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我想要个小熊
说罢，奚望掏手机发微信给公司技术宅男：【调出北斗旗舰店门口实时监控，抓取人脸信息，巡逻追踪这三天的监控记录，找出重合人脸，把重复出现的顾客截屏发给我，算出次数，要所有画面】
技术宅回复【收到】，又问：【要这三天所有重复人脸么】
奚望：【不用，就只要目前排队这些人】
奚副总简单部署间隙，mia则顺着朝气蓬勃的队伍看过去，果然见一溜年轻人队列里夹着个瘦削的阿姨，看上去六十岁左右，挎着个菜篮子，那年龄装扮属实扎眼。
西单虽为商业区，但北斗门店所在位置靠近灵境胡同，成片的传统平房应保尽保，学区又好，燕城土著居民超多。
这些天也有不少附近上了年纪的居民过来参与活动，混人堆里她都没怎么注意瞧，她通常只关注两种元素，男人的表，女人的包。
但那阿姨面相尤其刻薄阴郁，一看就是惹不起的样子，在这欢喜愉悦的氛围里，竟让人觉得有些……倒胃口？
咝……这红羽绒服阿姨说不上哪块儿……咋长的有点像她妈？！
不可能！他们家可不缺这点儿！她妈才不会干这重复领免费赠品这么掉价的事儿！
突然！那像她妈的阿姨似是察觉到了被窥视般，唰地朝她看过来，眼神比容嬷嬷扎紫薇时还阴狠。
mia眼神晃了晃，赶紧避开，视线无处落点，就干脆垂下头去。
原计划最后一天活动是7点结束，这都五点多了，也没多少搞头了，有爱贪便宜重复领的就叫她贪好了，竞聘市场总监之役，胜败在此一举。
“啊是嘛，有可能是拿家里人的手机帮忙代、代领的吧，你之前不是说偶尔一两个不碍事的嘛？”mia仅心虚了一下下，很快稳住心神，如是答复上司的质询。
的确，奚望是说过。
其实，免费派送、试吃、试用就是我们生活中最常见的-以奖励为核心的促销方式，俗称‘薅羊毛’。
北斗这个活动，市场上同类竞品也搞过，但大多是限时或随机免单，这连着三天免费派送在中端餐饮圈层确实少见，还不是多亏了少东家财大气粗，才能支持女将军天马行空。
奚望提出该设想时，主要是从消费者需自带杯子-这一环保话题切入，有热度，更利于传播。
但即便是商家在海报中标注了『活动期间每人限领一次』，而且咖啡这种东西喝多了总归没好处，放久了又影响口感，仍架不住有人钻空子、薅起来没完。
齐妙也曾向奚望提出-活动形式甚好，只怕会有很多不守规矩的来重复薅羊毛。
奚望只回给她一句：“信我，无论出什么状况，我都能让曜奇转危为利。”
这会儿见mia上套，奚望没所谓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了下属。
她站姿随意，将保温杯送至唇边的动作松弛带感，mia侧头一看觉得很撩，她们之前一直传奚望跟徐凯有一腿，待后来确认真有老板娘其人、奚望混迹自媒体圈多年又没桃花没绯闻，就开始怀疑奚望是t，有熟悉公司ai绘画app的丽人，还专门绘制了奚望短头发的样子，把胸铲平，穿个白t，简直就是个梦中情t。
奚望对这些毫无察觉，她从不跟那帮燕瘦环肥闲话家常，她都是跟男的玩儿。
她好多行为习惯也确实偏男，就比如，她从前可没有自带水杯的细心习惯，都是走哪现买水，一年四季喝冰饮，同驴友去旅行时，还经常吃雪。
现在也一样，她这周一直随身带着个保温杯却从不装水，只为揣个念想在兜里，反正她兜子大，不嫌沉。
没辙啊，除了北斗旗舰店里那面小国旗，她手里竟没有一样秦乾送给她的物件儿，只有这个保温杯，好歹跟那老男人有一丝甜甜的联系。
仰头喝咖啡之前，她忽而捕捉到一丝熟悉的触感。
她刹住手，又将杯沿朝下唇试探着压了压，却始终没找准和那老男人相近的力度，感觉不到那种体贴又强势的酥麻。
于是她淡淡扯唇笑笑，拂去多愁善感，拧上杯盖揣进包里。
‘嗡、嗡、嗡……’
一堆图片进来，瞧瞧，女将军带的兵，就是这么有效率。
奚望划拉着看了眼手机，正好轮到红衣阿姨迈步到门店里。
她示意mia一起跟进去。
mia见状心里没底，小碎步跟着、小声问了句：“不用了吧？要真确认她来过，你还打算不让她领吗？活动马上结束了，要不就、随她吧？”
