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公主
“啊，总算可以休息休息了，忙了一上午可真累啊。”几个宫女走在回住处的路上。
“要是我们也能做公主就好了，就不用做这么多活了。今天华昭公主可是真的美呢，像天上的仙子一样。”
“哈哈哈……你是真会想。”旁人笑起来。
其中有一人压低声音开口说道：“你们知道吗这华昭公主其实是祁国余孽呢。一个国都没有了的贱种还没我们高贵呢！”
旁边有人捅了捅开口的人：“快闭嘴，不要乱嚼舌根。”
也有年纪小一点刚进宫不久的小宫女问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姑姑在皇后宫里当差，这可是她亲自跟我说的。不仅华昭公主，还有她母亲宸妃娘娘原先是祁国大将的夫人，不知道怎的就做了娘娘还连带着她女儿一起封了公主，比真正的公主还气派。这也许就是狐狸精转世吧，你们说是不是。”
“可是宸妃娘娘和华昭公主确实长得像仙女一样啊。”一个小宫女弱弱开口道。
“哎，你懂什么，狐狸精不就是这样吗，不然怎么勾引人呢？。”那最开始开口的宫女自认为得意的说道。完全没意识到周遭突然鸦雀无声了。
“狐狸精什么的本宫不知道，但你这样的一定是舌头太多了，就先拔了舌头再杖毙吧。”轻飘飘的一句话定了原先还得意的宫女的性命。
“奴婢参见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安。”宫女们立马跪下来行礼，生怕自己晚了一秒就要被送去杖毙。
“淑妃娘娘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那多嘴的宫女慌忙的哭喊着，淑妃给了自己侍女一个眼神，立马有小太监上前将人拖下去。
“淑妃娘娘，您不可以杀了奴婢，奴婢的姑姑可是皇后身边的人，您不可以杀了我！呜呜呜……”太监捂了她的嘴拖下去拔舌了。
其余的宫女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淑妃看着被拖下去宫女的背影轻蔑的笑了一声。扫视了地上的人一圈：“她没了舌头你们就知道管好自己的舌头了。”转头对着侍女道：“岁辛，其余人等送到杂役房服苦役。”
“是，奴婢知道了。”
“谢淑妃娘娘不杀之恩。”宫女们磕头叩谢。
——
长乐宫。
满院的合欢花在风中摇曳，这座宫殿原先叫合欢宫的，寓意着岁岁合欢。
“公主，刚刚淑妃娘娘在长街责罚了宫女。”青棠从外面进来向正在卸钗环的华昭禀报道。
“噢？可知为何？”华昭公主风梓曦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问。
“是那起子小人……”青棠抬头看了一眼华昭继续道：“在背后非议您，被淑妃娘娘撞见了，一人被割了舌头杖毙了，其余的送到杂役房服苦役了。”
非议？华昭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还不是那点子话，她这些年都已经听腻了。
“消息从哪里来的？”华昭问道。
“就门外的小太监说的。”
华昭眨了眨眼想了一下：“好的，无事。与我们无关”
“公主，今日及笄礼的时候二公主明里暗里的骂您，您也说不用管，现在您又不放在心上。”开口的是正在给华昭打理头发的宫女叫青禹。
“青禹！不可对公主无礼。”另一宫女青珂呵道。
“无事，青禹我问你李公公是谁的人。”
“陛下的人。”青禹如实回答。
“青珂，你来与她说。”
“李公公是陛下的人，他今日观礼代表着是陛下。二公主今日的所作所为都会传到陛下耳朵里。今日我们公主不与她起争执，一是因为今日是公主的大日子，不论争与否丢的都是公主的脸……”
“而且风梓灵说的确实事实，我本身就不去陛下亲生的”华昭接过青珂的话继续道：“二是罚她本就不用我们亲自动手，我若当时与她争得太难看陛下也就不好插手责罚她了。”
“青棠，你现在去请太医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华昭吩咐道。
青棠马上就去了，不一会儿太医便风风火火的来了给华昭把着脉。
“刘太医，本宫的身体怎么说。”
刘太医收回把脉的手跪下道：“公主这是忧思过重，心绪不佳引起的，还请公主保持身心愉悦这病症自然就消了。”
华昭会心一笑，递给青棠一个眼神：“青棠，你好好送刘太医出去。”
“是。”青棠带着刘太医下去了。
“好了，你们都先去歇一下，待会儿晚上还有得忙呢。我也要小憩一下了。”
梦里。
阿爹与大哥在舞剑，阿嫤跟云深在小池塘里捉鱼，鱼没捉到，倒是你扔我一团泥巴我扔你一团泥巴。婉娘亲在弹着琴为父亲大哥弹奏，娘亲在画画。合欢花随风飘扬落得到处都是。
霎时间画面一转，到处都是大火，到处都是尸体，喊叫声厮杀声一片接着一片，血像水一样流在地砖上渗进地缝里。
阿爹身上射满了箭，最终被敌国士兵用长枪刺穿了身体，婉娘亲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抱着父亲的身体，最后两人死在了一起。
“阿爹，阿爹。”华昭额头上布满了汗喊叫着。
青棠几人见状用水倒在自己手上再洒在华昭脸上，华昭才悠悠转醒。
“公主，您没事吧。”青棠等人眼里透露着怜惜。
华昭看着床顶回过神来：“无事，又梦魇了而已。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是申时了。”青棠回答后接着说道：“公主咱们宫里宣太医的事已经传遍了，现在满宫里都知道您忧思过重心绪不佳，陛下下了口谕责罚二公主禁足三月罚抄《女则》、《女诫》各一百遍，六宫皆知，已经没人再议论淑妃娘娘杖毙宫女的事了。”
华昭从床上坐起点了下头：“好的，梳妆吧晚上的宫宴还有好戏看呢。”
“是。”青棠几人应声。
“对了，小五怎么样了？”华昭问。
“五公主高热已经退了，今晚应该可以醒来。”梳头的青禹回答。
“好生照看着，别让她出事了。”
“是。”
……
夜幕降临，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皇宫各处燃起了烛火，尤其今日还是华昭公主的及笄礼。在烛火的照耀下皇宫比平日更加亮堂就好似白天似的。只是在黑暗中，纵使烛火再亮堂，总有它照不到的地方。
此时的未央殿，烛光昏沉，衣着朴素的妇人跪于佛前闭着眼诵读着佛经。虽不施粉黛一袭素衣但依旧能瞧出她的风采，宁嬷嬷进来的时候看着这样的宸妃娘娘仍然为她的美貌感到惊艳。
“夫人，小姐已经去参加宫宴了。今日陛下罚二公主后元国使臣便到了，皇后娘娘提议今晚为他们接风洗尘，皇上已经允了。”宁嬷嬷低着头说着。
宸妃听完后继续敲着木鱼，诵读着经文。宁嬷嬷抬起头看了一眼宸妃的背影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关上门出去了。
“嬷嬷，您说娘娘这是何必呢。每日便将自己关在这暗无天日的佛堂，连公主也不管了，也不让我们唤娘娘，公主也只能说小姐。”小宫女与宁嬷嬷小声说着。
嬷嬷看着佛堂的方向叹了口气：“主子的事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小宫女吐了吐舌头自知失言不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