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袁大头
第二天一大早,便早已醒来。一点也没有喝过酒的宿醉感,吃完早点耍了一下。脑子依然跟着身体转,一套拳耍下来虎虎生风。感觉自己已经耍过很多次了一样,情不自禁身体就跟着转了起来。
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旺仔:走了,出港了。
“你问一下苏总要不要一起去?”
“你直接来我这里,然后去他楼下叫他就行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拿好东西。跟父母说了一声,坐了一会儿。汽车喇叭声响了起来,匆忙下楼。
兜了一圈接上苏总,直奔市区而去。一路上苏总把玩着几个银元,你在手机上查了查。拿起最上面的一个,放在阳光下照射:有好几个年代,不知道价格会不会差很多?
他手里的那块银元是三年,我手里有几个是八年,九年的。你看保存的还算完好,没有哪一处模糊掉。
我也看了手中这一块:我这里写着中华民国三年。不知道像不像网上说的那样,值个几百块。
一下子沉默了起来。
车子飞驰的往市里开去,一个小时之后,才堪堪到达市区。经过苏总的指路,七拐八拐进了破旧不堪,旧县城的老街。
旺仔低着头看着前方的路:这么旧吗?我感觉回到了上个世纪80年代。
苏总接话道:前两年跟一个朋友来这边,他当了一个手镯,不然我也不认识这地方。
我笑了笑道:你在这混了这么久,这一带都不熟吗?
苏总打开车窗抽了一口烟:市区里这么大,谁没事老乱跑呢是不是?前面右拐,看到一棵老槐树没有?就在那里。
车子拐进右边胡同,眼前全都是青砖绿瓦,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建筑。不过由于岁月沧桑,青砖绿青苔,雕梁画栋斑驳,古色古香。车子进去之后,明显比外面安静很多,环境异常优雅。确实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苏总,你那朋友上次来当镯子多少钱?是玉的还是金的?”旺仔的声音响起。
“是一个金镯子像是他奶奶留下来的,传给他媳妇儿的。他工程款没有收回来,只能自己先垫付着。手里资金又没有那么多,迫于无奈,只能典当了。”
我摸了摸脑门,感觉有点不相信。从裤兜里掏出了自己的玉佩,拿在手上把玩,有点疑惑的问道:不知道这老板收不收玉石?
“等一下就知道了,找一个地方停车先。”
三人从车上下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苏总走在前面带路,街上有好几家都写着典当行,其他很多都是卖陶瓷罐碟。走到了一家名叫《长相典当》门口停了下来,苏总回头对我们说:就是这一家,要不要进去?还是去其他家对比一下再回头。
旺仔接过话茬:那你跟这老板熟不熟算不算认识呢?
“对,如果你们认识的话,他应该不会宰我们。”
苏总感叹了一声:来过而已,不算认识他估计也不记得我了。
想到这里,旺仔开口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对比一下再进去?
我点了点头:货比三家嘛。
苏总转过身来往回走:我觉得前面街口那一家可以去看看吧。
三人又回到了街口,这间名叫《常典》典当行,从外面看挺破烂的。门口上面插了一个旗子,写着一个大大的当字。一看就是以前遗留下来的那种古建筑,现在翻新之后设施还是很完善的。不过典当行嘛,肯定就要有这种沧桑感。
进门之后,面积不小,一个五六十平方的房间。并不像以前的当铺,中间有隔离,把人隔住。
倒像是一间书房,后面柜子摆满了各种古董。房子中间有一个玻璃柜台,有一位矍铄精瘦的老者正在与人交谈。玻璃柜台下面摆满了各种手表,玉石。奇奇怪怪的,各种朝代的钱币。
老子戴着老花镜,抬头看着我们说了一声:欢迎光临!请到里边坐坐。
老者把东西放在台上,跟眼前的客户说了一声抱歉。带着我们往后面的房间走去,沏上了一壶茶开口说道:几位小哥,稍等一会儿。处理完马上回来。
说完老者走出房间,回到了大厅。
苏总说道:典当行的大忌就是不能当着别的客户谈。
我们二人点点头,玩起了手机。在陌生的地方也没有闲聊的必要,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怕吵到别人。
不多时,老者的声音响起:三位小哥请到大厅来。
我们鱼贯而出,旺仔把东西放在玻璃柜台之上,开口说道:老板,帮我们看一下几个银元能值多少钱?
