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图个吉利
我是一名女总裁,被迫半道上继承家产,赶鸭子上架的那种。独生子女,父母恩爱,却脑子发热硬要他们在50岁珍珠婚之际突发奇想,搞什么环球旅行,把一干人精和公司全丢给我。可怜我刚刚毕业懵懂无知势单力薄,却要对抗董事会一众心思难以揣摩的更年期老狐狸,焦头烂额,真真可怜。
我的好基友吴花朵,比我多读了两年书,看事情也比我透彻些。在我絮絮叨叨边吐槽这事,边清完野准备去偷龙之际,他一拍大腿给我想出了一个振聋发聩的好办法:“这还不简单,直接招个上门女婿,高学历高姿态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的那种,给你来撑场面,这事不就稳妥妥了?”要不怎么说他玩尿泥时期就比我多读两年书,有着无上大智慧呢,这么好的办法都给我想了出来,我三下五除二把龙给偷了,一声龙吟,代表着我对他的肯定。
说干就干,第二天我就叫助理mary在公司内网发表了头条消息:总裁招亲,你觉得你行你就行!
mary摩拳擦掌,大概觉得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毕竟她一天天的,也跟着我被那群老家伙怼得哑口无言,内分泌都要失调了……她制定出详细的招亲筛选计划,就等着饺子下锅任她捞,真是本总裁的最佳心腹大臣!
初试我没去,据说场面极其壮观,几百个人自由模式辩论,想谈什么谈什么,但只许文斗不可武谈。比逛早间菜市还要刺激,交流全靠喊。一天一夜下来,直接扫走大部分声音嘶哑,耳聋眼花的残疾人,剩下的百来号仁慈地让他们养了两天精气神,第三日又宣布再战。
复试我仍然没去,毕竟这种专业的学术经验类问题考核,也不是我的强项,我去不去意义不大。我的强项在于王者农药五十颗星!mary随机抽选了五位位高权重的老狐狸,让那些幸运的战斗机跟老狐狸互相轮番轰炸,看谁更阴阳怪气。
老狐狸们往昔□□我的日子历历在目,完全是合格的老阴阳人了。一想到这群稚嫩的战斗机里,即将有一个会摇身一变成为我的僚机,那还不赶紧扼杀在摇篮里。别提老阴阳有多亢奋,打了鸡血拼了老命一般突突突,突突突。又突突了三天,坠机的我都体贴的给他们安排了心理咨询师。这次苟活下来的十几个人,高清无p全身照,每天吃饭都被我捏着手里,看照下菜,秀色可餐——来自内网匿名者对我本人毫不属实的yy,好气。
战友啊战友,请接受我的橄榄枝,握住我的手!我们即将一起踏上征程,无形硝烟伴我走——歌我都忍不住哼出声,刺激!
最终审试我终于粉墨登场,如愿以偿坐到了导师席,啊不,面试官的c位。烈焰红唇,超边框墨镜,全身定制收腰吸烟装,我本人,打扮得超冷酷的,坐在正中,自带凉意。震慑全场——我自以为的。
这是挑老公不是娱乐场所选鸭子,昨夜吴花朵一直企图让我正视这个问题。我懂我懂,除了脸好看,翘屁嫩男,六块腹肌斜入人鱼线之外,最最重要的是业务能力要强。首先是来当总裁拱火工具人,其次才是来当总裁灭火屋里人。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当他们一个个西装笔挺,跟dior男模走秀一般的路过我的眼前,气宇轩昂的往我面前十步远的椅子上一坐,我就觉得脑子嗡嗡响,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提问。
还好我靠谱的mary大神,她推推自己的金丝眼镜犀利发问,仅凭一己之力独挑大梁,硬帮我撑场撑到了第八个面试人。
轮到第九个面试时,我开始体力不济,毕竟昨晚跟吴花朵熬夜新赛季双排,在重复掉星升星中挣扎得死去活来,能坚持到第九个人,已经耗尽我所有意志力。
眼前已然一片模糊,感觉随时要点头秒睡,根本看不清对面坐的是个靓仔还是个外星人。mary突然用胳膊肘捅捅我,示意我清醒一些。本来我坐姿已经是个虚招子,她的手突然给我来那么一下,我瞬间歪到了桌子底。等我在大家惊慌失措一窝蜂涌过来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又坐了回去,我很肯定我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嗤笑声。
是谁!是谁!好大的狗胆,让我用我的火眼金睛扫一遍我的手下们。看不出来,好吧,每一个人都正襟危坐在我身边,目不斜视,都是忠诚的小勇士。
“对不起,是我一不小心笑出声。”一道充满磁性的嗓音从我对面传了过来。
我这一摔,直接把我激清醒了,现在的我耳聪目明,猛地一转头就看清了对面——大帅哥!!——吴磊弟弟的眼睛,严屹宽哥哥的鼻子,龚俊老公的嘴唇,却有着林青霞姐姐的下巴!
