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谁料戏子叹梨园

    山很高，也很大，很泥泞，也很危险。谢笙从夜晚爬上山，跌跌撞撞，终于爬到了有人迹的地方。此时已是破晓时分，东方的朝阳打在谢笙的脸上。那充满稚气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傲气，头发上晶莹的水珠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谢笙来到这个地方，好像是一个社区？好像是一个村落？谢笙正想着，突然发现有个人正在看着他，然后走过来，问道：“你是谁？来干什么的？”

    谢笙说：“我叫谢笙，我来学武的。”

    那人打量了谢笙一番，冷笑一声：“就你这小身板还来学武？快走吧。”

    “我……我已经无家可归了……”谢笙颤抖着说，“我下山之后就只能等死……”

    那人想了想，说：“行吧，看在你一夜之间就能爬上柳蓉山的份上就收了你吧。”

    “你怎么知道我一夜爬上来的？”谢笙问。

    “你的身上都是新伤，而且没有旧伤，当然能看出来了。”那人说，“一夜能爬上柳蓉山的人就没几个。”

    “那我是不是就能跟你学武了。”谢笙激动地问。

    “不是不是，首先啊我最多只能当你的师兄，我叫海棣。”海棣说，“其次，要是想上山练武，得先过两关，第一关就是在这里，学会吃苦。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是能一夜爬上柳蓉山的绝对不容易，所以这一关我就直接带你过去了。第二关，就是进入梨园学唱戏。至于学几年，要看你的表现。”

    谢笙听罢，说：“那师兄你快带我去吧。”

    海棣带着谢笙继续往山上爬，终于来到了梨园，说：“这里就是你将来几年学习和生活的地方，我先走了，回来有空过来看看你。”

    谢笙和海棣到了别，走了进去。近来几天，谢笙一直在观摩，听师兄师姐们唱。然后开始学习了戏曲的基本功——唱念做打。

    三年后，八岁的谢笙基本功已经练好了，又学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乐器——笛子。很快到了选角的时候。谢笙想选武生的，怎奈何武生的头盔太重，谢笙戴上后根本站不稳，于是他的师父为谢笙选了旦角，而且是青衣旦。

    谢笙本就生的清秀，一副女孩子样，身形也苗条，嗓音又没有特别的粗犷，于是就当上了青衣旦。

    一年后，谢笙的唱功已经练的炉火纯青，这天，迎来了一个机会。有人在山下的茶楼听戏，这茶楼正是柳蓉山的，于是这里的梨园弟子下山唱戏。谢笙参演了《长坂坡》，饰演里面的糜夫人，这是整个戏中戏份不算多的一个角色。另外一个旦角甘夫人由谢笙的一个师姐饰演。

    戏开场了，师姐的演技比较出众，台下的叫好声连连。谢笙不禁压力大了起来，而旁边饰演刘备的师兄却对谢笙说：“说实话，你唱的比你师姐好。”

    谢笙疑惑地回头，刚想开口，师兄说：“相信自己，我上场了。”然后便走上了台。

    很快就到了谢笙上台，他娴熟地移动着步子，开口唱出了自己的第一句台词：“喂呀！不想中了箭雕翎；怕的是阿斗无有命。喂呀我的儿呀！”这句台词一出来，听众们的耳朵里除了伴奏声，就是谢笙清澈的嗓音。一下子把嗑瓜子的，聊天的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

    谢笙：“且住，只望抱定阿斗闯出重围，寻找夫君下落；谁知身带箭伤，寸步难行。这……便怎么处？有了！那厢有半壁颓垣，不免进内躲避片时，等候曹兵过去，慢慢再行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