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血族病娇反派的自救指南（十五）
奥莱被关在塞西尔古堡的地下密室中，罗兰说，他要让奥莱的血，彻底在这里放干，用来做对塞西尔忏悔。
踩着石阶往下走，顾淮之能听见自地下传来的哀嚎嘶吼声。
【这声音，也太惨了。】419小声嘟囔，不自觉的放轻声音。
“罗兰恨奥莱，不仅仅是因为我的缘故，还有奥莱的贪婪与虚伪，当初他口口声声爱着罗兰，却在面对利益时将罗兰一脚踹开。”
虽然罗兰如今绝口不提，但顾淮之知道，罗兰对奥莱多多少少有点因爱生恨。
推开沉重的石门，顾淮之看见了被囚禁的奥莱，在看见人第一眼时，顾淮之先愣住了。
奥莱那张帅气的脸上，此刻镶嵌着一枚银质的面具。这不是当初自己恐吓罗兰时，说出的刑罚吗。
顾淮之是真没想到，罗兰会疯到这种地步。
嗯。
非常对他的胃口。
【嘶，这也太残忍，没想到罗兰会做到这种地步。】
“对于罗兰来说，奥莱就是加害者，受害者无论怎么对待加害者，都是可以被理解。”
顾淮之并没有对罗兰的做法做出评价，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只不过，奥莱付出的有些惨烈罢了。
“塞西尔，你居然没有死。”
奥莱的脖颈上被套上镣铐，将他困在一小块地方上无法离开。他像是一只野兽，目光中都含着血气，死死的盯着顾淮之。
“嗯，没有死。”
顾淮之点头，伸手摸上那冰凉的面具，掌心传来灼热痛感，可以想象，此刻奥莱忍耐着什么样的痛苦。
“罗兰那个蠢货，居然真把你当做了弟弟。”
奥莱冷嘲。
“就算你曾经是罗兰的弟弟，但早就随着那具人类的身体死亡，现在的你就是一个恶魔。”
“如果不是你，我与罗兰，本该相爱一生！”
“你是个骗子！”
“是个恶魔！”
“你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奥莱嘶吼挣扎着，束缚着的锁链发出刺耳的碰撞声，看起来罗兰短期之内并没想让奥莱死亡，否则奥莱不会还有精力冲着他又吼又叫。
“奥莱，你怎么确定，教廷给你看的，就是真相。”
顾淮之收回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奥莱。一字一句戳穿了奥莱那点心思。
其实在原文中，这也是一点值得怀疑的，按道理说，奥莱与教廷之间在之前没有任何联络，怎么会对教廷还给他的记忆深信不疑。
唯一合理化的原因，只有奥莱只是单纯为自己的背叛寻找理由。
“你只不过是，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只要有一件事，能成为你背叛我的理由，能让你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我，你就会义无反顾的相信。”
奥莱的挣扎停止下来，浑身发抖。
自以为的正义被拆穿，羞耻与挫败感让奥莱不知所措。
“关于当年之事。”
顾淮之语气顿了顿。
“我的确出现在村镇周边，所以你才会在森林遇见我。”顾淮之喃喃自语“只是，我是去找哥哥的，可惜，我晚到一步。”
“我自死后重生，觉醒血脉以来，一直寻找着哥哥的踪迹，我忘掉了很多事，却记得他灵魂的味道。当我赶到村镇时，只见到了他的尸体和熊熊燃烧的大火。”
“怎么可能— — ”奥莱不愿相信，身体瑟缩，后背紧贴着冰冷墙面。
如果一切像塞西尔所说，那他的报复
“知道我为什么会救下你吗？”顾淮之笑了笑，有点残忍的看向奥莱，他要将奥莱曾经深信不疑的东西全部粉碎。
“因为你身上有哥哥的气息。”
“分开那么多年，我真的很想他。”
“即使，你和哥哥长得一点都不像。”
奥莱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淮之。
塞西尔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塞西尔对他的那些爱，都源于罗兰？
一千年的陪伴终究是虚无，他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替身。
巨大的信息量让奥莱脑袋发蒙，他又哭又笑，理不清楚思绪。
他原本把罗兰当做替身，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是罗兰的替身。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他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把他最后仅存的奢望都剥夺。
“不，这不是真的。”
“塞西尔，你还在生气我背叛你对不对。”
“塞西尔！”
奥莱有些崩溃的叫出声，他伸手死死抓住顾淮之斗篷衣角，想要将人留下。
明明他曾经拥有过那么多的东西，但为什么走到如今情景！
如果当初，他没有遇见罗兰，没有背叛塞西尔，那是不是如今他还是高高在上，受血族推崇的奥莱公爵。
命运之轮在他遇见罗兰就开始转动。
顾淮之脚步停了一下，在奥莱希冀目光下，一字一句的说道。
“放心，我不会让罗兰杀了你，也会让罗兰放你出去。”
“我们，也就这样了。”
顾淮之将斗篷脱下，抬脚离开了阴暗潮湿的地牢，奥莱抱着那件还残存着塞西尔气息的斗篷，号啕大哭。
他抓不住塞西尔了。
【恭喜宿主，本次任务完成，生命点正在结算中。】
当顾淮之顺着阶梯回到地面，脑海里也传来属于系统的声音。
冷冰冰的，不带有丝毫感情。
陌生的声音让顾淮之脸色沉凝，这声音，并不属于419。
“你是谁？”
“419呢！”
顾淮之停下了脚步，强烈的不安自心底油然而生，寒意蔓延全身。
【自我介绍一下，宿主，我是主神空间监察官。】
【目前由我，暂时为您服务。】
依旧是机械声，甚至和419的声音有点像，却让顾淮之感觉到格外讨厌。
带着戏谑的声音，继续催促着。
【目前检测到此位面存在超现实能量，希望您能配合我的工作，尽快进入结算周期，抽离本世界】
“如果我拒绝呢？”
顾淮之声音冷了下来，古堡之外寒风呼啸而过，成群的乌鸦厉声叫嚷，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夜色，透着一股不详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