奚望脚步定在一进门位置，一改平日随和态度，看向mia的眼神像个冷酷霸总，三分凉薄，三分讥笑，额外赠送一筐漫不经心：“哼，随她？怎么？她是你们家亲戚么？”
mia被她全副武装的将军气场震慑，微怔半秒很快赔笑：“哪能啊，我们家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亲戚……”
“我是说过一个两个不碍事，可同一个人重复领十几次，你说、算谁的失职？”
mia话没说完，就被奚望打断，又见奚望将手机亮在她眼前，那相册里，全是这红衣阿姨这三天内薅羊毛的战绩，三天换了六身衣服。
奚望什么都没说，只面无表情地盯着mia，意思是给你机会解释，或者补救。
“要拿铁！不要咖啡！多加奶！给我装满！”
两人正无声对视，只听红衣阿姨语气生硬地报出这不合理的点单要求。
奚望看过去，眉头渐渐蹙起，眼神添上质疑。
正负责接待的一八零服务员就是被这奚副总招来的，第二次打照面儿，不太熟，有点怕她，愣着不敢动。
“听没听见？！麻利儿给我弄！”阿姨急了，语气更粗横。
见奚望扬了扬下巴，一八零为难地接过阿姨的杯子，谨小慎微。
mia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展示左右逢源：“阿姨，我们这是咖啡店，您喜欢喝牛奶可以去超市买，哪有来咖啡店只要牛奶的啊，再说我记着您之前来过吧？您这薅羊毛也不能就可着我们一只羊薅啊，抱歉您领过了这杯不能给您了……”
“嘿~！什么薅羊毛？！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啊我告儿你！薅社会主义羊毛在我们那个年代可不是啥好词儿！是要挨批斗嘚！我正常扫码注册凭什么不让我领……”
门店里因为这红衣阿姨的理直气壮薅羊毛说辞显得十分聒噪，有年轻人露出嫌恶不解的眼神，还有人偷偷录了视频。
阿姨那骂不停歇，一八零怕引起混乱，赶紧摁了拿铁。
这小伙子还真机灵，他是萃取完浓缩咖啡液后，立即挪走不锈钢量杯、再换上阿姨的保温壶接着打牛奶。
mia阻止一八零操作，跟阿姨理论：“您是正常扫码，可我们海报上写着呢！每人限领一次……”
红衣阿姨划开手机凿空气：“什么限领一次！我儿子发我这海报上可没这句！”
mia不敢相信自己会犯这么蠢的错误，一把扣住阿姨手腕蹙眉看去，的确，阿姨手机里的海报没写这句，应该是被人故意p了去。
mia来气，回身指着店里电子屏：“您这图不算！您看我们店里的海报上清清楚楚写着、您看！”
阿姨气势十足：“我不看！我就信我儿子！再者说我来参加你们办的这活动是瞧得起你们！别不知好歹！就你这态度对待顾客没什么好下场！”
mia被诅咒简直大大的无语，阿姨不依不饶没理编理。
就这么battle几个回合，不含咖啡的拿铁打完，一八零双手奉上，红衣阿姨一把抢过，横了mia一眼，打算收兵：“哼！瞧瞧这小伙子多好！再看你，也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要我说你这工作也干不长！什么人呐真是，现在这燕城不是外地的就是郊区的，一点素质没有，没文化！还听不懂人话！工作能力也不咋地！哼！”
“欸！你给我站住！薅完羊毛还骂人！你、你……道歉！马上道歉！”
mia是燕城郊区的，生在长城脚下，那镇子到冀省比到燕城市区还近，虽说她初中就跟家人搬到五环内了，可她受她妈影响、最听不得别人质疑她不是本地人，再有就是她赴美留学但读完预科没考上大学，念的快捷课程含金量很低，这会子听到红衣阿姨精准攻击，她一秒炸毛，追着老太太就薅住其后衣领。
“咳咳……哎呀杀人啦！杀……咳咳！……”阿姨被锁喉，夸张地挥舞保温杯嘶吼，杯子没拧紧，白毛雨洒了mia一身。
“啊！我衣服！赔我衣服！”mia被淋了满头满脸的牛奶更崩溃了，嗷嗷喊着跟阿姨撕扯。
坏人变老了，mia怕惹上官司，又不敢下狠手，很快落了下风。
