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听听，关门打狗了
“你摸过老鼠药，衣服上肯定也沾到过。”
“就算是你换了衣服洗过了，也一样有味道，就像你的手一样。”
这种古早老鼠药带有一种特殊粘性物质，只要皮肤或者衣服碰过，没有十来天的时间，根本散不去。
人不一定分辨得出来，但骗不了狗鼻子。
“怎么样，还需要请王排长带着黑子，到你的住处搜一搜吗？”
所有人都看向胡卫东。
“你现在交代说不定还有宽大处理的机会，等再搜到你的衣服么，可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不……”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文瑶怎么知道他换了衣服？
胡卫东脸色灰败，她不是喜欢他吗？
往日那么明显的爱意，去哪里了。
她不是已经答应替他顶罪了，为什么现在反悔了？
他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吗，面色灰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想坐牢，他怎么会坐牢呢。
其他社员一看，哪还有不明白的。
王排长拎着他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走。
“你个祸害！”
有人踢了胡卫东一脚。那可是2000块！就因为这个祸害，白白的没了！
“你赔我们的猪！”
有第一个人动手，就有第二个，社员们一拥而上，打的打，踢的踢，王排长都给挤了出来。
想给胡卫东帮腔的余婉，都被人混乱中打了2下。
“打死你个黑心肠，烂心肺！”
混乱持续了好一会，大队干部发话，他们才停手。
这是胡卫东罪有应得。
毒死猪不算，还拿他们大队干部当枪使。真当他们是吃白饭的？
“瑶瑶，你别难过，他们这些人不值得。”见文瑶一直盯着渣男不说话，姜小棉担心她又走了老路。
“他们刚刚还想污蔑你呢，要是没有黑子，现在跪在地上被人打的就是你了。”
文瑶很清醒，“不会的，你放心。”
上辈子他们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会双倍讨回来。
这，才刚刚开始呢。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胡卫东的脸上都是血，衣服被撕烂好几处，露出来的地方，都是脚印和淤青。
他蜷缩在地上，眼睛肿成一条缝，对文瑶的恨意都快喷了出来。
文瑶丝毫不怕，轻蔑看回去。
上辈子，被人打得半死的是自己。
要不是当时，她的男人正好来奋进大队买种子看见了，她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羞辱。
现在，也让渣男尝尝这样的滋味。
“胡知青，你瞪着我干什么？”文瑶挑衅。
“人在做，天在看，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不怪任何人。说起来，我还要追究你对我的诽谤罪呢。”
“明知自己毒死了猪，还当着所有的人污蔑我，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大队干部说的。
刘书记推推眼镜，“小文同志，今天的事委屈你了。”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只要不过分，我们会让胡知青去做。”
文瑶“有礼貌”地笑笑，“刘书记，我不会让大队干部为难的，但他诬陷我，我想让他向我道歉。”
“然后，把我这几个月借给他的钱还给我就行。”
“以前我当大家是同学，互相帮衬，谁知道他竟然心思如此歹毒。”
“我后悔了，我要把钱拿回来。零碎的我也记不清，就算整数300块吧。”
在一斤大米1毛6的年代，300块是1800多斤大米，是很多基层工人大半年工资。
有的家庭不吃不喝一年，也赚不到300。
这些钱，都是她爷爷寄来的生活费，每个月40，大部分都给了渣男。
换来的却是五年劳改生活。
多可笑啊。
“这么多钱？这胡知青还真敢拿啊？”
“文瑶是什么家庭啊，怎么这么有钱？”
“不知道啊，反正是城里的。”
“听说嫁到了杨柳大队。两家的老爷子是战友……”
不管人群的叽叽歪歪，文瑶只关心自己的钱，“刘书记，我的要求合理吗？”
“道歉是应该的，可是这钱……”
就算他有钱，也要先偿还生产队。总不能放着集体财产的损失不管，优先去保障一个外人的利益。
文瑶理解，“他现在还不了，也没事。”
“但我要他当着所有人面给我写个借条，这总可以吧？””
文瑶这么一说，大队干部们面色都好看了些。
“小文同志真是通情达理。”
“我们给你做主，现在就让胡知青给你道歉，并写借条。”
尽管胡卫东十分不情愿，但在大队干部面前也只能乖乖写了借条。
心里却想着先过了这关，等以后他出息了，今天这些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刘书记把胡卫东写好的借条拿给文瑶，“小文同志，我让他现在就给你道歉。”
“不，刘书记，不在这。”
文瑶指了指大队的一个房间，“那间房有伟人画像，让他去那道歉，更有诚意。”
关门，才好打狗。
她这要求合情合理，大队干部同意了。
文瑶给姜小棉使了个眼色，姜小棉拉着胡卫东进了房间。
其他社员想要跟进去看，文瑶眼疾手快一下子关上了门。
大家不明白文瑶这是要干什么，王排长闷闷地说了一句，“他给小文同志道歉，又不是跟你们道歉，凑什么热闹。”
不凑热闹是不可能的，大家都把耳朵贴在门上。
屋里，胡卫东想质问文瑶为什么这样对他。
文瑶抄起一条板凳，大声问，“伟人说，敌进我退，敌驻我扰，下一句是什么？”
不等胡卫东回答，板凳直接招呼在他的背上，把人拍倒在地。
剧痛传来，胡卫东觉得自己背上的骨头快都拍散架了！
妈的，不是道歉吗，为什么要问问题。
他现在连吸气都疼，叫都叫不出来。
“宜将剩勇追穷寇，下一句是什么？”
文瑶根本不会给他说话的时间，问完马上用凳子砸。
砰！砸左腿。
“谦虚使人进步，下一句是什么？”
砰！砸右腿
“雄关漫道真如铁，下一句是什么？”
砰！
“在伟人画像面前，连语录都背不出来，还说什么道歉，我今天就代表大队教育你！”
砰！
砰！
……
门里只剩砰砰砰声。
门外的社员纷纷摇头，“这么简单的语录，我3岁的小孙子都会，胡知青竟然一个都答不出来，思想是真落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