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支招
由于放了半天的纸鸢，霍予兮确实有些累，进了厢房直奔着床躺了下去。
次日，霍府一阵热闹，原来是霍府的大小姐回来了。霍予兮一早就进了寿喜阁，只见这霍云湘面色红润，身边还
躺着一个小小的襁褓。
霍予兮进了门，连忙笑着说道：“我听说我这小外甥回来了，我瞧瞧？”
霍云湘正坐在床边，连忙抬眼去瞧，只见霍予兮生的是风姿绰约，楚楚动人。便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府里头最闹腾的。”
霍予兮弩了努嘴巴道：“现在我可不是最闹腾的了，最闹腾的可在这儿呢！”说完，便轻轻地将襁褓抱起来，看着里面的小人道：“看这模样，眉眼像大姐夫，下巴像大姐姐。”
霍云湘笑道：“别人也这么说。”霍予兮看着眼前的大姐比以往多了些慈祥，说话的语气也温柔了不少。
霍老夫人道：“你还是把他放下吧，毛手毛脚的。”
霍予兮连忙将襁褓放下，转而从袖口拿出一串金珠。那金珠由十几个串联起来，中间还缀着金锁头。连忙将金珠系到小娃娃的手里，小娃娃还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不松开。
霍予兮见状便打趣道：“呦，这么小就知道守财了？你瞧瞧，才戴上就不松开我。”
霍云湘连忙说道：“他那是喜欢你估计才不愿放手呢！”
一阵寒暄过后，只见云氏一脸担忧问道：“这次回来，怎么没瞧见姑爷？”
霍云湘面露难色道：“振长他那边走不开人，索性就让我回来了。”
霍老夫人面色沉了沉道：“又不是多远的路，难不成耽误他几天的行程？”
霍云湘眼眸有些暗了暗，低着头道：“祖母你也知道，振长他也得顾及着家里，他家大业大，好多个事情需要处理。待处理好了总会来的。”
霍老夫人面色难看，只是低声说道：“当初他说娶你可是义正言辞，说的好听，什么待你日后想家，随时送你回来。现在孩子都生了，这话怕是早就忘到脑后去了。”
云氏听了也是不是滋味便低声问道：“那姑爷和婆母待你可好？”
霍云湘点了点头，嘴巴紧闭了下，小声道：“振长还是对我好的，只是婆母那边……”
云氏连忙问道：“婆母待你如何？”
霍云湘看了看周围，只见云氏挥了挥手，众人连忙退下。见四周没外人，似有委屈，便眼角含着泪道：“振长的房里原本是有几个通房，后来我有了孩子没有办法……婆母见了，便又塞了几个，现如今，有了身孕，婆母便想着让那人做振长的妾室。”说完轻声啜泣，梨花带雨哭了起来。
霍予兮听完，只觉得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没想到也发生在自己身边。
霍老夫人听完叹了口气道：“早就告诉过你，多带些体己的人去，至少不至于让人有了身孕。你那婆母见你是好欺负的，不管不顾地塞人，你也不知道打发走。”随即又问道：“事到如今，人家母凭子贵，你让振长说什么？”
云氏见状看着自己姑娘受罪，便也开始哭了起来道：“原本以为姑爷读了些书，至少也知道体贴人。那你婆母有没有给你主了中馈？”
霍云湘想到这里更是难受道：“我婆母不仅没给我主中馈，而且振长好些个收入都在她那里。这次的这个通房就是她远房表兄家的姑娘，只是因为家道中落做了府里的通房。
霍予兮听到这已经听不下去了，便问道：“大姐姐，大姐夫是做什么的？”
霍云湘撇了撇眼角的泪道：“婆母家原本是经营盐铁生意的富贵商人，后来因为公爹家里贪了好多银钱一时之间没办法补齐，便想着结一门亲事，也就看上我婆母家。后来婆母嫁了过去，盐铁重新划分，我婆母家就家道中落了。只是我公爹还有些本事，你姐夫如今也在京城谋了一官半职。虽说不及爹爹，收入也还算过的去。加上婆母那边有些人脉，生意做的还算不错。只是这收入都被我婆母收去了。”
霍予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只想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捶胸顿足。
随即问道：“那大姐夫可愿意抬那人做姨娘？”
霍云湘道：“一开始是不愿意的，后来我婆母一直在吹风，振长是个孝顺的，便同意了。”
霍予兮暗自想着，这通房若和婆母没什么亲戚关系倒也好了，若是有了亲戚关系以后发生个什么龃龉估计都能来横插一杠子。霍予兮想到这直摇头，仿佛已经看到大姐姐的下场有多惨烈，这就是找高门大户的后果，人家才不看你是不是贤良淑慧，只看你背靠大树到底是谁。
霍予兮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说了：“如今这已经没办法改变了，大姐姐最好尽快能将姐夫的财产握在手里，主了中馈才是。”
霍云湘惆怅地说道：“我何尝不想主中馈呢，但是我婆母那边不放手。振长又是个孝顺的，我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霍予兮点了点头道：“其实要是想主中馈，还是得看大姐夫。那大姐姐可知道家中的采买多少，府中的丫头婆子每月几钱？姐夫每月的人情往来开销多少收回多少？每日的三餐开销多少可清楚，有没有和大姐夫提过？”
霍云湘摇了摇头道：“这我还没仔细盘算过，都是婆母在打理着。”
霍予兮连忙摇头道：“这就是了，若大姐姐不上心这些，你是没机会主中馈的。至少你要努力一些，做到了这些才能和大姐夫说清楚，而不是上来就问家中的账本。”
霍云湘好似看到了希望，连忙问道：“妹妹的意思是？”
霍予兮觉得大姐姐实在是不明白，便又有条不紊地说道：“大姐姐只需要把自己房里的一切开销全部记得清清楚楚，事无巨细地写出来。合计每月的开销和收入，做到每天每个时辰下人都做些什么，什么花销全部记起来。然后直接把账本给大姐夫，让他看看就好，不需要去找你的婆母。账本是死的，人是活的。虽说你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关起门来你们才是夫妻俩。若是遇到开销不够了，也别急，攒到最后，可怜地和姐夫说一说，就说没钱了就在自己的嫁妆拿的。说的时候别抱怨，只当寻常来说。”
霍云湘好似恍然大悟，瞬间脸上多了些许笑容道：“三妹妹，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自己管着自己的事对吧。”
霍予兮点了点头道：“婆母不给你主中馈，你主自己房的准没错吧，时间一长，大姐夫看到账本也不能太过分，把你的嫁妆全都花了。索性他自己就去和你婆母说了呢？毕竟谁也不想总伸着手和别人要，尤其是大姐夫都成家了，总和母亲要钱脸上多少挂不住。平日里你多说说全家都指望他生活的话，他肯定也坚持不住的。”
霍云湘破涕为笑道：“还是三妹妹聪明。”
霍老夫人也点点头道：“总算没白养你，还知道耍些聪明。”
云氏连忙笑道：“还是三姑娘厉害，你怎么没想到这些个？要是早点这样，还有别的通房什么事？”
霍予兮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道：“我这也是因为直路行不通，搞一点迂回战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