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绿洲
直播间观众们的光脑屏幕本来是上帝视角, 顺着朱悬的视线望过去，也看见了和他同样的画面。
巨大的发光水母，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
而在朱悬话音落下的那刻，直播间的视角快速切换, 又重新回到凌苏的身上。
水母上面的她表情冷冽, 发丝在风中飞舞着, 连衣角都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可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被她对准的黑暗生物, 瞬间就被击倒。
弹幕还来不及问她这几天的时间上哪里去了，就在瞬间被她蛊住, 纷纷表示：小纾杀我！
————
五天前。
游戏第一百七十五天，凌苏正在收集物资的时候, 就收到来自外界riri的警告。
凌苏在很久之前就给riri下达过指令，如果不是紧急情况不要打扰自己, 更何况现在星球上面还有个程自意, 大部分事情她都可以解决。
她想起前不久的事情，自从不久前她故意让riri把自己的“地址”告诉凌夕之后，那边就没了动静，她知道他们肯定在谋划着什么, 也一直都在等着他们的行动。
现在看来，终于等到了。
无论多喜欢《绿洲》这个游戏, 对凌苏来说永远是现实最重要, 因此凌苏立马转身就往就近的湖边跑去。
由于现在《绿洲》是比赛版本, 在玩家退出游戏之后, 游戏里面的时间线还会继续下去, 她在退出游戏之前, 必须找到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回领地当然也可以，但显然没有湖边近，所以凌苏干脆就直接躲到湖里的位置。
幸好星游设定中，玩家退出而游戏时间还在继续的话，玩家在游戏里面的角色是默认休眠状态，只要不受到外界的攻击，各个数值都不会掉落。
退出游戏之后，凌苏从游戏仓里面坐起来，此时距离riri警告她还没有超过五分钟。
凌苏一路走到隔壁书房，程自意已经坐在里面，打开光脑似乎在和人说话，看见她进来也只是抬眼示意了她一下，然后就继续说：“人已经接近蒂马星系了吗？”
“riri，接通梨落那边的通讯。”凌苏读懂他眼里的意思，一边坐到他旁边，一边安排riri。
梨落就是维洛斯星系目前的负责人。
视频在瞬间接通，梨落在视频那头没有犹豫地说道：“老板，凌家那边的奸细抓住了，身上可以和外界联系的所有工具都已经被我们没收，现在该做什么？”
“稳住就行，把他的光脑和其他工具交给伊尔卫队，他们会处理，另外，这个人现在就可以返送回凌家去了。”凌苏面无表情地说道，带着点冷酷的意味，安排完又紧接着问道，“其他家族已经联系了没？”
“联系过了，看来大家都很想分凌家的一杯羹，现在就让他们去凌家那里吗？”梨落说到这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是，顺便把凌家之前做过的那些破事的证据全部交到那些家族手里，接下来的事情用不到我们。”凌苏说着还冷笑了一声。
梨落显然也激动得摩拳擦掌，乐呵呵地说道：“我早就等不及了，还以为这些东西永远用不上呢。”
凌苏早在五年前离开凌家之前，就提前将凌家内部的不少资料拷贝了一份，包括凌家针对其他家族做过的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在这五年期间，她也让梨落有意识地搜集了不少证据。
如果凌家不烦凌苏，她也省得去麻烦，可要是凌家惹她，那就不能怪她下手狠。
和梨落说完之后，凌苏挂断视频，这时候程自意那边说了句“我知道了”也正好挂断视频。
两人一齐转头，对视了一眼，程自意笑道：“本来看你玩得开心不想叫你，不过我知道你肯定想亲自解决凌家，所以就让riri把你叫出来了。”
“我知道。”凌苏耸肩笑了笑，这是他们两个之前就商量好的，只要凌夕那边有行动，就立马让她从游戏里面出来，所以刚才她出来之后才会什么都没问，二话不说就直接处理事情。
说完凌苏又问：“凌夕那边怎么样？已快到了吗？”
