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医毒无双
这母老虎！
被踹回桌边的大秦战神只好再次坐了下来，眼见气氛有些尴尬，他斟了杯茶水，邀请道：“过来坐坐？”
鱼羡之接过他手里的茶杯，那眼神，凉飕飕的直把大秦战神盯得脊背发凉。
褚时渊转移话题道:“你的脸好像好了许多。”
鱼羡之颔首:“多亏阿云。”
“阿云？”褚时渊挑了挑眉，而后眸光微微一沉:“你身边这个丫鬟，看着年纪小小，却深藏不露。”
鱼羡之意识到他话中有话，缓缓掀开眼眸:“你想说什么？”
“本王曾派人调查过她的身世，却什么也没有查到，一个好好活着的人怎么可能做到将过去的事迹完全掩盖，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
她警觉性很强，自然是怀疑过。
一开始，她会观察阿云每天的生活习惯，发现她只会晒草药，熬草药，偶尔出门也是上山采药，除此之外与外界没有任何接触，她是个哑巴，平时也很少与人打交道。
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她并不想因为某些毫无根据的原因而去否定一个对她好的人。
鱼羡之:“每个人都有秘密，她不愿说，我也不会强迫。”
“那你呢？”
“嗯？”鱼羡之忽然回过神，正对上褚时渊那一双幽深的黑眸，好似漩涡一般要将她卷进去。
褚时渊唇角一勾，目光中盛满了探究:“虽说早已领教过你的身手，但今日校场一见，仍是给了本王不小的震撼，这其中又有什么秘密？”
他自十四岁领兵征战沙场，年少时统领秦军百万兵马，六年间与各国打过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战役，自然深知鱼羡之今日在校场上的号令与气势，绝非一朝一夕练成，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今天的她。
在沉默的几秒里，鱼羡之回忆了人生中过去的二十年，一个曾经战无不胜，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之王，最终居然死在了爆炸的飞机上，这段丢脸的过去不提也罢。
鱼羡之:“……以后再说。”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禀报:“爷，仇公子请您到芙蓉楼一聚。”
褚时渊与鱼羡之二人对视一眼，看来是仇千尘查到毒药的来源了。
芙蓉楼坐落于长宁城繁华街巷，风格典雅，飞檐翘角，是长宁城第一大茶楼。
芙蓉楼内，一行木质楼梯通向宽敞的大厅，高挑的木梁托起檀木雕花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茶叶的清香，让人心生宁静。
一楼人来人往，文人墨客不绝。
只见厅内摆放着数十张八仙桌，四周由古色古香的轻纱隔断，一声声空灵的古琴宛若潺潺流水，随着茶香飘散于空中。
褚时渊和鱼羡之来到二楼包间，房间内陈设简单，厅室内摆放着精致的茶几，香炉和花瓶。
仇千尘正坐在茶几前，一见到二人前来，起身相迎:“快过来坐。”
二人依次入座，褚时渊环顾四周，奇道:“今天怎么想到约在芙蓉楼？”
“这个嘛，待会再说，先谈正事。”只见仇千尘左手摇扇，右手执茶，常不离手的金算盘今日却未曾出现，实在罕见。
仇千尘解下腰间锦囊放到桌上，然后在二人面前神秘兮兮地打开，里面竟装了一朵极为红艳的花，他看向褚时渊，折扇一指:“这个就是你要找的朱罗红。”
据调查，黑白蛊虫以朱罗红为食，然而朱罗红因种植环境原因，其多生长于西疆旱地，在其他地方几乎种不活。
朱罗红汁液含有剧毒，黑白蛊虫长期以其为食，自然生出毒性。
凶手既然能在秦国下毒，必然有在秦国活动，未免打草惊蛇，只能借仇千尘收集药材之名探查。
仇千尘:“朱罗红含有剧毒，寻常人家根本不会栽这种植物。所以我派人四处去打听，听说西疆当地的赤荒山上有个大夫种了这种红色的花，不过据回来的人禀报，那里早已是一片废墟，没有任何生活痕迹。”
鱼羡之:“什么样的大夫？”
仇千尘:“听闻此人性格古怪，医毒双绝，心情好的时候就下山给当地的村民们义诊，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给村民们下毒，不过他下的毒都不足以致命，却能让人生不如死。”
看来这个性格古怪的大夫是重要线索，褚时渊问道:“此人何在？可能寻得？”
仇千尘摇头，叹了口气道:“人都死好几年了，你去哪找！”
人一死，线索就断了，仇千尘看着褚时渊一筹莫展的样子，一副欠揍的笑脸道:“不过还是有迹可循的，想不想听？”
“嗷！”
话音刚落，仇千尘的大腿就结结实实地迎来了一脚，只见大秦战神黑着一张俊脸，不耐烦道:“给老子说！”
仇千尘揉了揉大腿，皱着鼻头一脸的不服气，迫于大秦战神的威严，还是开口道:“虽说此人性子古怪，但他收过两个徒弟，咱们可以从他的徒弟入手！”
褚时渊沉着脸:“徒弟呢？叫什么？在哪？”
仇千尘:“他这两徒弟，男的叫云二，女的叫云七，云二只学他的医术，云七只学他的毒术，两个徒弟学成之后就被逐下赤荒山，各自开了医馆，不过那医馆我也去看过了，早就关了。”
讲了半天还是一堆废话，褚时渊握紧铁拳，眸光森冷:“所以？”
仇千尘赶紧退了两步:“我的意思是，这毒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怪人的徒弟下的，还是学毒的那个！”
褚时渊:“理由？”
鱼羡之也看向他，摇了摇头，她从来没有听过云七这个人。
仇千尘看着二人眉目传情似的，撇了撇嘴：“有些人害人可没有理由！”
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赶紧开口道:“对了，我听说那个怪人有一天把下山的两个徒弟都叫回来，说自己手上有一本毕生绝学，而且只传给一个人，让他们各自拿出看家本领，结果两人还没比呢，第二天山上就起了一场大火，书和人都葬身火海，到最后谁也没得到这本书。”
“听说自从那个怪人死后，附近村庄中毒的人反而越来越多，大家猜测是学毒的云七因为没拿到那本绝学心有不甘，所以存心报复，就是想证明自己更强！”
褚时渊拍桌:“荒唐！若真是这样，她随便找一人下毒便是，怎么会这么精准地将毒下到越王府来？”
仇千尘脑袋往后缩了缩:“你只让我查朱罗红的来源，我可是把知道的都说了，至于她为什么精准地给越王妃下毒，那我可不清楚！”
鱼羡之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有没有可能，云七是受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