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灯齐亮
随着程教谕的话音落下，便有小吏唱名，被叫到的村学考生，依次走过文气感应门。
考生们排队走过感应门，红光亮起，便代表文气激活。
一旁的小吏按照亮灯判断文气高低，基本上能亮起一盏灯就算合格。
桃花村学，朱平安，一盏，过关。
桃花村学，朱地，未亮灯，不过关。
桃花村学，朱园张，未亮灯，不过关。
每走过一个考生，就有小吏将成绩，唱喏出来，另外一名小吏记录在案。
随着考生们一一走过感应门，数百考生中，大半的考生都未亮灯，被刷了下来。
被刷下来的考生，顿时垂头丧气，通过的考生喜气洋洋，待在一边看热闹。
通过的考生中绝大部分都是一盏灯，能亮起两盏灯的屈指可数，只有两人。
到这里的时候，程教谕不由满意的捋了捋脸上的短须，往年的考核，能够亮起两盏灯的也有，不过少。
去年就只有一个，今年多了一个，这不由得让他露出满意之色。
当所有人都走过之后，场上就剩下李唐一个人了。
因为杨夫子已经将他开革出村学，被叫到上塘村学的时候，他也没有跟上。
一时间，李唐再次成场中的焦点，被人嘲笑的焦点。
来的时候还是读书人，现在却成了村学弃子。
不过按照规定，所有人都要走过感应门。
程教谕见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便有小吏催促李唐快点考核。
李唐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考核，现在既然对方都打招呼了，也就无所谓了。
抬脚便往文气感应门走去。
随着李唐的脚步跨过，感应门上的三盏灯，同时亮了起来。
三盏灯同时亮起，顿时惊诧了所有人。
“三灯齐亮？”
程教谕顿时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这里的亮灯其实并不只是代表文气的多寡，而是代表着你的天赋。
未经过文庙点化的学子，亮灯越多代表身上文气越多，天赋也就越高。
三盏灯同时亮起，这等天赋，在广川县历年的考核中，百年也出不来一例。
在府城或许不稀奇，那些大家族子弟、天才学子才都有增加文气的宝物。
然而在广川县这种小地方，那就稀罕了。
但是现在现实的例子，就活生生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如何不让程教谕吃惊？
要是被程教谕知道，李唐其实已经达到了童生，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不过这种事，李唐自然不会主动去说。
那样显得太没格调了。
其他人更是张大了嘴巴，惊讶的看着李唐。
杨夫子呐呐的说道：“大大人，会不会是感应门坏了，这个李唐呆头呆脑的，怎么可能三灯齐亮？”
程教谕闻言，瞪了他一眼，“那么多人都没坏，轮到他就坏了？”
杨夫子脸色绯红的低下了头，他也知道不太可能，但是万一呢？
毕竟自己刚刚才将李唐赶出村学，现在就一跃成为天才少年，那自己岂不就是个笑话？
程教谕闻言，顿时面露不悦之色，“你在质疑本官？”
杨夫子连称不敢。
不过程教谕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李唐喊道：“学子李唐，再入一次感应门！”
李唐倒是无所谓，绕过感应门后，又重新走了一回。
这一次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那三盏灯。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还是，三灯齐亮的景象再现。
杨夫子顿时哀嚎一声，铁青着脸，狠狠的瞪了杨凌一眼。
三盏灯齐亮啊，这是什么天才少年，刚刚就被我赶出了村学，这一刻杨夫子肠子都悔青了。
就在这时，程教谕忽然心中一动，抽了抽鼻子，眼神忽然一变。
一个跨步，就来到李唐的身边，再次抽了抽鼻子。
然后一脸惊讶的看着李唐，“你身上有妖灵的气息？”
此言一出，众人看向李唐的眼神更是讶异。
身边的助教反应过来，连忙快步来到程教谕身边，问道：“教谕大人，不会弄错了吧！”
程教谕皱着眉头，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会错，绝对是妖灵的气息！”
“妖灵？”
助教顿时打了个激灵，不敢置信的说道：“广川县怎么会有妖灵？大妖都很少见，要是真有妖灵，恐怕我们县城都保不住了！”
这话，也不是没道理，广川县实力最强者就是县令大人，还是三甲同进士出身。
进士能够比肩妖灵境界，但是广川县是个下县，同进士比真正的进士要差不少，所以一只妖灵绝对能够横扫广川县。
程教谕听到助教的话，顿时也不确定了，他只是个举人，能够比肩大妖，对于妖灵境界的妖精，能够感知到，但是他也不能够百分百确定。
程教谕再次抽动鼻子，感应了一下，那股妖气很强大，至少是妖灵以上，和刚刚自己感应到得那股妖气很是相似。
程教谕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唐，不动声色的说道：“也可能是我感应错了！”
助教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程教谕脸色变幻不定，朝着李唐挥了挥手，“你先归队吧！”
说完朝着记录的小吏说道：“李唐，过关，甲院！”
这话一出，又是一片惊讶声。
其他人都是一盏灯，两盏灯，过关。
好家伙，这直接就给安排上了。
尼玛，这可是甲院呀！
县学甲院的夫子，可是程教谕亲自担任，可以说只要不作死，在县试中即便表现中规中矩，都能获得文庙点化的资格，获得文位那是板上钉钉的。
有了文位，才算真正的读书人，没有文位也就是个会读书的学子罢了，这是质的变化。
这一刻，杨凌嫉妒的脸都扭曲了。
杨夫子也是脸色难看起来，好不容易从痛失天才学子的悲痛缓过来，就被程教谕的话，啪啪打脸。
你不要的学生，人家直接收为弟子，亲自教导。
你看看你，是不是有眼无珠？
这一刻，杨夫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唐闻言，也不在意，收拾了一下身上的破布条，就往场中走去。
李唐一来，数百学子只是看着他，没有一人上前来和李唐打招呼。
李唐不由吐槽，“这前身也够失败的，竟然一个朋友都没有。”
他也不想想，刚刚自己的话就已经得罪了一大票人。
入了甲院，又让一票人，心酸嫉妒，谁会理他？
李唐也不在意，老神在在的找了个地方站定。
然而，程教谕却朝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到他的身边。
李唐无奈，只能到他身后站定。
这一举动顿时又惹得其他考生嫉妒不已，尤其是那些落榜的考生，更是嫉妒的眼都红了。
李唐在考生中名气还是很大的，做为唯一一个二十岁的考生，不少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如今人家来了个华丽的大翻身，不仅通过考核，还得到了程教谕青睐。
这种落差感，让人家怎么受的了？
面对众多复杂的眼神，李唐却是直接无视了，低着头弄自己身上的衣服。
李唐无视的态度，顿时让杨凌气炸了，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李唐也不理他，依旧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