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黑化徒弟是魔尊27
就当他们吃饱喝足要回去时，街上突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
祁郁向下看去，只见一行人正抬着轿子在街上缓缓走着，最前面的几人阖着眼身着长袍，手上捧着香炉，炉里还插着用来祭祀的烟，嘴里不知念着什么，紧接着后面几人拿着锣鼓，刚才那阵鼓声想必就是从这传出的，而轿子最后几人则拿着两人一人多高的旗子。
他们全都低着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原本还人声鼎沸的街道瞬间安静下来，人们全都自觉的分散到街道两旁，也全都垂下头，两手合十在胸前，看起来像是在祈祷，中间给他们让出极为宽阔的道路。
就当祁圆疑惑着收回视线向四周看去时，发现原本还在热热闹闹吃饭的人也全都站起来，和下面人一样低头阖眼，双手合十。
祁郁祁圆对视一眼，将足够的银钱放在桌子上后，二人不约而同起身向楼下走去。
按理说如此重大的仪式，就算在山上，也会有风声，但他们二人的的确确是没听说过，而且一般这种仪式都会有人来主持大局，提醒人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然而放眼望去，却没有什么来主持大局的人，也没有人告诉阻止他们，看起来最为特殊的也就是那一行人。
等到那行人走远之后街上的人又慢慢热络起来，但再没了之前的气氛。
祁郁趁机寻到行人问道，“请问刚刚这是……？”
他没把话说明，但那人显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二人，没从他们身上看出什么东西来，这才放松了神情，但还是留了丝戒备，他试探道，“你们……不是天剑宗的人吧？”
两人都愣了一下，祁圆反应快，不动声色的掩了过去，脸上适当露出些迷茫，“天剑宗？”
那人一看他俩的模样放下心来，“我看你们是生面孔，想必是从别处来的吧。”
祁圆点点头，笑着应道，“对啊，我们兄妹俩听闻四海楼饭菜味道一绝，就想来见识见识，不曾想撞到了个大场面。”
祁郁也反应过来，不停应和着。
“这是在祭祀什么吗？”
那人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是也不是。”
二人听闻对视一眼。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道，“与其说祭祀，不如说是祈祷。”
“祈祷？”
那人张了张嘴，突然想起来什么，他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你们外乡人不会懂的，跟你们说了也无益。”
“我只能说，这种祈祷是我们自愿发起的，不是什么邪教，也不是什么民俗，是出于万万人的信仰而成的。”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祁圆想叫住他却被祁郁拦下来。
祁圆疑惑，“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祁郁摇摇头，“他如此戒备天剑宗，就说明这事儿肯定不简单，好奇也不见得是好事。”
祁圆无奈，只得作罢，“那我们就不管了？”
“就算管，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再者，那人也说了，这不是什么邪教之类的东西，看这里的人们动作如此娴熟，显然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么长时间来，也没有什么害人的事情发生，就算了吧。”
祁圆想了想，也确实有道理，她摊了摊手，“那行，免得惹得一身麻烦，但是回去还是要说给师尊的。”
祁郁点点头，“好。”
——
偏僻的角落里，这里有一处破败的小院子，里面传来一道略显苍老的妇人的声音，“儿子，来吃饭了。”
她佝偻着身子，来到屋外，看着呆坐在院中的少年，鼻子不禁一酸，差一点又落下泪来。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到她儿子面前，看着少年双目无神的眼睛，他整张脸透着灰白，妇人握住他的手，却是一片冰凉，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暮气，万幸的是，少年还能借助妇人站起来。
然而他刚走两步妇人就眼尖的发现顺着他的裤腿流下来的液体，她眼眶又是一红，拉着少年的手无意识加大了力度，脚下步伐加快，拉着他往屋内走去。
而自始至终，那少年都没有哪怕一丝反应，眼神呆滞，身体呆滞，甚至在妇人拉起他时露出的手臂上都有皲裂。
就在妇人拉着他即将到达屋门口时，院子的木门突然被人猛地踹开！
妇人当即被吓的一个激灵，尤其是在看到来人时脸色变得煞白！
她甚至脚下一个不稳直接瘫倒在地，泪水几乎瞬时涌出，配上她原本不该出现在她脸上的苍老，更显得狼狈。
少年依旧是一副呆滞的模样，只是那手还在被妇人紧紧攥着。
眼看那些人越来越近，妇人突然尖叫大吼起来，“滚开！！！！滚开！！！！不要碰我儿子！！！！”她连滚带爬的站到那少年跟前，双手疯狂的在前面挥舞着，企图用这种行为使他们后退。
为首的人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不为所动，“他已经入魔了，不是你儿子。”
妇人一听“入魔”二字，瞳孔猛然一缩，整个人宛若疯魔！
“啊啊啊啊！！！！你胡说！！你胡说！！！！！我儿子好好的！他好好的！！他只是不说话，他只是生病了，对，对，”她猛地抬头，“他只是生病了！！！”
那人叹了口气，示意后面的人将她拉开。
妇人恐惧瞬间被放大，她瘫软在地上，当暴力反抗没有用时，只能苦苦哀求。
她满脸的泪水，嗓音嘶哑，声音里透着绝望，“不要，不要，不要……他没害过人，他没害过人，他才十六岁，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她朝那人不停的磕头，额头上很快就鲜血淋漓，“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放过他吧。”
她爬过去拽着那人的衣角，“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我是魔族，你杀了我放了我儿子好不好……”
那人摇摇头，“你是人，怎么能是魔呢？”
妇人哭哑了嗓子，巨大的痛苦几乎让她喊不出来，她面上尽显绝望破败，后面几人见状直接把她架起来拉到旁边。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她细心呵护的儿子被砍下了头颅，鲜血在那一瞬间喷涌而出，有些甚至溅到了她的眼睛里。
像是被无限慢放，这副画面牢牢的刻画在了妇人的心里，整个世界都被染上了灰暗，那一瞬间，所有的不甘，绝望，痛苦，愤怒在心底迅速扎根生长，直至所有枝干蔓延到了全身，她脑中一片空白，手脚冰凉。
她感觉自己要疯了，也确实疯了，她好像看见了魔鬼，那些魔鬼张大了嘴对着她儿子的头，阴森可怖，她拼命呼喊，但是那些魔鬼无动于衷，她想过去却走不动，于是魔鬼一口咬了下去，嘴边都是她儿子的血肉。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愤怒之下爆发出来的气力使她挣开了旁边人的束缚，她一下子扑到那人身上，发了狠的又抓又咬，那人惨叫起来，很快整张脸便血肉模糊起来。
“扑哧”
刀剑刺进肉的声音，剑尖从妇人的心脏穿出，染满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