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球衣（下）
她赶紧站起身，想要脱下球衣，可是里面的t恤随着她脱球衣的动作被微微带起来了点儿，露出了肚脐。
她还没怎么察觉，高墨就快速地伸手拉住她的衣角，免得衣服被带起来。脱下球衣她才发现高墨帮自己扯着衣角，不禁暗自恼怒自己的冒冒失失，脸颊也不自然地红了起来。
安语凝竟然会脸红？高墨早就松了手，也把目光移开，心里却是小小的惊讶。他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从来不在意别人目光的安语凝竟然脸红了。等他把视线转移回来，她早已恢复正常，整理好了球衣递给他：“刚刚忘记了。”
高墨觉得她脸红的样子很稀奇，便决定逗逗她。他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看着她递过来的球衣伸出手，却是连同她球衣下的手一同握住。
安语凝瞪大了眼，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高墨的另一只手就把她空着的那只手腕也捏住了。
安语凝完全不明白现在的状况是怎么回事，她本能地想挣脱他，但他却把手朝左右两侧快速地一伸，被他扯得重心不稳的安语凝就这样一头栽在了他的怀里。
“高墨！”气急败坏的安语凝从他怀里爬起来，脸比刚才更红了，“你找抽呢！”
不同于安语凝失控的表情管理，高墨还是一脸淡定，挂着他的招牌无所谓笑容。
“逗你玩，挺好玩。”
这时林璐洁喝完水回来了。看着满脸通红的安语凝和表情淡定的高墨，她一脸迷惑，这是干啥呢在？
“逗我玩，你怎么不去逗别人，我看你就是找抽！”说着安语凝就拿起球衣要往他身上抽，可是被高墨轻而易举地拽住了球衣，她觉得两人都扯着球衣像牵着手似的奇怪，又怕球衣弄坏了挨批，便悻悻地放了手。
“高墨你又去招惹她干嘛？小心我记你名字！”林璐洁是明天的值日生，毕竟今天已经放学了，记名字对高墨毫无威慑作用。
高墨毫不在意，拿了球衣便去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他把你咋了？”林璐洁看着安语凝问。
“…哎，就是犯贱捉弄我呢！不说了！”安语凝想到刚刚就又羞又气，不愿意再讲一遍。
“那算了，他明天要再捣乱我记他名字。我们赶紧走吧，一会儿太晚了。”
安语凝收拾好书包，走到车站却发现高墨一如往常地在等她。他能乘的车这么多，她以为他早已经回家了。
安语凝并不理他，只是自顾自站在一边等车。高墨也并没有上前搭话的意思。只是来了好几辆车他都不上，安语凝心中不禁也有些困惑。直到她要等的车来了，高墨便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跟在她身后上了车。
安语凝特地找了个单人的座位，就是不想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没想到高墨毫不在意，并未走向其他的空位，只是到她身边站着而已。
安语凝觉得自己像是遇到了克星，赶他走吧，他又没做什么也没跟她搭话，不赶他吧，她又不自在，好像是自己搞得他没座位一样，安语凝觉得此时的高墨就是个无赖。她瞪了一眼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把高墨推到双人的空位上，然后自己在他身边坐下：“满意了？”
“还疼吗？”高墨并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头发。”
这下安语凝又尴尬了，她本来想对他生气，结果他突然这么一句关心，弄得她不好意思再冲他发火了，只好答：“没事，就是很无语罢了，打篮球抓头发算什么本事，下次她打篮球遇到个光头看她怎么办！”
高墨没忍住，一下笑了出来，那对手得是尼姑才行吧。
“后天打二班不用担心，我们会给你们减轻压力的。”高墨脸上很快就恢复了他一贯的表情。
安语凝还没反应过来，高墨就到站了，他起身离开，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高墨在路上走着，又回想起安语凝摔在他怀里的窘迫样子，不禁觉得逗她实在是太好玩了。不过几个值日生全是她的好朋友，他也得悠着点，不能把她惹急了，最后遭殃的还是他。
与二班的比赛很快就到了。上半场还算顺利，但比分也没有拉得特别开。女生们都觉得心中有些不安。中场休息时，她忧心忡忡地接过球衣，套在身上，所有的担忧都写在脸上。高墨把球衣给她后就去一边喝水，看着她的表情，又想走过去宽慰她几句，但许若风已经提前一步走到她身边。
“看到那个短头发女生了吗？你们一会儿可能要多盯着点她，她是主力，准头很好，让她有出手的机会基本就是进球了。”许若风耐心地和安语凝讲解。
“啊？我看她个子不高，还以为主力是别人呢！”
“前天她们班在隔壁场打的时候我过去瞅了两眼，应该没错。万一有什么问题，我去叫老师喊暂停。”
“厉害啊你！”安语凝向许若风投去赞许的目光，又转言道，“不过就是我们比起她们还是太菜了，就怕…”
高墨看到许若风的手伸向安语凝的肩，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
“管他的，你们以防守为主，我们还是有戏的。”许若风拍了拍安语凝的肩膀，让她的底气增加不少。
一上场，安语凝就紧盯着许若风说的那个短发女生，一点也不想给她机会。可那位速度快，体力也好，似乎都不带累的。比赛过半的时候，一向体力好的安语凝也发现自己满场跑得跟不上了，喉咙里火辣辣地似乎有铁锈般的味道，呼吸声也粗重地不像自己。她觉得自己快要到达体力极限，便伸手示意要换替补。刘老师赶紧让人去叫替补换鞋。
许若风忙去和裁判叫暂停，又一脸担忧地看了看比分牌。而高墨则是面无表情，只盯着场上安语凝逐渐苍白的脸。不行逞什么能？就那么想赢？
替补终于来了，安语凝大口喘着气下场，她觉得自己喉咙都要烧起来了，却还不忘赶紧把球衣脱下来。高墨赶紧走过去，到她身边时她已经把球衣交给了替补队员，便一屁股坐到地上继续喘气。
高墨走到她身边，一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安语凝嗓子痛得根本没法说话，只是皱着眉看着高墨，一个劲地喘气。
“刚跑得那么剧烈不能马上坐下。”他递上一瓶刚拧开的矿泉水，“要是实在累我扶着你，但是不能坐着。”
安语凝拿过水就开始不顾形象地咕咚咕咚豪饮，才缓解了喉咙的疼痛，可她腿都跑软了，她把矿泉水瓶塞到高墨手里，就又想坐在地上。
高墨也不多说，只是一下就把住她的胳膊：“别坐。”
安语凝累得够呛，没力气和他争辩，就这样半倚着他，任由他扶着自己。
最后女生还是输给了二班，但好在分差不大，上下场的分数加起来，以微弱的优势赢过了二班。
……
那件7号球服，他到后来都还有穿。只是上了高中窜了个子，便不知被扔到了哪个角落。高墨惊讶于自己竟然想起了这么多从前的事情，看来自己的记性也没有以为的那么糟糕。他起身走向班长身边，非常简短地说了句：“我参加。”
班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毕竟以前办活动的时候，高墨从来都不是最积极的那个。这次怎么想到要参加篮球赛，难道这就是他的兴趣所在？但他也没多问，便填上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