“估计还有两个小时到之前透露给他的地址，所以才会提前叫你从游戏里面出来。”程自意说到这里顿了顿，笑道，“我派了点人在路上给他们骚扰，估计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你已经退出游戏的事情。”
“怎么样？要去看看吗？”最后程自意带着浅浅的笑意问道。
凌夕之前想要通过riri得到凌苏所在的位置，后来被凌苏发现之后，程自意让尤夏那边帮忙，不仅反侦察到对方，还给他故意定位了一个假的地址，就在隔壁的蒂马星。
现在凌夕带着人，应该就是在往蒂马星球赶去。
其实要是以往，按照凌苏不喜欢麻烦的性格，是懒得去的，可是凌夕包括凌家这件事情做得确实让她生气了，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要去，不然我干嘛从游戏里面出来。”
程自意闻言，笑得相当开心，站起身来就说：“走。”
两人上了飞船之后，程自意坐在驾驶位上，兴致颇高地说道：“今天让你看看我的驾驶水平，我曾经的梦想就是星际军团的飞行员。”
凌苏想起初见时他就是坠机掉到自己星球上面来的，斜睨了他一眼：“是吗？那幸好你放弃了这个梦想。”
程自意大概也想起来这事，尴尬一笑：“那次是意外，真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伤。”
后面一句说得信誓旦旦，带着十足的认真和突如其来的情意。
这时候两人正好对视，凌苏被他话里的情绪惊到，莫名有些说不出话来。
程自意放缓了语气，继续轻声说道：“凌老板，你的庄园需要一名终身的管家吗？”
空气中有不知名的情愫在发酵，逐渐变得粘稠，让人喘不过气来，却又意外的有点甜意。
“好歹是伊尔卫队的老大想做你的管家，给点面子行不行？”最后还是由程自意笑着打破了有点诡异的气氛。
“伊尔卫队的老大当我的管家，还是终身管家，工资应该很高吧？”凌苏顺着他的话打趣道。
“不高，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不收钱。”程自意弯起好看的眉眼，“当然，在你同意终身签约前，还是按照以前的原价。”
“付不起付不起，毕竟我在伊尔卫队已经签过大单了，花了我好多星币。”凌苏耸肩故作可惜地说道。
“说来说去还是想打折，明明坐拥那么多矿产，怎么就这么抠门呢？”程自意好笑地看着她。
“嗯哼？”凌苏抬起下巴看他。
程自意只好认输地抬手：“好吧，我的工资可以给你折扣，八折不能再少，怎么样？”
“还不错，那就先签十年吧，至于终身合同……”凌苏说着顿了顿，“以后再说。”
“好。”程自意语气温柔地说完，看了她一眼，才转头看向飞船控制面板，“出发。”
凌苏总觉得他最后看自己那眼里面饱含深意，不过对于程自意没有继续追问的做法，她还是不自觉在心里面松了口气，这就是程自意，永远不会让她觉得过界和为难。
松完气之后，凌苏又破天荒地觉得有丝心虚，其实她隐约明白程自意对自己的意思，自己现在这样，不就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莫名有点渣女的潜质。
说实话按照她以往和人交往的情况来说，当她觉得过于亲密的时候就会立马选择远离，所以她刚才应该拒绝程自意，并且直接和他说再见才对。
结果她却莫名其妙说了个完全不符合性格的“十年”，这只能证明，就算还没有升级到喜欢，但对她来说，程自意确实是不同的。
凌苏讨厌麻烦，讨厌亲密关系，唯独不讨厌程自意。
可是对凌苏来说，在现实中想要确定一段关系是很难的，或许相处的时间再长点，会有变化。
正当凌苏思考的时候，程自意正认真地驾驶着宇宙飞船前往蒂马星球，过一会儿又歪头看向凌苏：“对了，凌家下面那些矿产你真不准备要了？”
“不要，要了又是多余的麻烦，其他家族虎视眈眈，我要是独自接收那么多矿产，后面的日子还能消停吗？”凌苏知道他是在故意消除自己的尴尬情绪，心中不免一暖，还是顺着说起正事来，“反正我爸留给我的，我已经全部都接手了，维洛斯星系是目前全星际已知矿产最丰富的星系，还拥有全星际最大的稀金矿星，凌家的其他矿产星系加起来都没有我的值钱。”
说到后面，隐约还有几分自豪，不过也正是因为维洛斯星系有稀金矿星，在凌夕发现此事并且报告凌家之后，凌家才会打起她的主意来。
“那介不介意伊尔卫队接手部分？”程自意继续道。
