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越王到了,拜堂!
越王府门口人满为患,百姓们顿时乱作一团。
那支利箭掀开了鱼羡之的红盖头,此刻,所有人才看清这传闻中的丑公主到底是何等的样貌。
只见少女乌发蝉鬓,娇唇红润,一袭凤冠霞帔耀目,衬得她灿若春华,艳丽非凡。
一双凤目眸若含霜,冷冽清绝,与右颊上的巨大伤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丑得惊人,也美得惊心。
“嘶!”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响起一片,鱼羡之无视围观百姓的震撼与惊愕,转身将目光朝越王府投去。
灰色高墙,古铜大门,两座石狮口衔玉珠屹立在王府大门两侧,正上方一道金字匾额,气势恢宏,写着“越王府”三个大字。
字体遒劲有力,狂若苍鹰,想来是出自那位越王爷的手笔。
鱼羡之微一挑眉,字如其人,这位战神倒是和传闻中一样,狂妄自大。
“公主且慢。”青衣婢女又一次将她拦下。
鱼羡之目光冷冷扫过,挑眉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春琴。”
看似恭敬,实则僭越,鱼羡之开口道:“春琴,为何拦我。”
“王爷未到,不可拜堂。”
“好一个王爷未到,不可拜堂。”鱼羡之转身,冰冷的眼眸朝人群中扫去。
她将目光锁定一名农户,下了台阶,将他手上的公鸡抓了过来。
“咯咯!!咯咯!”
鱼羡之拆下花轿顶上的绸缎系在公鸡脖子上,想是还觉得不够,目光定在那方大柱的利箭上。
她拔出柱子上的利箭,眸光一抬,朝越王府上的金色牌匾刺去。
“啪!啪!”牌匾被那利箭的力道震慑落下,落地拆成了两半。
“大胆!”春琴一声厉呵。
鱼羡之无视她的呵斥,将戴着花绸缎的公鸡一扔,再将“越王”二字的牌匾踢了过去,道:“越王到了,拜堂!”
……
一时间,越王妃与公鸡拜堂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秦都。
一开始是说:“听说那位赵国的废物公主和公鸡拜了堂!”
然后是:“越王府用公鸡代替越王和赵国公主拜堂!”
再是:“有一只长得像越王的公鸡和赵国公主拜了堂!”
传着传着就成了……
“诶,你听说了吗?越王不如鸡呀!”
鱼羡之拜过堂后,便被送进了褚玉苑。
随行的除了方才将她拦在门口的春琴,还有另外三个婢女,看她们的身姿手段,都是有武功的人,看来是专门派来监视她的。
只是一个名义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公主,又有何理由需要四个武功高强的婢女监视,难道是她的出格举动让她们有了些许忌惮?
如今谁是凶手尚未可知,她自然对周围的一切人和物都保持高度警惕。
一路上,鱼羡之已将周围的地形印在了脑海里,这是身为一个杀手必备的技能,任何时候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虽然没有这个世界的武功,但是她的身手和敏锐度是天生的,比如三点钟方向就藏着一个暗卫,鱼羡之轻轻瞥过,对他的身手便了然于心。
三招之内,必能取他性命。
那远在十几米外的暗卫突然打了个寒颤,今年这天冷的有些快啊……
鱼羡之进了新房,掀开红盖头,将身上繁重的首饰卸了干净。
府中的下人准备好水,她褪下一身婚服,松开发髻,一脚踏进浴池中。
一头墨色长发瀑布般披在身后,光洁的美背被水打湿的若隐若现,整个屋子散发着花瓣的清香。
鱼羡之低头看了一眼,这具身子肌如玉脂,肤白胜雪,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贵小姐,只是手臂上的四道血痕实在太过瞩目。
血痕纵横交错,鱼羡之知道这是将自己召唤至此的原因,只是一个深闺公主竟懂得这种血咒,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正思索着,耳边传来微弱的脚步声,鱼羡之眼睛蓦地睁开,有人靠近!
一道掌风袭来,她微一侧身,抓住了耳后突然出现的那只手。
好快的速度!
那人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抓住,手中的动作滞了一瞬,又迅速抽回。
掌风一阵阵袭来,那人只打招式,未用内力,鱼羡之自然应对自如,只是她如今衣不蔽体,水池也限制了她的身手,必须要想个办法。
又一道掌风掠过,这一次鱼羡之干脆在水池中转了个身,正面迎击。
一双明眸闪过冷厉,她的速度之快,轻易便抓住了那人的衣襟。
四目相对,只见眼前这个男人神色坦荡,有着不可撼动的凛然正气,他一贯平和的神色间,随着鱼羡之这个动作,似乎多了一丝微妙的复杂。
男人的身份呼之欲出,鱼羡之抓着他衣襟的动作更甚,直至男人的身子低至和她平行。
鼻息相间,鱼羡之薄唇轻启,狂妄至极:“我讨厌被别人俯视,没有下一次!”
褚时渊黑曜般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这个女人,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能在感知危险时第一时间做好防卫状态,这般警觉可不是像她这种出自深闺的公主有的。
见到他时眼中已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明明知道他是谁,却还是这般冷静无畏的反应,可谓心思缜密,定力惊人!
褚时渊胸腔震动,轻轻笑出声来,转而变成爽朗的大笑,眉眼间皆是张扬狂妄。
这个女人实在对他胃口!
褚时渊缓缓收起了笑,低头看下,黑眸紧锁:“你是谁?”
鱼羡之迎着他的目光,毫不畏惧,傲娇地报上大名:“鱼羡之!”
“说谎!南赵国公主废物草包一个,你却身手了得,说!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褚时渊手中的断箭抵上鱼羡之的脖颈,正是今日她刺穿匾额的那一箭。
鱼羡之的目光落在那支断箭上,今日越王府外,那利箭来的突然,箭法力道刚中带柔,分明是出自女子之手,若褚时渊真想杀她,犯不着又拿着箭来质问。
何况他今日分明是带着试探而来,出招有所顾忌,并未有对她痛下杀手之意,不如将计就计,让他帮忙查出幕后真凶。
“我来这的目的就是和你成亲,你若怀疑,尽管去查。”鱼羡之慵懒答道。
褚时渊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但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真正的鱼羡之,就算她不说,他也会查到底。
只见褚时渊伸出手,轻轻用指尖捻起她湿润的发丝,眸中燃起一丝玩味的火焰:“既然如此,那么王妃,可以洞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