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被接受的脱轨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那天,只是,只是一个意外,我,我,我跟先生吵架了唔”
一张热烈的唇覆了上来,丝毫不管她的眼泪和求救。
他紧紧的拥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碎了,嵌进自己的骨血。
似乎这样,可以让自己暂时忘记内心的纠结和难受。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只有一夜情的女人,如此难舍难分。
她不算漂亮,身材更不是极品。
但就是有一股勾人的劲儿,让他欲罢不能。
她的清冷的肌肤,莹润的嘴唇,总是能一瞬间点燃他。
最要命的是她无意中望向他的眼神,好像看透了这个世界,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执着于想要的,对不想要的不屑一顾。
对人,对事,皆如此一般。
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厉明启,从小就被众人捧着长大,不知道被拒绝是什么滋味。
别人朝思暮想,费尽心机都难以企及的东西,他总是唾手可得。
香车宝马,美女如云,他的生活,从小就铺满了奢靡。
前三十年人生,就像是加长版的盖茨比,是一个梦,他就是那个漂浮在梦里无根的人。
从小,就极度地渴望有一个人或者一个家,给他一根亲情也好、爱情也罢的绳子,牵扯他,与这个世界产生真实的,触及内心的牵连。
脚踏实地。
幼儿园时候,懵懵懂懂的小小孩儿,总是希望自己的妈妈,能从那个可怕的工作中抽身出来,像别的小朋友的妈妈妈妈,可以陪他玩儿、陪他睡、给他讲好听的睡前故事。
后来上了小学,第一次戴上红领巾的小男孩忍不住想要第一时间跟妈妈分享自己的自豪和快乐,可是,回到家,只有司机、女佣、管家和诺大却空空的房子。
到了初中,那个曾经一次次幻想、一次次受挫的小男孩,长大了,接受了,妥协了,但是偶尔,遇到了烦心事,无人诉说,还是会忍不住的想,要是妈妈在就好了。
后来的后来,他放弃了,习惯了独自一个人承受、消化,开心、不开心,有那么重要吗?不,不重要。
他疯狂的学习,学到精疲力尽,倒头就睡。
就没有胡思乱想的空间了。
从不知道,爱与被爱是什么滋味。
妈妈,是一个与他共同生活的陌生人。
总有参加不完的会议和晚宴,如果想要跟她一起吃顿饭,必须先跟她的秘书预约档期,每次,都是匆匆的早餐时间。
妈妈每天出现,但是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近在眼前,难以触及。
他从成年开始就总是失眠,妈妈却从不知道。
刚开始,他以为是床品的问题,疯狂的更换,形成了一个变态的习惯:新床品,必须要洗一次,晒过两次太阳后才能用。
因为,这样,会有无限接近妈妈怀抱的味道。
后来,他的失眠严重了,无论怎么换,还是睡不着。
于是,就有了每一个纨绔二代都会走的老套剧情:每个睡不着的夜晚,他就疯狂地用酒精和女人麻醉自己,像一个迷失的孩子,总也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和出路。
褪去衣衫,他疯狂而贪婪地亲吻李菁文的肌肤。
这个女人真好闻,身上有一股奶奶的香气,刺激着他的每一个嗅觉神经。
初见那个晚上,他埋在她怀里,竟难得睡了一个安稳的整觉。
十多年来,唯一一个,长长的、没有噩梦的觉。
以至于他难以忘怀,疯狂的想念。
可能是上帝听见了他的想念。
今天,就让他鬼使神差地把她带了回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只想一直这么抱着她。
怀里的女人,早已放弃了挣扎。
其实,一开始 ,她也没有怎么想要挣扎。
两世为人,早已看破俗世的规则和束缚。
在她这里,只有最直接、最浅显的判断标准:我,喜不喜欢?
精瘦的肌肉线条、壮阔的胸肌怀抱、干净的身体清香,最要命的,是他有一双受伤而破碎的眼神。
很难想象,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人,眼里会有如此深沉的阴郁。
一种求而不得后的阴郁。
这些加起来,就像致命的毒药。
充满了危险的吸引力。
她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婚姻的忠诚、无限的付出、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这些,在上一世她坚守的信条。
在那一次事故中,早已分崩离析。
人们常用“置之死地而后生”来形容一个人的决绝般的脱胎换骨。
而她,又何尝不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
失而复得的人生,这些虚无的约束已经不再重要。
如何过好这偷来的一生,才是她关注的重点。
对得起自己。
那些千百年来,压在女人头顶上的陈规陋习、迂腐观念,让女人羞于谈x。
就算历经百年解放,女性心里的那把枷锁,还是没有突破最根本的禁锢。
一个男人,如果出了轨,只需要诚恳的道歉、真挚的悔过,就能轻易获得世人的原谅。
随着时间的推移,如果再做一些好事,指不定还能洗去脏名,重获尊重。
而一个女人,如果出了轨,就算她做了一切忏悔和补偿,仍旧会背负上沉重的十字架,艰难前行。
男权社会不断的给予她df羞辱,用一次错误否定她的整个人生,而嫉妒她优点的女人们,也会因为无聊的雌竞而给予她无休无止的闲言碎语。
重新出发的起点,男性要比女性更近眼前一点。
上一世,王二窄那么轻易地就背叛了家庭和感情,而这一世,自己为什么还要继续被所谓的婚姻绑架。
就不能遵从自己的内心,好好的活一把?
眼前这个男人,帅不自知,坏的迷人,又如此痴迷于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反正不久的将来,王二窄还是会出轨柳青青,自己,只不过,把顺理成章的事情,提前了一丢丢而已。
不碍事。
应该不碍事吧。
虽然内心纠结不定,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索性躺平,用享受的心态来度过这漫长的夜。
久旱甘霖,不过如此。
看着眼前沉睡在自己怀里的男人,完美的睡颜像希腊雕像。
李菁文忍不住用食指轻轻抚摸过那沟壑起伏的后背,心里那根紧绷了好久的弦突然断开,摆烂式的放松,瞬间贯穿四肢百骸。
一股睡意涌上心头。
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再想明天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