她那平日里花枝烂颤的魔法，这一刻，完全被阿姨更高一丈的魔法打败。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互相推搡辱骂，样子均是越发狼狈，很快引得路人驻足围观，看笑话的人越来越多，而顾客这边，领完免费咖啡的几乎都没走，一个个围在四周举着手机录视频，没领咖啡的则抻着脖子继续排队。
有瓜吃也不能耽误薅羊毛，参加活动也不能耽误看热闹，民风如此，没法改变。
眼看战况升级，奚望也仿佛刚反应过来般，凑上去拦劝，没拉偏架，就诚恳说些“您有不满可以向我投诉、您喜欢我们的牛奶尽管来……”之类，标榜服务至上。
柒玖堂店里的员工闻声出来维持秩序，加入战斗中心的人一多，这场架从天亮打到天黑，谁和谁一伙都有点分不清。
“啊哟喂！我看谁特么敢动我闺女一个试试！”
一个嗓门更大更尖的女声突然劈进战场中心，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所有人都被摁了暂停键。
奚望捂着左脸看过去，这不是剧本里的角色。
路灯下，一个酷似红衣阿姨的矮小女人正举着右手，愤恨地瞪着她：“我就怕我闺女挨欺负！到底是晚来一步！你丫算特么什么东西！”
要不说母爱伟大呢，这位闪亮登场的阿姨是mia她妈，小小的身体，为了保护女儿，竟有大大的能量。
“欸！你咋打人呢你？！”小白胖白雪最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一把叩住mia她妈的手腕，白雪跟东北人在一块儿时间长了，口音被同化了。
“松开！不然我连你一块儿抽！”她妈一把甩开白雪，扑上去搂住mia，含泪检查自己女儿可怜巴巴的摸样，又扭过脸咬牙切齿：“打的就是你们这帮臭外地的！上姆们这儿要饭来还敢这么横！”
“妈！您打的是我们公司副总！”mia也恢复了智商，赶紧介绍、埋怨她妈。
她妈不给面子：“什么特么傻逼副总！这阵子你为了这活动忙成什么样了都！拿姆们燕城孩子当驴使唤！钱都叫他们丫挣了！瞧瞧这给姆们祸害的啊……哎呦喂呀……”
角色一转，刚给了奚望一巴掌的女人忽然母爱泛滥，当着众人就哭了起来，悲怆地点着自己脑门儿说自己有通天纹，是正红旗，让女儿出来给外地人打工都糟践了。
“别录我妈！小心我告你们侵权！……妈，您先别说了……”mia一边埋怨她妈冲动，一边对着奚望面露歉意，同时还冲吃瓜群众叫嚣，忙活够呛。
忽然！她妈腿一软，紧紧抓着胸口衣料，路灯下都能看出脸色惨白，嘴唇也止不住颤抖，五官全部皱在一起十分难捱，弯着腰痛苦呻吟：“诶呀我心脏……完了我心脏……我今天要是死这儿了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姐！姐！”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众人怕粘包几乎同时朝后大跳躲开时，一个圆头圆脑的中年男人冲进人群，喊着mia母女二人，却一眼锁定奚望，叽里咕噜就滚到奚望面前，一把就将她推倒在地。
“欸！没完了是吗！”
小鲜肉甜品师习羽刚巧闻讯赶来，一个大跨挡在奚望身前，跟圆脑袋撕吧两招，也不怎么好看。
这都不是剧本里的人，奚望见场面越发混乱，赶紧喊北斗报了警。
还没等片警赶到，北斗妙妙屋和柒玖堂一起，就肩并肩上了各平台热门话题。
“没事儿吧望姐！我陪你去派出所！咱不接受调解！必须让丫蹲班房！”
最终，奚望在习羽的陪同下，又一次光荣地登上了警车。
而那个她花钱雇的群演-红衣阿姨，早已趁乱溜之大吉……
奚望在西单派出所没熟人，只能正常走流程。
mia她妈的心脏病大抵是装的，没大事儿，但一直在诶呀诶呀叫唤，还说自己神志不清。
这种情况，民警不可能强行扣留一个退休人士，动手一方又不肯赔偿，只能劝双方和解，最可笑的是mia她舅竟还上纲上线，要求奚望代表公司赔偿三人精神损失。
不知mia她妈年轻时是不是干过体力活，手上几乎没肉，却犹如铁砂掌，奚望到派出所后左侧脸颊明显肿起，民警看着都不落忍，根本没法开口说那仨本地人的要求。
