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贤君良夫
褚时渊一路往褚玉苑的方向走去,看着里头灯火通明,心中狂喜。
他整理了一番衣装,径直走了进去,正好碰到灵溪端着托盘从里头出来。
灵溪见了褚时渊,不胜欣喜:“王爷您来啦,王妃刚喝了药,还没休息呢。”
褚时渊微微颔首,眼神却直勾勾盯着屋里,问道:“王妃伤势如何?”
灵溪低头轻笑:“回王爷,王妃睡了一觉,现在好多了,要不您亲自去瞧瞧吧。”
说着,灵溪迫不及待地退了下去,褚时渊点点头,这丫鬟真有眼力见,孺子可教!
刚一进屋,就见鱼羡之准备躺下,褚时渊赶紧冲过去亲自扶着:“本王来,你别动。”
鱼羡之没动,任由他横抱摆弄。
褚时渊替她整理好衣衫和碎发,又将她露在外面的手和脚都放进了被窝里,大手还恋恋不舍地不肯从被窝里拿出来。
鱼羡之斜了一眼他,这人还摸上瘾了,于是右脚蓄力——
这回褚时渊未卜先知,赶紧先退了两步,浓眉一挑道:“等你伤好了,本王随便你踹!”
鱼羡之翻了个白眼,却没忍住嘴角的笑意,低声骂了一句:“受虐狂。”
好歹母老虎现在对他没那么生分了,就算是被骂,大秦战神的心里也美滋滋的,他瞥见桌上的茶杯,问道:“你渴不渴?要不要喝茶?”
刚好喝完药嘴里有些苦,来杯茶水也好,于是鱼羡之柳眉一挑:“可以。”
“本王给你倒。”
褚时渊倒了一杯茶,亲手端到鱼羡之面前,她正想伸手接过,大秦战神鹰眸一瞪,严肃道:“不准动,本王喂你!”
头一次见服侍别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鱼羡之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大秦战神俨然一副贤君良夫的模样,和从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褚时渊吹了吹茶水,递到鱼羡之唇边,还不忘叮嘱道:“小心烫。”
鱼羡之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温度正好,喝了之后神清气爽,果然还是阿云泡的茶好。
她这才想起醒来后一直没见到阿云,于是开口问道:“阿云呢?”
褚时渊将茶杯放下:“黑袍人已经抓到了,本王让她在暗牢照看着。”
——
越王府暗牢
黑袍人低垂着头,双手被拷挂在半空中,身子无力耷拉下来,身上的血痕和衣袍黏合在一起,伤口触目惊心。
鱼羡之才刚休息了半天,一听说已经抓到了黑袍人,迫不及待要来审问,褚时渊拗不过,只好随她前来。
在仲岩的各种刑罚下,黑袍人明显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仲岩给二人搬了张椅子坐下,道:“爷,王妃,死不了。”
阿云奉命守在黑袍人旁边,特地用银针封了他几个穴道,伤口也做了处理,方便仲岩继续用刑。
鱼羡之接过仲岩递过来的供词,上面都是黑袍人此次作案的细节。
自从第二次截杀失败,他们便暗中探查到鱼羡之每一回必经的那条路,在林中做好埋伏,就等收网,只不过没想到这一次褚时渊也跟着来了,才耗费了这么多人力,最终也没能把鱼羡之给杀了。
黑袍人看样子已经受了很多次刑,脸上忍痛的表情很明显,此人心理素质很硬,却并非受过专业训练的死士,因此抗击打能力极差,没用多大刑就招了。
鱼羡之一个眼神,仲岩便一清二楚,他从铁架台上拉出一条铁索,拖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手臂一抻,朝黑袍人抽去。
黑袍人眼睛睫毛颤抖着,从被抓到暗牢到现在,仲岩一直是用鞭子烙铁这种慢吞吞不致死的刑罚折磨他,如今换上铁索,怕是要他的命。
他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你们究竟要问什么……我明明全都说了。”
鱼羡之凤眸一敛,慢悠悠问道:“花轿那次的刺杀,是不是你做的?”
黑袍人艰难抬起眼眸,将视线落到鱼羡之身上,眸中带着难以置信:“我明明亲眼看着你断了气,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鱼羡之冷冷一笑:“还活着,让你失望了。”
黑袍人将手中铁链拽得哗啦作响,咬牙切齿地盯着鱼羡之:“你的命,可真够硬的!”
鱼羡之凤眸一眯:“你千方百计对我赶尽杀绝,究竟意欲何为?又是受谁指使?”
黑袍人盯着鱼羡之,笑得阴森,突然仰头大笑,笑得身子一颤一颤的,就是不肯说话。
褚时渊剑眉紧拧,他大袖一挥,厉声道:“不说?继续打!”
黑袍人顿时慌了,艰难地收住笑声:“别打了,我说!”
他垂下眼眸,沉默半晌,低哑着声认命道:“主子担心南赵国与秦国联姻壮大势力,命我刺杀越王妃,搅乱五国局势,我是……东楚大皇子的手下。”
褚时渊和鱼羡之对视一眼,也不再追问,心里却是明明白白了。
以司从羽的猪脑子,刺杀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可若是连着三次都是他,岂非蠢得无可救药,怕是这中途还有一波是司从容的队伍,这黑袍人轻而易举就供出司从羽,明显是刻意为之。
借刀杀人这一手,还是司从容玩的好。
牢房审问结束,褚时渊先回到书房,等着喜娘尸体尸检的结果。
齐修推门来报:“爷,尸检结果出来了,死者死前身上有几处针孔,是中毒而亡,凶手应该是事先将毒涂在银针上,待毒药发作,才突然暴毙。”
凶手能想到在银针上下毒,必定是早有预谋,易容成陈大夫的模样在暗牢进出,此毒不尸检很难查出,看来幕后主使十分害怕事情败露,才这么着急痛下杀手。
褚时渊:“陈大夫找到了吗?”
齐修摇头:“我们的人一直潜伏在医馆附近,若凶手返回,必定抓获。”
“爷!”待齐修退下,紧接着战风急匆匆来报。
褚时渊抬眸看向战风:“何事?”
“耳坠的主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