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抵京
长公主带着景昭特意避开了程家人走的路线,先行一步。
程家人在鄞州停下来等了两天,才与程老四夫妻以及王氏顺利汇合。
接下来的路途出乎意料的顺利,没有人拦路,更没有刺客。
想来是京中那些人还没得到消息。
他们只用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便抵达了京都。
其实不是他们没有得到他回京的消息,主要是他们压根没将程泽礼放在眼里。
那些人的的注意力都被长公主和镇国大将军牵制去了。
程家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欢欢喜喜的入住状元府时,长公主和张世忠回京途中已经遭遇几波刺杀了。
不过好在张世忠带了三千精兵回来,区区刺客,连塞牙缝都不够的。
长公主这边,虽说护卫才三十余人,但他们从头到脚,都已经沾上了毒粉,刺客只要近身作战,触之即死。
更别提长公主乘坐的马车,被打造成铜墙铁壁不说,整车隐藏着不下百种机关。
一旦遇到敌袭,只要开启防御状态,即使刺客有神弓在手,也奈何不了它。
更别提,它还能不断往外发射暗器。
就连拉马车的四匹骏马,也都是全副武装,从头到脚都穿戴了特制的铠甲。
得益于这些装备,长公主有了底气,才能所向披靡,无所畏惧,所到之处,杀的刺客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派出去的人要么有去无回,要么缺胳膊断腿的大败而归。
左相这段时间的心情糟糕透了。
他捏着额角,心烦意乱的在书房里踱来踱去。
偏生这时候,门外响起了秦若水大喊大叫的声音。
“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敢当本小姐的道。
再不给我让开,信不信我把你剁碎了喂狗。”
“二小姐,老爷进去之前有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
“给我滚开,少拿这些话来糊弄本小姐,今日我偏要进去,你奈我何。”
门外响起一声挥鞭子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小厮的惨叫声。
“啊!二小姐饶命,老爷真这么吩咐的,要不您先回去,等老爷出来了,奴才再告诉老爷您有事找他。”
左相本就阴沉的脸在听见外头的动静后,又阴郁了几分。
自从五年前,琼林宴上那件事后。
秦若水连累着左相府都声名狼藉了起来。
甚至连明德帝都以左相教女无方为由,将身为贵妃的大女儿降为妃位。
他也算是对这个二女儿彻底失望了,不再对她抱有期望。
但这却使得她的性子越发乖张,任性妄为,蛮横无理。
更是将人命视为草芥。
这几年来,她院子里的人,已经里里外外换了好几批了。
为什么换,也不是犯错被发卖了。
而是都被她虐杀致死,她院中三天两头抬出死人,已经不足为奇了。
这都不是最让他头疼的,下人而已,他左相府最不缺的就是下人了。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她竟浪荡成性。
左相府家二小姐逛男风馆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
男风馆的男人满足不了她。
她便亲自去大街上寻找猎物,但凡有几分姿色的男人,管他成没成亲,年龄几何,她想方设法都会弄回自己院子中。
为此,她还被人以强抢民男的罪名告上了大理寺。
要不是大理寺有他的人,将此事压了下来,她恐怕以后连家门都不敢出了。
百姓亲眼目睹告状的人不久后全家被灭门后,明白左相只手遮天,不是他们能反抗的。
于是便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自认倒霉。
不过终究还是因此闹出了人命。
有那性子烈的,被抢回来后,誓死不从。
被她凌辱后,羞愤难当,一头撞死的,跳井死的,上吊死的,不在少数。
自然也有那趋炎附势的,想顺着杆子往上爬,谁料秦若水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主。
前一天还“宝贝儿,心肝儿”,后一日她就能眼睛不眨的将人活活抽死。
次数多了,人们也看出了点端倪。
凡是被她看中的男子,无不身上有肖似程状元郎的地方。
有的是眼睛像,有的笑起来像,有的气质相似
有了这个发现后,许多男子上街前都会戴面具。
本以为这样可以逃过一劫。
却不料对方不按套路出牌,她竟强行让人摘下面具。
这一招显然行不通,于是他们又另辟蹊径。
京中男子开始盛行起梳妆打扮来,不过他们化妆的目的不是为了美,反而是为了扮丑。
话说回来,秦若水在书房外不停的抽打小厮,大有不让她进去决不罢休的意味,小厮逐渐没了声息。
书房内才传来左相的声音:“何事喧闹?”
听到父亲终于搭理她了,秦若水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父亲,女儿有要事求见。”
“进来吧。”
左相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父亲,听说程泽礼今日回京了?”
“你既已知道,还来问我做什么?”
“父亲,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害你女儿的人过得如此舒坦?
拜他所赐,女儿这些年,过得生不如死,之前派出去的那些废物没能杀了他们,如今他们送上门来,叫我如何咽下这口气。”
左相瞥了她一眼。
“你意欲何为?”
“当然是把他抓来,将这些年里,他加诸于我的耻辱加倍奉还,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有他的家人,特别是他的妻女,我也要让她们成为千人骑万人枕的婊子。”
饶是心狠手辣的左相,在看见她面目狰狞的说完这些话后,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五年前那件事,究其原因,其实错不在程泽礼。
害人终害己,若秦若水没有算计他,自然也不会反噬自身。
这一切,都像是报应。
她本可以以受害者的身份,博取大家的同情。
可她却自甘下贱,糟践自己。
人都是有私心的。
即使知道这件事错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但,总归是因程泽礼而起。
他向来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不会将罪责揽到自家身上。
总有人要来当这个出气筒。
正好他最近心气儿不顺,拿这程家人来出出气,也不是不可以。
左相眼神复杂地看着秦若水,心中暗自叹气。他知道秦若水的性格已经无法改变,但又不忍心看她继续堕落下去。
“若水,程泽礼并非普通人,他如今已是朝廷官员,我们不能轻易动他。”左相试图劝说道。
“父亲,那我怎么办?难道就让我白白受此屈辱?”秦若水不甘心地问道。
“那倒不是,我秦江的女儿,断没有受了委屈,忍气吞声的道理。
此事交予我来办,你不要轻举妄动。
放心,你想要的,父亲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此时的程家人正高高兴兴的吃着团圆饭,丝毫不知背后又遭人算计上了。
第二日,宫中来人,宣程泽礼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