“嗯？你要接手就接啊，不用问我。”凌苏说完看他的表情才突然意识到什么，好笑地说道，“伊尔卫队靠着这个赚钱也是你们该赚到的，不用问我的意见，我不会介意的。”
伊尔卫队要是真能接手部分矿星，那也是他们的本事。
程自意颔首：“那我就就不客气了。”
“本来这次也多亏了你的帮忙，那部分矿星就当是报酬好了。”凌苏说到这里愉快地弯起眉眼，“这么看来我还省了笔报酬费用。”
“凌老板大气。”程自意也笑着恭维道。
“我怎么觉得你在讽刺我呢？”凌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哪能，我怎么可能讽刺自己的老板。”程自意一本正经地说道。
两人就在这样的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当中到达蒂马星球，他们到的时候，凌夕一行人还并没有来，倒是有伊尔卫队的人在这里等着。
蒂马星球之前是颗无人荒星，在前段时间得知凌夕的动作后，才被程自意派人装饰了一番，所谓装饰，当然就是搭了个小房子，加上点当做障眼法的防御罩。
凌苏看了看上面停着的十几艘飞船，咂舌道：“这么大排场？凌夕他们不会看到就被吓到不敢来了吧？”
“不会，他们降落的方向不是这边。”程自意摇头，又说，“你可不知道，对方派了五艘宇宙飞船亲自来抓你。”
凌苏闻言并没有生气，她对凌夕从来不抱幻想，更不期待他能有什么好心，只是语气平淡地说道：“凌夕可真看得起我。”
“相当看得起。”程自意接话道，“只要他们靠近蒂马星系，就跑不了了。”
另一半的凌夕一行人，也并不平静，只见凌夕坐在飞船首位，听着下属的报告：“我们已经逃脱星盗的追击范围，还有十分钟就进入蒂马星球，已经监测过蒂马星系的防御罩，可以顺利通过。”
“怎么突然出现星盗，真倒霉，也不知道凌苏胆子怎么这么大，还敢住在这么偏僻的星球。”另外一个人则是吐槽道。
只有凌夕没说话，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近在咫尺的星球，眼中的黑色渐深，似乎翻涌着各种情绪，最多的熊熊燃烧的渴望，嘴里似乎还在低声道：“凌苏……”
这边驾驶舱的成员奇怪地看着这颗星球嘴里嘟囔着：“奇怪，这星球的防御罩也太普通了吧。”
“毕竟凌苏是凌家叛徒，哪里那么多钱维持高级的防御罩，能支撑一个星球恐怕就已经让她很吃力了。”身边的人倒是理所当然地说道，“别想那么多，我看咱们派这么多人过来根本没必要。”
“怎么样？快进入星球了没有？”有人问道。
驾驶员回复道：“已经突破防护罩，还有五分钟降落。”
“老板，飞船已经突破防御罩，马上降落。”身后有人唤道。
凌夕正准备转身，突然瞳孔一缩，对着总控室说道：“所有人，现在返航！”
驾驶员不明所以，正准备按照命令执行，才准备返航，就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老，老板，不行了，身后，身后是十几艘隐形式宇宙飞船，我们刚，刚才没发现……”
凌夕的表情变得无比难看，不用多说心中也已经意识到什么，他们的五艘飞船与外界彻底失去联系，只能在十几艘来历不明的飞船胁迫下，降落蒂马星球。
凌夕走出舱门，就看见并肩而立的凌苏和程自意，已经他们身后跟着的队伍。
凌苏看见他，歪着头笑眯眯地冲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凌夕。”
“好久不见。”凌夕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四个字，才接着笃定道，“你早就知道了。”
“不然你以为呢？”凌苏无所谓地耸肩，“你不会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吧？”
“你在为五年前的事情生气吗？”凌夕脸上的阴沉消失不见，反倒是露出笑意。
“你觉得呢？”凌苏反问，语气一如往常地平静。
于是凌夕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变成和她相似的平静：“我知道你不在乎，你谁都不在乎，凌苏，我愿赌服输。”
