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为人妾室？
两个体格壮硕的丫鬟大步上前，粗暴的扯开梁母。
梁母声泪俱下，哭喊着挣扎。
奈何双手被一左一右的丫鬟桎梏住，无法动弹分毫。
壮硕的丫鬟板着脸，脸上的横肉直晃。
细细的树枝条，又甩下来，梁云舒不想梁母担忧，死死的咬住唇。
十下打完，几个丫鬟退开了去。
幸好不是真鞭子，只是树枝而已。
梁云舒脸色难看，踉跄站起身。
背后布料被树枝勾破，条条红痕，在白皙的后背上分外显眼。
有两条红痕重叠，慢慢向外渗出血丝。
梁云舒转头，看了眼梁母凄苦的神色。
又转向张安然，微低下头。
“都是我的错，是我吃错了药，冒犯了张大小姐。
还请，张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我。”
一丫鬟，浑身湿漉漉走来，手里捏着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毛球，双手上呈。
“小姐，奴婢已经捞上来了。”
张安然拎起细绳，毛球上还沾着脏污的泥沙，一脸嫌弃。
“脏死了，我不要了！赏给你。”
说着，她随手一甩，丢到梁云舒的脚下，湿哒哒的毛球，瞬间在地上滚满了泥。
张安然翘着手，身旁丫鬟立即上前，仔细擦拭，她捏过细绳的手指。
张安然歪着头，上下打量梁云舒落汤鸡的模样，噗嗤一笑。
“今儿真开心，就先放过你了，改日再来找你玩儿。”
壮硕的丫鬟随即松开了梁母。
张安然脚步轻巧，悠闲自在的离去。
呼啦啦一群人跟在张安然身后，逐渐远离。
梁云舒低头看着脚边的毛球，气愤非常，一脚又踢进河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
梁母叹了口气，拉着梁云舒慢慢向大路走去，语重心长。
“你这孩子，今日是怎么了？
咱们啊，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没权没势，在张小姐这样的豪门贵女跟前，还是要多忍耐。”
梁云舒回想着方才的遭遇，瞬间理解，记忆中的原主，为何会胆小怯懦。
实在是时势逼人，在古代这封建社会，小人物就是随权贵拿捏的玩意儿啊。
“咳—咳—”
忽而，梁母弓着背，剧烈的咳起来，脸涨的通红，额头青筋暴起。
急忙从腰间拽出帕子，掩在面巾下的口鼻上。
“妈，你怎么了？”
梁云舒抬起手，担忧的抚上梁母的背。
又一声咳，梁母面容渐渐恢复。
“娘没事。”
梁母温声回答，一低头，急忙将帕子揉成一团，揣进腰间。
仍是被梁云舒瞥见，一点鲜红的血迹，渗透帕子。
瞧着梁母，好似不想让她知道。
梁云舒眉心蹙了蹙，便也装作没瞧见的样子，又扬起笑脸。
“母亲说的是，我以后一定会小心谨慎，多多忍耐。”
梁母抿着唇，怜爱的看着梁云舒，无奈的笑了笑。
梁云舒跟随梁母，一路回了京郊北的家。
破败的小院前，站满了人。
认识的，不认识的，里里外外围了一大圈。
有人回头，瞧见母女俩正走过来，连忙在人群中呼喊。
“快瞧，母女俩回来了。”
众人齐刷刷转头看过来，全是看戏的模样。
小院子门前，很快让开一条道路。
距离远着，不知院里发生了什么。
梁云舒与梁母，脚步匆匆，破旧木门大开着，直接进了小院。
只见狭小的院子中央，摆着把上好的红木椅，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歪着身子，慵懒的坐在椅子上。
身后站了几个，衣着周正的丫鬟婆子。
瞧着衣料，比周遭百姓的，还要好上许多。
一群人衣着光鲜，姿态昂扬的站立着。
与破败的小院子，低矮的茅草房，格格不入。
那妇人微微抬起头，轻蔑的瞥了眼梁云舒母女，嘴角划过嘲弄。
复又垂下眼，自若的喝着茶。
梁云舒仔细搜刮脑内原主的记忆，并不认识此人。“你是？”
那妇人微微抬起茶盏，身旁的婆子很有眼色，立即上前，接过茶盏，微弓着腰，退到妇人身后。
“你就是梁云舒？”
妇人半阖着眼，上下打量梁云舒。
瞧见她衣衫湿透，身前衣领上，满是泥沙，袖子上还挂着水草，头发乱如鸡窝。
略有些嫌弃，忙掩住口鼻。
又抬眼，目光专注的望向少女的容颜。
小脸白皙，一双美目顾盼生辉，眉目英气，眼尾上挑，又带着些微妩媚。
果然姿色上乘。
妇人默默点了点头，嘴角轻扬，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我儿看上你了，愿意抬你做妾，你这两日就收拾了。
我瞧着，后日是个好日子，后日晚，李家会派人来接你。”
周围人群立马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这李大人可是兵马司副指挥，这孤儿寡母的，真是翻天成凤凰了。”
“这李大人家的公子我知道，前些天我在京城，摆摊时候见过的。那李公子还调戏良家女子呢，可不是个好郎君啊。”
“快别瞎说了，这李家公子，整日里眠花宿柳，不学无术，哪个女子愿意嫁给他这样的郎君。”
“你懂什么，李大人可是兵马司副指挥，能被李公子瞧上，是她走运。”
“你们瞧她家这破房子，刮个大风都能掀翻屋顶。能被李家公子看上，还真是她的福气，从今以后就过上好日子咯。”
“也对，瞧她母亲，咳疾越发厉害了，母女俩穷得药都买不起了。她若是进了李家的门，她母亲也算是得救了。”
议论声逐渐一边倒。
“我说梁姑娘，不如现在就收拾了，跟着李夫人去吧，你母亲也就能吃得起药了。”
“就是啊！梁姑娘，为人儿女理当尽孝，你得多为你母亲考虑才是。”
众人不嫌事大，你一言我一语，调笑着起哄。
“你，你们，你们……”
梁母气得不轻，急剧的喘着粗气。
“我不同意！
我的女儿，再穷也不会做妾的。”
梁母缓过了劲，冲着人群气骂。
李夫人挑了挑眉，嘴角满是揶揄。
高昂着头，望向梁云舒，神色傲然。
“梁姑娘，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