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廉价
商辰居生得器宇轩昂，刚从城外归来，身染尘土也不掩他通身风姿。
“观儿，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于我永远不同。”商辰居说着上前替她抚掉泪水。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林观心下大痛，不管不顾地抱住他。没了辰居哥哥，她将生不如死。
“观儿，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愈发像小孩子。”
“我只是，只是太久没见到世子哥哥了，好怕以后……”林观泣不成声。
商辰居五指握拳摩挲，正想说什么，见到桌上的茶碗，以及旁边的侧榻，这不是他们往常见面的雅室。眉间一松，耐心地任她继续抱着。
“对不起，世子哥哥，观儿都忘了给您奉茶。”
商辰居端起茶水一饮而尽，笑道：“得了你的信，这一路跑得急，属实是渴了。”
林观心口突突跳，喝得也太快了，他竟然没有半点犹豫。到了这一步，她开始害怕，同时心下又暖得紧。
愿意来见她，又敢喝下这茶，他一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药是从他的人手中拿的……
林观并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世子哥哥这样的男子值得她如此。
“辰居哥哥，您是不是也知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一起？”刚脱去青涩的俊俏小娘子声音越说越低，水光荧荧的眸子里有她的绝决，以及，野心……
商辰居已然心猿意马，他高看她了，以为她不会对自己下重药，没料一口茶的药劲竟如此凶猛。如果当真给她浮觥，那她还有命吗！
“观儿，你在茶里放了什么？别做傻事。”是，我当然知道，林家不可能嫁两个嫡女给我，唯有如此……
“辰郎……”林观脖子一凉，交领被一双大手扯开，意乱情迷间她还知道等会儿要走出茶楼，紧紧抓住领口，“辰郎别，观儿没带多的衣裳。”
“观儿，你快走，这茶水有问题。”
林观眼神突然间晦涩莫辨，愣怔住，他是真不知道吗？
但是看见痛苦不堪的世子哥哥，仍是选择义无反顾地敞开外裳，然后是丝绒厚夹，亵衣，只余一方银红小肚兜。
“啊，观儿，你在干什么，别做傻事！”
“辰郎，观儿愿意……”
声音在商辰居耳边低喃，热气如虫直往他脖子里钻，越钻越深。
他低吼一声，大力将林观甩到小塌上。
双手不受控般撩开她的裙子，火热的手指触碰到女子火热的细嫩肌肤，商辰居彻底放弃正人君子的表演，扑了上去。
林观本应开心，但这里只是一间小小茶室，炭火也不旺，初冬寒意正盛，外面还有挑贩的叫卖声，她忽然有一种自己非常廉价的感觉。
大姐姐将来一定是八抬大轿进门，媒人轿前唱跳贺喜，堂上三跪九拜……在红烛明亮的洞房里交出自己，而她……
“啊！”林观本能夹住腿，奈何力气怎比正在兴头上的男人。
“观娘！”
林观脑子一懵，忍住本能将身子一松，铺天盖地的痛意袭来。有那么一瞬，她忽然有点明白林止对她的恨意，可惜只有一瞬。
她终于得到了世子哥哥，终于……
商辰居魔障一般，跟穿着衣裳时俨然两副面孔，毫不怜惜。
如果林观这时没有闭眼，一定能在他脸上看见陌生的凶意，一种集压抑、疯狂、阴暗、绝望于一体的复杂情绪。
林观心中呐喊，快点呀，快点呀。她感觉自己快不行了，为什么会这么痛苦，每一息都是折磨，毫无愉悦可言。
昏昏懂懂的不知过了多久，上方的喘息声渐轻，突然听见楼下大街上有熟悉的说话声。
“六娘，你确定我二姐姐是往这里来的吗？”
“是啊，就这边有三家茶楼，她说要给老太君寻蒙顶甘露，近日在苦练茶艺呢，只为在老太君寿辰上大放异彩。”
“大放异彩？”又是林矣的声音：“我怎么听着你这不像啥好话。”
“我说的就是事实啊，她不干什么都想着大放异彩吗，反正比我强。但我也不稀罕。”
“嗐，我还以为你跟她多好呢。”
“瞧你这话说的。我跟谁好，首先要她真心对我好呀，一个次次把我当陪衬的人，嘁，能有多好。”
“嗝，到了，快进去问问吧，再晚回府就该挨打了。”林玮畅打着饱嗝说道。
商辰居性事正浓，骤然发现身上女子走神，立即闭上眼睛，朝着竣工方向进发……
四房姐弟俩跟汪六娘在茶楼寻林观无果，正准备离开，雪姨娘派的管事这时突然赶到，让他们立即回府。
林矣不知道怎么跟人解释林观的事，焦急间，林观在楼上喊话：“你们且等我片刻，最后一罐茶包好我就下来。”
“二姐姐！你竟然在？”林玮畅转头目光不善地看向茶楼掌柜。
掌柜的根本不慌：“这是林娘子特意交待的，小老儿不懂何意，她是贵客，蔽店只能照办。”
林矣看向汪六娘，二人同时耸着小肩膀，都怀疑方才在外面的话被楼上的人听见了。
不过她俩跟掌柜的心思差不多，也不见慌。
商辰居睡死在塌上，林观盯着他的眉眼，明知不该，还是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在装睡？
此刻林观走路都费劲，艰难地自己穿好衣裳，拢好发髻，将一早就准备好的三罐茶拿上，吐出一口气，缓缓地走下楼梯。
林矣首先发现不对劲：“二姐姐，你腿怎么了？”
“无碍，先前上来的时候摔了一跤，怕你们担心，又怕你们找来，就交待掌柜的瞒着。正骨郎中已经来过了，他说休息两天就好。”
掌柜的低头做事，他就知道林二娘子能编出由子，近些年他已经习惯了。
“天啦。”汪六娘惊呼：“观娘你一定很疼吧，若不然怎会一个多时辰都没法动弹，好可惜，火锅也没吃到。快，你这婆子，还愣着干啥，上前去背啊。”
林矣身边的婢女秋月多瞅了几眼林观，回府之后悄悄告诉自家娘子，二娘子下楼的时候，怎么跟三娘子上次去庄子后回府时走路的姿势一样。
林矣骇然，当即冷声道：“闭上你的嘴，小心祸从口出。”心下却在多方位全面地计较起来，眼睛滴溜溜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