“你在学凌苏吗？”旁边一直没开口的程自意突然说道，“可是学得不像哦，凌苏的冷静来自她的内心，但是你的冷静，看起来有点气急败坏。”
“噗！”凌苏忍不住笑出声来。
然后凌夕的表情就真的变得气急败坏起来：“你，你又是谁？凌苏的男人吗？她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人，你别被她骗了。”
“凌苏没骗我，她不喜欢我没关系。”程自意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身边的凌苏。
凌苏看出他的眼神，莫名知道他要说什么，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就听见他说：“我喜欢她就够了。”
凌苏分不清自己是羞是恼，只能狠狠瞪了程自意一眼。
而跟在两人身后的伊尔卫队队员都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们是不是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该不会回去就被发配到偏远星球去吧qaq
注意到凌苏表情的凌夕却在这时瞬间崩溃：“原来你并不是没有感情没有情绪？”
程自意见状微微弯下身子，在凌苏耳边小声道：“这原来是因爱生恨。”
凌苏揉了揉自己突然发痒的耳朵，有些嫌弃地说道：“什么由爱生恨，他就只是爱他自己而已。”
就算凌夕对她真的有什么感情，那也绝对比不上他对权力的渴望，那点感情微弱到几不可查。
这时候凌夕似乎已经从崩溃中恢复平静，接着说道：“凌苏，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不聊。”凌苏没有犹豫地一口回绝，“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你的笑话，现在笑话看完，我该走了。”
说着凌苏转身真就要离开，程自意也立马跟上她的脚步。
“凌苏，你不会以为我来抓你，就没有其他准备吧？”凌夕在身后大声吼道。
凌苏闻言停下脚步，转过头不咸不淡地说道：“那你不会觉得我能知道你的这条计划，就不知道你的其他计划吧？凌夕，我有没有说过——”
“你真的不聪明。”
说完这话，凌苏和程自意这才一起离开此处。
等走出人群后，程自意才挑眉问道：“真不看了。”
“不看。”
“那就按照你说的处理？”程自意又问。
“嗯。”凌苏兴致不高地回答道，“他这些年做了不少缺德事，交给巴圣安星球的法庭处理，法律会制裁他。”
“怎么不开心？”程自意奇怪地看着她。
凌苏猛地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程自意，你喜欢我啊？”
“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程自意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我……”凌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凌苏。”程自意认真地叫她的名字，“我说了我可以做蓝星的终身管家。”
凌苏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咬牙就说道：“算了，我的星球其实也可以不要管家，你还是……”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程自意的脸色白了几分，摇摇晃晃地忽然直接倒地。
程自意昏迷，凌苏的话当然没有说完，接下来本来该由他处理的收尾，也由她自己来处理。
等程自意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他坐在床上默默听凌苏讲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凌夕已经被送到巴圣安星球法庭，凌家被其他家族瓜分，一个大家族一夜之间倒台，在星际上也引起了小轰动，伊尔卫队那边这几天都是我代替你联系的，要不是你晕倒我还真不知道，我的管家每天居然要处理这么多的事务？”
