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谈妥
霍予兮一直坐在换衣房后，发现自己心跳的极快，她没看清台下是否有认识的人。只觉得心中惴惴不安，眼皮直跳，怕是有不好的事要发生。虽然在台上极力地克制自己，听见台下刺耳的掌声，也不免暗自恶心。想着或许能帮着父亲，便也没那么难受了。
妈妈走到换衣房，看见她正坐在椅子上。便笑道：“姑娘这舞，连程大人都动容了。今儿特大方，出手阔绰，一下子就给了五千两，都能给花魁赎身了。这样，这一半你拿着。”
霍予兮摇了摇头笑道：“这本来就是说好的孝敬妈妈的，我不要都给妈妈了。”
妈妈面露为难说道：“姑娘今日来一点银子不要，这是图什么？”
霍予兮连声说道：“若不是嬷嬷我哪里有机会接近户部大人呢？我要的可不是银子。”
妈妈转眼一想，恍然大悟说道：“哦，我明白了。姑娘是想进户部大人的门？哎呦，你看看，是我格局小了。”
霍予兮巧笑：“妈妈真聪明。”
妈妈一听她不要银两便收起来小声说道：“户部大人就在东面第一个厢房里，你快去吧。若真成了，妈妈可为你高兴呢。”
霍予兮点点头说道：“多谢妈妈了。”
霍予兮连忙抬步走出房门，朝着东厢房走去。胤琛看着霍予兮，发现她直接进了户部大人的房间，顿时火冒三丈说道：“去门口守着，若是房门里面有动静，立刻把她给我带过来。”
身后的侍卫低头应：“是。”
霍予兮进了房门，房里玫红色重重织锦帷帐由着深红流苏金钩挽起，数根烛台映着程大人的身躯。只见程大人坐在桌椅上，显然是在等着今日的她为他清空一天的疲倦。
霍予兮带着绸缎面巾，步子轻盈笑道：“程大人可是久等了？”
程大人一听霍予兮这话，似骨头都酥了，温柔说道：“能目睹美人芳容多久都是值得的。”
霍予兮故作娇媚说道：“程大人不仅宽厚待人，还是这般风趣幽默。奴家来的晚了，先自罚一杯吧。”说完便用袖子遮挡喝了下去。
程大人大笑：“美人不仅柳腰曼妙，声音也是如此动人。还不知美人的名字，可否告知啊。”
霍予兮笑道：“奴家区区贱名。恐污了大人的耳，不如大人赐予奴家名字可好？”
程大人看到美人如此乖巧，便说道：“婉儿如何？”
霍予兮点了点头说道：“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之偕藏。大人说的可是这里的婉儿？”
程大人笑道：“没想到婉儿还有如此才学，真是让我对你更加好奇了。你一直戴着面纱，能否让我一睹芳容？”说完便伸手想要拉开面纱。
霍予兮向后闪了闪身子连忙说道：“大人别急，一会有的时间看，不如我们先喝酒如何，奴家刚刚可是罚了一杯，大人也得喝一杯才对。”
程大人见她如此主动也不推辞，连忙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霍予兮一看上了道，便连忙换了神色。
程大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欢乐中，便笑着说道：“现在酒也喝了，婉儿还是让我看看吧。”说完，便抬起手想要够到霍予兮。
霍予兮连忙躲开，目光清冷说道：“程大人怕是喝多了吧。”
程大人一听，眼前的人似乎变了，仿若陌生一般，便疑问道：“婉儿这是何意？可是不高兴了？”
霍予兮冷笑：“程大人需要清醒一下，我才好同大人好好说话。”说完，便拿起暗针直直的刺到手臂上。
程大人暗想不好，失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害我？”
霍予兮并不理会，继续说道：“程大人别管我是谁，方才喝了我的酒，还是想想自己能活多久吧。”
程大人听完仿若晴天霹雳，瘫坐一地。失声问道：“你下毒了？”
霍予兮走到眼前，看了看说道：“程大人还不算蠢，要想解毒也不难，照我说的做还能留着一条命。”
程大人冷汗透背，轻声说道：“你要我做什么？”
霍予兮见他上了道便说道：“破财消灾，程大人如今也就只剩银钱傍身了吧。不过呢，这钱对你来说说多不算多，说少也不少，就看程大人觉得自己值多少钱了。”
程大人连忙说道：“你说，只要我有，我就给你。只是我怎么确保我能活着？”
霍予兮点了点头说道：“你问的好，大人可以回去试着解毒。若是能解的出来就行。这毒每个月都会毒发一次，若是期间没了解药，三天之内毒发身亡。”
程大人一听，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便说道：“你能让我解毒说明这毒很难解。你说吧，要多少？”
霍予兮思索了片刻说道：“我不要钱，要粮仓。”
程大人一听，顿时傻了眼，这真是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他神色慌张问道：“姑娘为何要粮仓？若是被皇上知道，我定要被流放了，重则杀头啊，姑娘你还不如直接将我杀了。”
霍予兮蹲在地上，眼睛里好似一潭死水说道：“程大人也不必这么快绝望。这平日里朝廷的‘火耗’,’阳折’‘阴折’可是不少都落到了各部大人的手里。更何况户部大人手中来历不明的钱加起来十几座粮仓还是有的，平日里的粮食调度大人也能说的上话，我不过是多要了些粮仓而已，大人这点应该清楚，眼下再过几个月便能收成。”
程大人一听，算了算时间问道：“姑娘需要多少？什么时候？”
霍予兮说道：“这个不急，待收成之后，我自会向大人索要。当然，大人若是提前筹到了毒自然提前解了。于嘉、桐谷、锡同、西由、自川这五个地方全部堆满，另外各地要外加五座粮仓。南颖我要十座。”
程大人连声问道：“姑娘要的这些粮仓都能打仗了。莫非姑娘想要起兵造反不成？”
霍予兮笑道：“我可没那么大的胃口吞下整个皇朝，区区粮仓而已，程大人可能办到？”
程大人早就一脸麻木说道：“好，我答应姑娘。只是每个月还请姑娘及时给我解药。待筹好粮仓我怎么通知姑娘？”
霍予兮满脸笑意：“城郊外交口村有家屠夫，院子中有个桑树，程大人若是找到了，直接将信放到树上，自会有人去收。只是我只能等半年，若半年之内没办到，程大人可就看不见你那如花似玉的外室和乖巧的儿子了。”
程大人一听，显然对方已经将自己的秘密全部调查清楚，也并不敢妄动。便说道：“好，姑娘莫要为难她们母子。”
霍予兮笑道：“若是程大人照做，我自不会为难。解药每月我便差人送到府上。”
霍予兮拍了拍程大人的身子，笑道：“程大人这么狼狈，还不赶快整理整理，叫外边的人看到了可有损大人的名声。”
程大人连忙起身，看着她的背影，一头冷汗久久不能平静，连忙朝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