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折磨
凤仪宫里，皇上和淑妃在房门外等着，曾太医正在里面救治皇后。
淑妃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皇上。皇上坐在椅子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皇后王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但对他来说也算是少年夫妻。尽管感情不是很深，可最初陪着他的时候确实是吃了不少苦。念及这个，这么多年皇后怎么闹都没有将她处死，换一个德行兼备的人来做皇后，可近日的这些事情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做错了。
一刻钟后曾太医出来，告诉皇上孩子保住了，但皇后娘娘再这么折腾怕是会一尸两命。
皇上重重的叹了口气，下令皇后在凤仪宫内养胎不得外出，还让李德海从承元殿调了两个老辣的嬷嬷来看护皇后。
明为保胎实为禁足，明为看护实则监视，他实在是不想皇后再闹出什么事来。
……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阳光洒落下来刺得人睁不开眼。荒无人烟的大漠上一队车马正在行驶，马匹拖着女子晃晃悠悠的走着。
女子的脖子被人用绳子套住系在马匹身上，她的身边还有两具女尸陪着她。她的嘴唇已经干裂，手上脚上都是血泡。
“水，我要喝水，二皇子求你了给我一口水喝吧。”她的声音很是微弱，正是澧朝的柔昌公主风梓灵。
车马继续行驶着没有人理她。日头越来越毒她身旁传来的尸臭味越来越大，那是她的两名侍女子佩和子兰。
苍蝇在尸体上乱飞，还有天上的鸟类品尝着尸体，有一些飞到她的身上，似乎是想看看这个是不是也能吃。
风梓灵很想尖叫，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嗓子里似有一团火一样灼烧着她。
她的送亲队伍将她送到两国边境后就回去了。当时的她还很高兴，离元国越来越近，就代表着离她的皇后之位越来越近。出门时被打得阴霾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当侍卫闯进她的帐篷拖走她的两名侍女时，她还做着她皇后的美梦。
她没想到，元熠会杀了她的两名侍女，还命人将她和尸体绑在马后，脖子也被死死的勒住让她不得不跟随着马儿行走，否则绳索就会将她勒死。
一开始她还会尖叫、咒骂、反抗、求饶……可不论她如何都没人理睬她。
元熠也不让人给她饭吃，每日清晨出发前让人给她灌一些水就是她一天的食粮。
慢慢的她便没了力气，进了元国后温度越来越高还要穿过一片沙漠，终于她扛不住倒了下去。
“主子，人晕了。”负责看管风梓灵的侍卫上前禀报。
元熠看都没看一眼，淡淡开口道：“给她灌口水，别死了就行。”
“是。”侍卫领命下去。
他答应澧帝的留她一条性命，所以他不会杀了她。
只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澧帝若是知道元熠是如此留风梓灵的性命的话，纵使当初流言满天有损皇家威严他也不会让风梓灵远嫁元国。
队伍穿过沙漠，经过一片大湖。元熠命人带风梓灵去喝水，风梓灵来到湖边大口的喝着，在她终于感觉活过来的时候，背后一脚将她踢到了湖里。
她在湖里死命的挣扎，可无济于事。她呼叫，岸上的人都在看热闹，根本不管她的死活。湖水顺着她的鼻腔进入肺里，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她感觉自己快死了，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她闭上眼睛放弃挣扎。她想，这样死了也好。
可元熠怎么会就这样放过她，他命人将风梓灵捞起来。以后她只会日日都活在痛苦里。
……
两个月过去了，长乐宫的合欢花落了。
这些日子华昭的生活很是简单，每日就是吃饭看书写字睡觉。
皇后被禁足凤仪宫养胎，没有人来招惹她。这宫里依旧淑妃一家独大，上个月刚办完淑妃儿子六岁的庆生宴，真是真是好不热闹。
皇上偶尔也会过来看看她，五公主风梓瑶也会过来陪她。华昭发现风梓瑶很有读书的天赋后便将她送去国子监读书了，为了此事华昭还被御史弹劾了。说她胆大包天、无视人伦纲纪，公主怎能去国子监读书。
本朝不能殴打御史，没办法她就办了个赏花宴将御史的妻女邀请进宫吓唬了一番。
这御史还是个脖子硬的，更加卖力的弹劾她了。
没办法，华昭只能让云深将在怡红楼里嫖的御史的儿子抓出来，扔到大街上揍了一顿。并大肆宣扬这是御史家的儿子，御史因此被罢免。
朝堂上便再没人议论公主进国子监读书的事了。
因为朝堂上出了更大的事，京郊不远的一个小镇全镇几乎都染上了一种怪病。染病的人刚开始没什么变化，慢慢的身体越来越瘦，还伴随着咳嗽头痛恶心。
一开始他们以为是什么疫病，将以往的各种防止疫病的法子都试了一遍却一点用都没有。随着染病的人越来越多开始有人往京城逃过来，造成了京中恐慌，此事也被皇上知晓。
其实前几日皇帝已经下令派人去查看、救治了，可派去的太医都没有找到什么头绪，只能开了些药试一下，却仍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有些灾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医者仁心，宫外的仲夏见此重症准备前往去救人。
自从华昭与皇帝解开误会后青悠所掌管的无月阁更加清闲，成日便去仲夏的医馆帮忙。听得仲夏打算去救人后决定和她一起去，便将此事报给了华昭。
华昭在宫里待了这么些日子也有些无趣了，自从解开心结后她好像都不知道做什么了，便打算和青悠她们一起去。
“公主，我们不叫上云公子吗？”青棠小声的问。
华昭凝眉想了想，“不了，我们自己去就好了。你让青珂带我们走后将这封信给陛下送去。”
“是，那我这就去拿给青珂。”青棠拿着信出去了。
华昭知道若是告诉了父皇，父皇一定不会让她去的。所以她决定带着青棠先出宫，再让青珂去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