程自意闻言委屈地看着她：“我记得我晕倒前你说，你的星球不需要管家。”
“所以你就故意晕倒碰瓷是不是？”凌苏挑眉，“当初第一次见面，你就是这样留在我的星球上待了一晚，现在又用这招，苦肉计玩得挺厉害的嘛。”
“我玩得再厉害，还是要看你怎么想的。”程自意期待地看着她。
对上他的眼睛，凌苏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呢？精神损伤居然还敢连续十几天劳作超过十五个小时？你不晕倒谁晕倒？不过看在你好歹也是为了帮我才这么辛苦的，我也只能勉强收留你了。”
“那你这几天都没有上游戏？”程自意又想起重点来。
“凌家收尾这边需要随时跟着，伊尔卫队那边也需要我帮你看着，还得照顾你这个病号，你说呢？”凌苏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实在不像平时的自己，放缓下来继续道，“放心吧，我扫了几眼直播，还没有被淘汰。”
只是凌苏忙着处理现实里面的事情，实在没空去管星游那边发给自己的消息，看666直播间依旧在直播，且直播效果似乎还不错，她就暂时把这事给抛在脑后了。
程自意知道她有多喜欢玩游戏，提议道：“要不然你现在去玩，反正我都已经醒了。”
“没必要，反正过几天正式版出来我也能玩，不差这几天。”凌苏说着顿了顿，“再说，我已经想好自己的出场方式了，绝对够帅气。”
程自意知道她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也尊重她的意见，笑道：“好，那我期待一下。”
于是凌苏就真的等到比赛的最后一天登录游戏，甚至由于她的直播间被官方的上帝视角占领，等她进入游戏的之后，直播间的视角也并没有回到她这边来。
时隔五天，凌苏再次登上游戏，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她五天前退出的地方就是湖底，进入游戏时当然也是湖底。
凌苏并没有立马游到湖面回领地，而是又花费了些时间，去地下世界找到水水帮忙，不是免费帮忙，而是花费了一个当初在交流季时她从缪迁那里得到的紫色升级道具，对所有生物有效。
于是才有了弹幕观众和朱悬等居民npc看到的振奋人心的一幕。
凌苏站在蓝色荧光的巨大水母背上，击杀掉大片黑色生物。
她出现不到五分钟，就清理掉在城墙最前面，对领地威胁最大的黑暗生物们，她的出场太过于震撼，以致于卡里斯张大嘴半天没合拢：“朱，朱大哥，那是林纾吗？”
朱悬目光灼灼地盯着拿出，用力的点头：“是她，她回来了！”
解决完威胁最大的黑暗生物之后，凌苏踩着巨大的发光水母靠近城墙，进入领地，掠过所有居民npc的头顶，最后高高的停留在领地正中央的天空之上。
水母停下的位置很高，保证领地四面八方的居民npc们都可以看见。
这时候，凌苏从背包里面摸出来一个跟大喇叭似的紫色道具，说道：“领地的所有居民们，大家好。”
这个紫色道具的大喇叭，效果也如同喇叭一般，瞬间把凌苏的声音传到了领地各处。
希雅本来正在往城墙那边送刚制作出来的防具，听到声音站在原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头顶的水母：“小纾……”
“我是领地的领主林纾。”
可可刚击杀完眼前的黑暗生物，往后退到城墙根的位置，正仰着头喝回血药剂，这时候也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手上的动作停顿：“小纾……”
“在半年之前，我们生存的地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奔雷冲在战斗的最前方，突然从他的侧面出现一只黑暗生物，于兰及时挡在旁边：“小心！”
来不及多说什么，两人对视一眼，合力击杀完黑暗生物，这时候耳边才响起凌苏的声音：
“我们不得不为了生存，拿起武器。”
“是小纾！”两人齐齐惊到。
在铁匠铺里面带着队员给居□□送武器的安南怔怔地抬起头。
西索和索菲亚在战斗中对视一眼：“林纾她，是领主？”
“身为领主，我做得其实很少，是你们，发展了整个领地，是你们，为了保护领地冲在最前面。”
