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皇帝生辰
弋常泽刚刚想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僵硬地点了点头，“也行。”
栀柔问：“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弋常泽本想说他们算一家的准备一份就行了，但想着他和栀柔毕竟还没有成亲，明日栀柔是以晴允郡主的身份前去的。
他点点头，“不用你准备了，我再叫林管家准备一份书画。”
弋常泽其实根本不想去，老皇帝的生辰年年都那个样子，无聊至极。
只不过这次栀柔陪着一起应该不会那么无趣了。
明日一早便要进宫，又随便说了两句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禾凝作为贴身丫鬟一起进宫，她比栀柔看上去要兴奋得多。
“姐姐，我还从来没见过皇上呢，听说皇宫的奢华程度是普通人根本不敢想象的。”
禾凝很期待，当然她只在栀柔面前这副样子，出了门就矜持地跟在栀柔身后。
弋常泽还是平时的装扮，站在马车旁垂眸把玩着香囊。
栀柔今日的打扮庄重得多，甚至脂粉都稍微浓了一些。
粉嫩的嘴唇涂得艳红，配上冷冷的眼神看上去金贵极了。
弋常泽向前走了一步，微微弯腰，将右手伸到栀柔面前。
“请上车，我亲爱的郡主殿下。”弋常泽抬眼，碎发挡住了一些视线，模糊下栀柔的面孔更加不真实。
搭上手，栀柔和弋常泽并排坐在一起，交握的手掌并没有分开。
手心渗出了些许汗珠，黏腻的触感很不舒服，但谁都没舍得松开。
进宫的路上已经有很多人了。
皇帝向来看重他的生辰，毕竟他觉得这是权利的象征。
所有达官贵人，文官武将，能来的基本都要来。皇帝也是借此机会充盈一下被自己败光的国库。
下车时好巧不巧碰到了李家的马车。
李瑾禾今日穿得格外鲜艳，衣袖和裙摆的飘带长到需要人托着，头上插着的饰品跟随动作发出声响。
她扯了一下衣摆，抬头也发现了栀柔看向了她的方向，挑衅似的舞动了一下身体，周遭有不少人赞赏。
弋常泽也听到了动静，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偏偏让李瑾禾以为是被自己吸引了，笑着就想过来。
栀柔突然升起了一些小心思，向后一歪同时把身体控制在一个高度。
弋常泽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搂，上身自然前倾，只从李瑾禾的角度来看就像是亲在一起了。
“不要脸！不知廉耻！”李瑾禾正要奔来的脚步停下，气急败坏地跺脚。
栀柔当然也知道这样的行为不妥，很快就自己直起身了。
弋常泽正身，伸手牵起栀柔的手。
无所谓，将军都不介意我还介意什么。栀柔这样想着，手已经牵了上去。
栀柔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有些恃宠而骄了。
余光还是李瑾禾又气又要保持大家闺秀的样子，低头笑出来声。
“怎么了？”弋常泽目视前方，语气都很淡然。
“李家大小姐说你一定会娶她的，你说是真的吗哥哥？”栀柔换了个方式说，方正都是一个意思。
弋常泽扭头就撞进了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样子。
只不过他因为栀柔说的话皱着眉，“我只会娶你一人。”声音很轻，但格外有力。
栀柔笑着不说话，稍微拉了他一下，“走吧。”
弋常泽的位置就在主座左手边最近的地方，正对面就是大皇子。
未婚女眷的位置都在后面一排，栀柔本想坐在弋常泽右后面的位置上，还没走开一步就叫他压着坐在他身边。
皇后坐在皇帝旁边，保持着一国之母的风范，淡淡地对来人点头示意。
栀柔小心地看了一圈，宁安公主本应该坐在弋常泽后面的位置，现在正偷偷摸摸地往齐千予那边挪。
皇后看到了也并没有出声制止，反而宠溺地笑了笑。
栀柔也不清楚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刻意留意了李瑾禾的位置，离得很远，差点就看不见她嫉妒的神色了。
挺无聊的，一轮又一轮的舞姬歌姬，栀柔兴致缺缺。
正想唤禾凝把提前带来的糕点拿出来，嘴里就塞了一个甜腻的东西。
弋常泽莫名贪恋冰凉的指尖触碰她温热的唇的感觉，看栀柔咽下去一口就又塞了一小块过去。
直到嘴里干得实在咽不下去了，才嗔怪地拍了拍还在执着于喂食的弋常泽。
皇后注意到了他们两个的小动作，只觉欣慰。栀柔的变化大到只有外貌和之前是一样的，弋常泽也是不动声色地改变。
看时间差不多了，皇后低声提醒皇帝，在皇帝的示意下从皇后到答应，一个个妃子承上自己的礼物。
大部分送的都是手工制品，宫里的妃子们各个都精通女工，那些贺礼都是精美非凡。
刺绣，木雕，书画每一件都让栀柔瞪大眼睛看，这些都是钱买不到的。
但皇帝一概不看，象征性地扫了一眼然后留下一句“爱妃有心了。”
之后便是弋常泽他们了，送的都是天南海北的珍品。
大皇子刚刚已经承上了礼物，回头朝后方看了一眼拱手上前。
“父皇，儿臣今日还有一心意承上。”
皇帝喝了一口酒，“哦，是吗？”
看他已然有些醉意，大皇子暗自笑了，抬手招过后面的那人。
就见李瑾禾一身天蓝色舞裙，打扮得丝毫不比舞姬差。
接着荣景瑜拿出笛子，身后的乐师一同奏乐，李瑾禾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
明明是跳给皇帝看的，栀柔明显看到李瑾禾每个转身的动作眼睛都黏在弋常泽身上。
弋常泽从始至终没有抬眼，结合栀柔之前说的话，他已经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栀柔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李瑾禾的舞技在京城说得上数一数二，这样近距离看是很赏心悦目了。
只要眼睛不在自己未婚夫身上就更好了。
弋常泽有些烦躁，今日推脱的话大抵会跟皇帝撕破脸。
他并不在乎皇帝，各方面都不在乎。只不过他必须要考虑栀柔，考虑自己的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