她没事吧？”
“不太好，我怀疑她脑部受到重创，导致失忆。她现在只记得3年前的事，其他的都忘了。”
文瑶心下一咯噔，“怎么会这样？那她的脑袋还会好吗？”
陈良才也留意着医生的神色，背后的双手紧紧捏在一起。
医生继续说，“她这种情况很少见，至于能不能好，不好说。”
陈良才问，“能治好就尽量治，什么好说不好说的！”
他的语气虽然严厉，但文瑶依然听出一丝放松，眼睑下划过一抹冷意。
“大队长，这脑袋的病最不好治。我这说的事是实话。”
医生继续解释。
“别说咱们大队，就算是公社的医院也不敢说能把脑袋的病治好。”
陈良才，“一点希望也没有？”
“不是说毫无希望吧，但确实机会很小，加上姜知青这种情况也少见……”
医生的话像是一座大山，压得文瑶喘不过气。她觉得眼前一黑，不由得晃了一下似要摔倒。
顾峥嵘伸手扶住她，“你没事吧？”
文瑶的眼泪忽然就溢了出来，“峥嵘，小绵她脑子坏掉了，她好不了了，这可怎么办？”
“她不记得这里的一切，谁也不认识了。她一定很害怕，我们把她带回家好不好？”
医生叹了口气让开房门。
文瑶放开顾峥嵘的手走进了病房，姜小棉果然一个人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她看见文瑶进来都害怕，“你你别过来，你不是瑶瑶，她没有你这么大！你们都是骗我的，什么下乡，什么知青，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快放我走，我还要回去上学！”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3年前的学校。
文瑶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抱住姜小棉，“小绵，我是瑶瑶啊，你不要不认我，我们一起上学，一起跳绳子，你都忘了吗？”
“不要紧，你要是忘了，我一点点告诉你……”
姜小棉的抗拒渐渐变弱了，她靠着文瑶听她说往事。
病房里两个女孩子说着话，明明很温馨，却透出一股悲伤。
医生叹了口气，离开了病房。
陈良才跟着医生去办公室说了什么。
只剩顾峥嵘罗小义和王朝3个大男人，站在门口，心里都堵得慌。
好好的一个人，脑袋坏了。
在大家的认知里，就等于人毁了。
可惜。
顾峥嵘关上了病房门，转身对王朝说，“王排长，关于回忆贼人特点的事，姜知青恐怕帮不上忙。”
“我亲自和他交过手，我跟你说说他的情况。”
王朝点头，“好。”
听顾峥嵘描述完黑影的特征，王朝果然很疑惑，“不是大队的人。”
顾峥嵘的身手，他大概知道，不会比自己差。
他是在奋进大队长大的，如果大队里有这样一个能在顾峥嵘手底下逃走的人物，他不可能不知道。
“应该是外面来的。”
这和顾峥嵘之前的推测一致，“咱们也去找找吧，不找到他，始终是个隐患。”
“对，我们一起去！”
罗小义也想跟着去帮忙，被顾峥嵘留了下来，指了指病房，拍拍罗小义的肩膀“保护好她们。”
“是，顾排！我一定完成任务。”决不让任何人伤害嫂子。
罗小义语气坚定，说完看着顾峥嵘和王朝离开了医务室。
病房内，两人说着说着就躺下了。
医务室外，也是稻田，静谧的黑夜里，蛙叫的声音很是催眠。
文瑶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瑶瑶，你要去哪里？”
文瑶一起身，姜小棉就醒了，她虽然失忆了，却不傻。
她现在只记得文瑶一个人，文瑶走了，她会慌。
文瑶整理了一下姜小棉睡乱的头发，“天亮了，我们该吃饭了。”
“你要去做饭？我和你一起去。”姜小棉要下床。
文瑶赶紧阻止她，“不用，你躺在床上休息，我去找点吃的。”
不过，这事罗小义已经办好了。
文瑶一出门，他就赶紧迎上来，手里端着两个搪瓷碗，“嫂子，你醒了，顾排让我给你弄了点早饭，你赶紧趁热吃吧！”
搪瓷碗里有稀饭，还有一个剥了壳的煮鸡蛋，还有一些咸菜。
“谢谢。”文瑶接过搪瓷碗，四处看了看，“顾峥嵘呢？你们吃过了吗？”
“吃过了。”罗小义呲着大白牙笑着，指了指旁边拐弯处的医生办公室。
“顾排和王排长查了一晚上的贼，吃了点东西刚睡下。”
文瑶轻轻走过去，看了一眼。
顾峥嵘躺在办公室外的木椅沙发上，身上盖了一件军大衣，睡得很沉。
她转头示意罗小义守着顾峥嵘，自己轻手轻脚进了病房。
不过，顾峥嵘没有睡太久。
文瑶两人刚吃完饭，陈良才就来了，刘书记也跟在后面。
“小文同志，姜知青怎么样，听说他昨晚受伤了，现在好点了吗？”
文瑶心里很清楚，刘书记是真的来慰问，姓陈的只是来看小绵是不是真的失忆。
她的笑容只对着刘书记，“小绵好多了，谢谢刘书记关心。”
刘书记想和姜小棉说话，姜小棉却往文瑶后面躲。
文瑶安抚着她，“小绵，你别怕，这是大队刘书记，他是好人。”
姜小棉大着胆子开口，“谢谢刘书记，我好多了。”
她只是失忆了，不是变傻了，性子还是那个性子。
文瑶既然做了介绍，她就不怕了，只是看刘书记的眼光很是陌生。
陈良才不满自己被忽略了，假意咳嗽了一声。
文瑶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小绵，这是陈队长。”
不是好人，就不介绍了。
陈良才果然又黑了脸。
姜小棉也叫了一声大队长，但明显带着一点害怕，眼神一样很陌生。
陈良才还想再试试她，“那个，小姜知青啊，你确实记不得来咱们大队的事情了吗？”
姜小棉茫然得摇摇头。
“我昨天忘了跟你说件事。你上次申请去工农兵大学，名额那事现在有消息了，你还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