又斡旋一阵儿，民警很无奈，分别对双方说：“既然不接受调解，你们就只能各自起诉。”
一阵吵嚷过后，来了个年纪偏大的民警，补了句：“要我说，你们就不该办这类活动，就这种什么免费送东西的节目啊，最容易引起骚乱，一办一个打架斗殴，对了，你们办这活动向我们报备了么？”
奚望蹙眉：“报备？报什么备？”
大民警一脸悠哉：“200人以上的活动需要报备，你作为公司负责人、不知道么？”
奚望：“可我们活动没到200人，单时段客流量最多也就50。”
‘当当~’
大民警屈指敲了敲播放北斗门口监控的屏幕：“看，就打架这工夫，少说也得二百五……要我说啊，你们就不该办这类活动……”
不知是忘了还是有什么暗示，他又强调了一遍，还深深看了奚望一眼。
奚望她妈来了精神头：“对！罚他们丫的！”
她舅一直是个刺儿头：“罚钱！赔钱！叫他们丫倾家荡产！”
事已至此，全无剧本，且麻烦不断，奚望没辙了，想来想去，只得走到一边给白家庄派出所熟悉的民警打去电话，就是跟秦乾挺熟的那个同事。
有些东西明白人都懂，真就是他们系统里熟人一句话的事儿。
挂了电话，奚望经过民警同意，沉下心来开始鼓捣电脑，她要把控这波热搜风向，有不少正事要忙。
警察听奚望说找了懂法的人，以为是律师，也没大所谓，又转而调解了那仨人几句。
结果mia她舅吵吵饿，民警又得给几人拿来盒饭。
那边仨人吃着，习羽端着饭半蹲在奚望面前，比划着问奚望：“望姐，吃口再忙吧？脸还疼不疼？”
奚望噼啪敲着电脑，都没注意他说的是什么，只下意识摇了摇头。
她发梢刚好扫到习羽端着的饭盒边，粘上几粒米饭。
“咳~~！！”
习羽刚抬手要去捏奚望头发，就听一声中气十足的重咳打侧后方传来，他手顿住、循声望去。
咦？这硬汉……应该也是警察吧？但他这身制服看着眼生，外边儿还套个小坎肩儿，这是啥警？
-“诶呦！秦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啊哈，还真是你、乾子！咱得有一年多没见了吧？”
奚望正线上指挥舆情团队、规划算法引导水军口水战呢，一听民警们的招呼声，整个人愣住。
他怎么来了？这男的怎么总是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冒出来？他这又是打哪儿来的？
“嗐，是，都太忙了，就一直没落着见面……”
奚望原本僵着脖子、眼珠子提溜转，没敢抬头，待听到确实是秦乾与同事寒暄，才敢看过去。
习羽回过神，想继续帮奚望捏饭粒。
“你坐那儿吃去。”奚望抬手挡开小鲜肉，眼睛死盯着那男的，等他看过来。
时隔一周，俩人终于再次目光交汇，这一眼，奚望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有好多话想问秦乾，问他说不合适、是不是也不喜欢，问他家务这块业务，他打算怎么办……
秦乾还在跟同事寒暄，那悠哉的警察看上去跟他很熟，勾肩搭背对秦乾感叹：“哈哈！你不来咱管片儿是好事儿！你来了就没好事儿！呵哈哈！”
秦乾视线只在奚望脸上停留了两秒不到，他微微蹙了蹙眉，很快恢复如常，应和着同事的话，同时微不可察地朝奚望摇了下头，幅度特别小，要不是奚望戴着隐形眼镜，恐怕都看不清。
不知是奚望聪明还是两人频繁对掐培养出了默契，奚望看懂了秦乾什么意思，又低下头继续敲电脑，当作不认识来人。
俩民警跟秦乾说着话，一起进了里间办公室，换了个年轻民警出来值守。
很快，mia一家吃饱喝足，开始着急了，她舅又骂骂咧咧要求奚望赔偿他外甥女，mia不吱声，左右工作保不住了，就忿忿斜眼瞪奚望，她妈就在那无病呻吟。
真是一家子烦人精。
奚望烦不胜烦，举手示意年轻民警：“您好，我想去个洗手间。”
民警点头，拿手台喊女同事过来带奚望去。
奚望起身把宝贵的电脑装包里，感谢习羽，叫他不用陪着了，“我这儿没啥事儿了，有警察在，他们不敢再怎么样。”