不少人停下手上的动作，但更多的居民们，此时也依旧在和黑暗生物战斗，无法停止。
“现在我想要告诉大家，之前的努力并不是看不到希望的坚持。”
“今天，黎明前的曙光已经到来！”
所有人都听懂了最后一句，却又不敢相信，或者说害怕相信。
凌苏在这个时候准确地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没错，只要度过今天，就再也不需要提心吊胆的生活，不用担心睁开眼下个季节又会有什么新的危险。”
“未来属于我们！”
当凌苏的话音落下时，所有人都热泪盈眶，突然有居民npc大叫：“冲，为了活着！”
“为了活着！”
所有停下脚步的npc，又在这一刻齐齐加快步伐，做着各自该做的事情，战斗居民们加入战斗，生活居民则是加速制作战斗中需要的食物，道具等等。
凌苏见状微微勾起嘴角，这才又让水水载着自己回到朱悬所在的城墙处，缓缓降落下来。
朱悬抬头看她从发光水母上面跳下来，勾起嘴角：“欢迎回来。”
没有问她这几天去哪里了，也没有问她为什么才回来，只是说欢迎回来。
旁边的卡里斯还在抹眼泪：“呜呜呜，小纾你可算是回来了。”
凌苏手提着弓箭，瞥了他们一眼，带着笑意说了句：“辛苦你们了。”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待会儿是关键时候，仓库里面的大部分可用资源现在可以全部免费拿出来，各个商铺中的道具也全部免费。”凌苏有条不紊地安排道，显然心中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做，“朱悬你稳准战场就行，黑暗生物大军虽然多，但绝对不是无尽的。”
“那boss？”朱悬询问地看向她。
凌苏这才站在城墙上远眺，看着肆意破坏的boss们，微微勾起嘴角：“看来我回来的还算及时，没到boss猛攻的时候。”
说着凌苏朝水水招了招手。
水水此时乖乖正趴在城墙上，将自己的几条触须从城墙垂到地面上，看见凌苏冲自己招手，赶紧朝她飘了两步，将一根散发着淡淡蓝色荧光的触须放在她的脚下。
凌苏顺着触须站上去，水水就将她慢慢抬起来，她转头看向两人，笑道：“boss就交给我了，毕竟我可是领主，总得实至名归吧！”
说完这话，凌苏已经站在水水的背上，由它载着往领地外飞去。
徒留朱悬和卡里斯愣在原地，不过马上朱悬就收回目光：“没听到领主的安排吗，快去做。”
卡里斯也回过神来，带着几个巡逻队的队员往领地里面跑出，朱悬自己则是带着站在城墙上，开始指挥居民npc的战斗。
另一边的凌苏，带着水水飞到领地之外，直直冲着远处的boss，手上的黑羽弓更是一下不停地朝着boss攻击。
凌苏的伤害极高，瞬间就拉到了在场三只boss的全部仇恨，齐齐朝着她攻击。
凌苏指挥着水水一面躲一面继续攻击，然后弹幕发现，他们就这么一路到了其他面城墙。
凌苏再继续如法炮制，吸引在这面城墙的boss的仇恨。
就这么围着领地四周绕了一大圈，水水的身后就已经跟着全部的十几只boss。
弹幕已经猜到她要做什么，纷纷瞪大眼睛，掩盖不住内心的澎湃：小纾是要一次性解决所有boss吗？
接下来凌苏用行动回答了弹幕的问题，只见她往自己的嘴里塞了颗什么药丸，然后拉着黑羽弓——
漫天箭矢朝着所有的boss攻击，没有任何停顿的箭雨持续攻击，甚至让boss无处可躲也无力反抗。
大概持续了十分钟，箭雨才终于停下，而那十二只boss，已经被全部击杀！
弹幕：哇！
所有见识到这一幕的居民npc：哇！
朱悬呆呆地看着这幕，眼里是狂热的崇拜：“这就是我们的领主，我们的救世神！”
当boss被解决之后，接下来的战斗就变得容易起来，果然如凌苏所说，黑暗生物并不是无尽的。
最后一只黑暗生物被击杀时，原本灰蒙蒙的天空，在云层突然破开一道光，那道光直直地照到地面上，又向着四周扩散。
原本残破的建筑又重新被修复，原本受伤的居民npc被治愈。
于是万物复苏，世界新生。
不知道有谁在喊：“领主！领主！”
然后所有人都开始喊：“领主！领主！”
凌苏站在水水的背上，俯视着这一切变化，听见居民们欢呼，看见他们喜悦的泪水，微微勾起嘴角：
“欢迎来到新世界，欢迎来到——《绿洲》。”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