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坑爹的offer前背调
拒绝一个被拒绝以后还语重心长的让你“回去好好想想再答复”的人，真的是一件很憋尿的事情。
林灵晚上才回到了傅元起的房子。
是的，抠神传说不买房是假的，其实精打细算的早买了有房子。但确实抠，都没装修。
他早先手头有点钱，就把自己租的这个公司附近的两室一厅老破小买了，因为盘了下地段和租售比，感觉十分划算。只是因为没有时间懒得拾掇，一直保持着出租时的样子，家具简单又老旧。
说是两室一厅，其实客厅小的可怜。只放了一套胡桃木色的四人椅位的餐桌就被塞满了，回家一开门就能看见。
林灵回来时，就看见傅元起正坐在这套老旧的餐桌旁。餐桌上悬着的吊灯，在他脑门下打出了一片阴影。挺拔的身高对小户型配套的桌椅产生了巨大的压迫感，愣是让他坐出了一种金刀立马的气势。
“这么晚，去哪里了？”傅元起问道。
好像港产警匪片的审讯室。林灵嘟嘴，晚吗？工作日这个时间下半场刚开始，后面还能约三场会呢。
“我去了庙里。”
“庙？”
“卧佛寺。最近太衰了，大过年的，去拜一拜。”
林灵没有骗人。
她从咖啡店附近的厕所出来，就感觉自己玄学幸运值严重欠费，迫切需要走一趟去充下值。
傅元起打量着自己的老婆——嗯，出门穿的不是帽衫和运动鞋，还有一些其他地方，具体说不出来，总感觉和平时很不一样。（直男）
“你是出去面试了吧。”
说中了。林灵心里噗通了一下。
不过又一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吧，大方承认。
“是有个面试，年前约的。很不顺呐，分分钟就结束了。郁闷，就去了庙里。”继续尝试用嘟嘟嘴把审讯室的氛围缓和下来。
“呵，还不顺？你背调的电话都打到我这了。”
傅元起站起身走了过来，用迫人的目光盯着她，
“你要从公司辞职吗？林灵，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额……庙也没有什么用。
还有比这更衰的吗！林灵脑门绷出青筋。
“神tm的坑……offer都没发，背个哪门子的背调……哪个缺德公司问的啊？”林灵顺势伸手过去，用脸去贴胸口，正面靠住了傅元起。
傅元起却推开了她。
“你工作不想干了，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撒娇也没用，这是真生气了。
“还没到不想干的份上，只是有空就关注下市面机会，很正常吧？”
林灵大事化小。
“我们那边啥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平时没少和你吐槽……唉，现在还没有确定的下家。要是找到了，我肯定第一时间和你商量。”
傅元起还是沉着脸，硬邦邦的回道，“你想换工作可以直接和我说，我来给你安排。你不需要出去投简历。”
额……佛祖，对不起，许愿下单时忘了增加备注。
找工作是因为作为一个人类应当寻找合适的环境好好努力工作，就是不想现在这个什么状况……网文霸总的小娇妻吗？
林灵感觉头皮一麻，赶紧客气了一下，
“就是怕太麻烦你了。我想先自己试试，要真搞不定我再找你。到时候可就靠你了！”
“怕麻烦……”
傅元起被这三个字刺激的爆发了出来:
“林灵，你真的有拿我当丈夫吗？出去面试，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说！外面能找到什么好职位？外面那些人……你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傅元起一手建起千人的团队，太清楚面试是个什么玩意儿了。这是个男人扎堆的行业。他自己工作很大一部分时间都在面试别人，面试者有男有女。
好几次，有缺心眼的下属把面过的女性推给他继续面，理由只是“技术一般般，但长得是真漂亮，大佬你看看。”当时他只觉得技术团队女生太稀有，兄弟们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沙雕一下情有可原。可现在……
想到属于自己的珍宝，简历被捏在别的男人手里。从样貌照片到手机号码家庭住址一览无余，还要被人评头论足，挑三拣四……那些人懂她什么？她，竟然还说怕麻烦自己？
傅元起心中燃起了无名业火。
额……就，投简历找工作这么正常的操作。
大佬在生什么气啊……林灵感觉很迷，特别是那句“外面能找到什么好职位”，真是哔了狗了。
“外面当然没什么好坑。我看如今市面上最好的坑，就是你手底下新开的平台业务那个产品岗，可我能去的了吗？”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比起当我的妻子，你更希望当我下属是吗？”
“……我并没有这样说。”
“没有说？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刚和老豹介绍过你是在咱们公司，等我带你去他家，你啪的辞职了，我要怎么跟老豹说？”
“实话实说呗。”
林灵今天的耐心已经在下午憋尿时全部用尽，“就按您的原话，告诉老豹，他公司的业务部全是一帮傻-（脏话）？”
傅元起被噎个半死。
“我说了我还没有要辞职，只是看看市面上有没有机会，这很正常吧？你为什么要生气啊，一件小事。”
林灵收起了故意卖萌嘟嘴的表情，语气甚至带出了嘲讽，
“我从来没有向丈夫做过汇报，以前没经验，不知道什么算是大事。现在知道了，以后多汇报，勤汇报，可以了吧？大佬。”
“一件小事……”
傅元起一向自诩冷静理智，他感觉真的，十年都没有被人这么气到过了。
“换工作都不算大事，对你到底什么算大事？等老豹拿着你的简历直接来问我，你老婆为什么要满世界找新工作，才算大事吗？”
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面对质问，林灵面无表情。
傅元起熟悉这种面无表情。这是他一开始认识的林灵，在会议中，在办公室，在对手面前，她表情寡淡，笑的极少。
“什么算大事啊……我告诉你什么算大事。”
林灵语气变得异常平静和缓慢。
“我面试面到张云衡了。怎么样？这算不算大事？现在汇报给你。”
破罐破摔了，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