习羽犹豫：“我刚给我师父打电话了，她叫我陪着你，事儿没解决不准走。”
“呵哼。”奚望笑着勾勾手指，示意习羽凑近，略带点小傲娇地告诉他：“看见刚刚那特警了嘛，是来给我撑腰哒~”
女警到，奚望丢下表情丰富变幻的鲜肉弟弟去洗手间。
待到奚望轻松解决出来，门口女警就变成了替她撑腰的老男人。
老男人脸上有点脏，身上也有不少土，今天又穿了身她没见过的制服，从头到脚一身黑，胸前那小马甲前头还好几个兜，看着像装手榴弹的，但这会儿是空的。
他偏了偏下巴朝外，没什么表情，语气如常沉稳：“去交警队取比亚迪。”
奚望摁住心里乱撞的鹿，故作镇定地抬脚，两人面对面，她稳住声音问：“不用跟民警说一声么？”
秦乾答非所问：“证据确凿，俩老的拘留了，小的在那闹呢。”
“哦……噗嗤……”奚望实在绷不住了，这大快人心的消息听得她想高歌一曲。
憋着笑了几声，她咬着下唇又抬头看老男人：“怎么走？我没车。”
“坐我车。”说完，老男人转身就朝外走。
奚望见他又这么不体贴，又帮她一回还黑不提白不提，噘嘴赌气，抬起拳头狠狠挥了挥空气。
结果她拳头还没撂下，老男人忽然扭身，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奚望被发现，也不尴尬，落下拳头瞪他：“我给你发微信你为什么不回？”
秦乾又偏了偏下巴：“你走前头。”
见奚望站那执拗不动，他解释了一句：“我刚从津海回来，还没回基地，没拿私人手机，刚开工作手机就接着白家庄同事的电话，这不就来捞你了。”
奚望哼了一声：“什么捞啊，我又没犯事儿。”
说着话，她磨磨蹭蹭迈步走到秦乾身旁，侧头看着他：“还有呢？”
秦乾面色没变：“还有就是来的路上、负责扎车胎案子那哥们儿也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车能取了，你自己去就比较麻烦，建议我带你去。”
“还有吗？”奚望又问。
秦乾垂眸合计了几秒，没再看奚望，扭脸朝外走：“这不是说话的地儿。”
倒也在理，奚望没再较劲，悻悻跟上他宽阔挺拔的背影。
出了主楼她才知道，原来秦乾是骑摩托车来的，特警摩托车，妈呀！奚望光是看看就浑身血液沸腾。
她没掩饰，捂着嘴原地蹦跳乱叫：“啊呀呀我能坐这个摩托车吗？允许载社会闲散人员吗？”
秦乾看着她这个傻样觉得好笑，他抿着唇摘下备用头盔递给奚望，没说什么，也直接戴头盔挎上摩托车。
他整套动作干脆利落，也没故意耍酷，可奚望仿佛看了组林超贤电影镜头般，一整个痴迷。
她最钟意的，是秦乾坐上车后，才一勾小腿将车梯子收起，那动作，简直man出太阳系！
上车出发，奚望毫无矜持，直接贴在秦乾背上，搂住他的腰，缠的巨紧。
秦乾刚给油要走，就被她勒住灵魂，默默吸了口气，落下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胳膊，闷声说：“还是要注意点影响。”
“好嘞！”奚望听话地乖乖后撤，改扶他肩膀。
‘嗡嗡~~’
随着引擎轰鸣，寒风从四面八方来袭，奚望周身瞬间被吹透，可心里却装着喜洋洋美洋洋暖洋洋，坐着都好像飞起。
机车风驰电掣，城市道路热闹繁华，夜景比她平时自己开车时炫了不知多少倍，偶有行人朝他们投来注视的目光，这样奚望还觉得不够，她想摘掉头盔，让所有路人都看见她是谁，最好给她拍下来发网上去。
路口等灯，奚望听到侧后方也有摩托车赶上，很快与他们并排等待。
杜卡迪大魔王，很火的机车，上面坐着的是个穿皮裤的长腿大美女。
秦乾目不斜视，双腿跨地静等，奚望发现了，觉得这老男人真好、真踏实，对美色完全不敢兴趣。
但她感兴趣！
她一眼看见美女腰上挂着个穿交警制服的泰迪熊，就跟仁馨朋友圈里的熊猫公仔类似。
“欸、别。”
秦乾冷不丁又被缠腰，胸腔一震，赶紧提溜一下她的衣袖。
奚望放肆地划拉两下，抬手扳住他的头盔叫他扭头，笑嘻嘻提要求：“警察叔叔，我想要个小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