老者应了的一声,双手拿起几个银元,仔细的看了看开口笑道:这些都是常见的袁大头价格比较便宜一点,银元保护的还挺好,棱角分明,纹路清晰可见,磨损度还可以,还都是真的。八块银元,袁大头三年造一枚,袁大头五年两枚,袁大头十年三枚,袁大头八年两枚。按现在的收藏价格,八年的最贵是800块钱一枚,十年跟三年的是500块钱一枚,五年的是100块钱一枚。不知几位小哥,意下如何。
我看一下旺仔的模样,眉头皱了一下。这老板好像有点市侩加阴练,大脑想起了关于下相面之术,认认真真看了老板一眼。心里暗暗嘀咕:面无三两肉,一生交不透。腮骨横突,性格比较狠辣,特别小心眼。还长着一双雌雄眼,为人奸诈,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鼻子又尖又细,有着强大的分析能力,判断能力,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
老者见我们没说话,又开始说话:袁大头是民国的,距离现在也不过几十年。市场价一般都是这个价,你们不要相信网上查的那些。网上查的是他自己写上去的,可能这个人也不代表他了解行情或者时效性已过。收藏圈一般都是一时一个价,我看这几枚袁大头,品相还挺好。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
苏总听到老者的话,笑了笑说:那你都说品相完好了,价钱能不能提高一点?来的时候我都问别人了,好像不止这个价。
苏总这一顿忽悠,反正是你说的品相完好,肯定是有机会加价。你又说网上那一套,那我就说现实中问的别人。不愧是在社会摸爬滚打的人,那几年做老板的经历没白当啊。
旺仔投去赞许的眼光,我脸上也是笑了笑,不说话。心里暗自苦笑:能开典当行的基本上都是人精,看人可谓一看一个准。看我们几个小年轻,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砍你们砍谁呀?特别在古董圈,流行的一句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可是暴利行业。
老者的眼神,一刹那有一些阴冷,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如果有人告诉你,这东西值多少钱?那他肯定出于两个目的。一个价钱过于高,一个价钱过于低。价钱过高你去和别人谈就会谈崩,到时他就有机会收藏你手中的东西。要是过低的话,他更有机会收藏你的东西。一句话说明白,就是这个人存心不良。你把他当朋友,他把你当羔羊。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听着他的回答滴水不漏。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接话,他说你信不过他,也不要信别人。他也是认准了我们对古玩并不了解,只是拿出来想换点钱而已。具体价格也是通过网上渠道得知或者旁人告诉,被他这么反将一局。
旺仔心理防线薄弱了一些,怕冷场太久被他看穿。并开始说道:那老板这东西你最多能给多少钱?
老者闻言会心一笑:成了
指着玻璃柜台上面这几个袁大头说:这几枚袁大头的价格,我给的价格可能已经高出市面上20了。因为他不是孤品残币,而且流通过大,并不是收藏界的热门。
苏总也败下阵来:嗯,老板不加一点的话,那我们就走了。
老者闻言,双眼一放光,做出左右为难的样子,做一个狠心的决定一样:那就每个再加50吧。
我暗自心想: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开始定价。要是反悔的话已经来不及了。除非你耍无赖,直接说不行,他还会再给你加。其实这里面的空间还很大,就是不知道底线在哪里。这老头的控场能力还真牛逼呀!明知道他会坑,但你却没有技巧戳破他的阴谋,谈到现在可以说是进退两难。
与此同时,我在柜台角落慢慢欣赏着柜台的铜币,不参与他们之间的谈话,反正都谈成这样子了,亏就亏了吧。
玻璃柜台下面,摆放着很多钱币。咸丰元宝乾隆通宝圣送元宝光绪元宝袁大头一大堆,还有好几个外国的硬币。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纸币,民国时期发行的也有。认真看了一遍这些钱币,有着很明显的工业感 ,一眼略过就是假的。
角落摆放着一枚清代镇库祺祥重宝,上面刻有大清镇库大钱字样。我瞬间对这枚钱币感了兴趣,想起了我以前看百家讲坛的时候,其中一集就是说到苦命皇帝咸丰。清朝咸丰皇帝死了之后,由肃顺等八大臣辅政期间铸造。不久之后慈禧太后垂帘听政,为掌握实权发生的政变。因此祺祥钱的铸造时间非常短,数量有限,是非常难得一见的收藏品,这种祺祥重宝对于历史来说,它是清朝钱币最具历史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