不好意思,少年时期的偶像,我喜欢的是林青霞饰演的东方不败,肆意一笑,潇洒得一批!她的下巴是我的毕生所愿,曾几何时我甚至也想去整个这样的下巴,被我无所不能的父母棍棒劝退。
面对帅哥,我总会和颜悦色多一点,但现在不能!我的定位是冷酷无情女总裁,不先自定义好基调,以后容易被上门女婿爬上头顶作威作福,想想《重返伊甸园》!——这也是昨晚吴花朵对我洗脑的话术之一,居然提起了我们小时候一起受到极大惊吓的澳大利亚老片。
当时年幼的他和年幼的我,被双方醉心于事业的父母丢在一起混日子。暑假期间保姆两个出门逛街,我们自力更生翻电视看,刚好影视频道重播怀旧连续剧,我们不幸中招直面噩梦。打开电视刚好播到鳄鱼出现那一幕,吓得我们抱成一团,拼命咬手指遏制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
真的好可怕,鳄鱼的牙齿怎么会那么多那么脏不刷牙,咬在身上怕是要马上细菌感染而亡。
现在回想起来,我仍然会禁不住打冷颤,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我要保持好冷傲形象,绝不翻车!
我冲对面第九号抬抬下巴:“你,介绍一下你自己。”
“想必温总手中资料,我已经把自己介绍得很清楚,如果有什么不详实的地方,可以问我。”九号气定神闲的指指我桌面上的文件纸。
“哎嘿?我问你就答,你人就在我面前,不能直接答?嘴巴没用处就捐了,光顾着吃饭浪费国家粮食!”我面上不显,心里已经吐槽得不行。
我决定问他一个很刁钻的问题,为难为难他:“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要怎么办?”世纪难题,举世无双,我心中冷笑,看你怎么圆!
反正他也看不到我眼神,我的墨镜超黑超厚,趁他思考的时间,可以肆无忌惮打量他。只见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嘴角略带笑意,我是真的已经很想在他的唇弯上溜滑板。
稳住,我要控制我自己。
“就这么简单的问题?”他轻微歪歪头盯着我,曲起手指搓搓鼻侧,掩不住笑意。仿佛我大学时的学霸学长跟我同组开课题,面对我提出的问题,小儿科般不值一提。
“哪里简单了,问你你就答。”mary开口为我站台。
“选你,救你。”他轻轻吐露出这句话,同会议室外的飒飒阳光一般,笼在我身上,粉尘在一道道阳光下无所遁形,他却是这尘世中的男菩萨。别人说我不信,他一说,我就觉得他真的会舍身来救我。
我醉了,真的,醉在他雾气缭绕湿漉漉的看向我的眼眸里。“先暂停休息一下。”我得给自己不清醒的脑子找机会散散热,否则下一秒就溺毙在他那一汪热烈的笑意里。他明明统共也没跟我说几个字,我就已经思考好婚礼蛋糕的配色和层数。还好他魅力不大,魅力再大的话,我可能已经请教大师,开始测算我头胎起名。
因为习惯于先斩后奏,我并没有事先告诉爸妈。然而当下,我还是屈服于有可能会到来的棍棒教育,给远在西海岸的他们打了个电话。
电话没响几声就接通,海鸥叫成一片,尊敬的何玉茹女士率先发言:“有屁快放,别耽误我手机录海鸥视频,你小阿姨们还在群里等着看呢!”
“行吧,那我长话短说不耽误你们浪漫时间,”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我给你们两找了个女婿,长得那是真好看,你看你们是回来参加婚礼,还是我到时把婚纱照发给你们?”
“老温!你看你统共累了三分钟生出来的东西!家不好好守家,走上歪门邪道找小鲜肉了嘿!”电话那头一阵噼里啪啦,应该是温可为先生被何玉茹女士一顿胖揍的声音。
“喂,乖宝,记得找王律师团队拟好婚前协议签一签,妈妈手机要录视频先挂了啊。”温可为先生幽幽的声音嘱咐到。
意料之中的事儿,这两父母真是心大啊!要不是我小时候就有所怀疑,趁早拔过他们头发验过dna,我至今都还不敢相信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当然,打是亲骂是爱,后来我被保姆打扫卫生时查获检验报告,直接出卖,何玉茹女士一顿竹笋炒肉,让我强身健体。
你说,究竟是什么神奇的物种,让何玉茹女士这般瓶盖都需要身边人帮拧开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打起我和我爸来,那叫一个随心所欲,游刃有余,总有使不完的力气?
思绪飘远又拉近,mary来问我是否可以继续面试会议。
我摇摇头,对她往外甩甩手掌:“剩下的不必再面试了,就他吧,九号。长长九九,图个吉利。不过别马上录取他,晾他两天,再通知他。”
“明白,挫挫他的锐气,”mary眉头一拧,跟我同声同气:“我也觉得他傲了一点,但能气得到我们,肯定也能制衡董事会那群人,妙啊!”
“不是,”我心虚的解释道:“我怕何总突然想明白了,马上打飞的回来把我腿打瘸了,我要养两天伤才能来上班跟他签协议。”
mary瞬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