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没长脑子
这两天，姜岁欢很是疲惫。
二房找回来的那个二小姐人前乖巧，人后嚣张，这不，又凑上来了。
李岁欢见到姜岁欢，就乖乖对着她行了礼：“岁欢见过大姐姐。”
姜岁欢扯着笑，皮笑肉不笑道：“岁……二妹妹今日倒是有闲心四处闲逛。”
李岁欢拿着手绢捂着嘴笑：“大姐姐，母亲说我刚回来，让我随丫鬟一起熟悉熟悉府里的环境。”
“对了，大姐姐，过两日母亲就要让我入族谱了，不过你我姐妹二人这名字……”
姜岁欢听明白了，就是想要让她改名字了。
李岁欢不好意思地笑笑：“姐姐不是妹妹不愿意让给你，只是实在是这个名字是母亲给我取的，妹妹我……”
姜岁欢打断李岁欢的话：“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李岁欢施施然一笑：“那就谢过姐姐了。”
等到李岁欢扭着腰离开后，姜岁欢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回到房间砸了不少东西。
“她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对我要求这要求那儿的！”
丫鬟们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摔完东西后，姜岁欢阴晴不定地坐下，她咬着唇，面色难看。
姜须巍那个老东西，当真是重利的紧，竟然要让她和二皇子订婚，才让对外宣布她的身份。
她原本并不是很属意二皇子，反而看上了天楚国的太子。
可现在天楚国的太子已经离开了，她也只能选择那二皇子了！
这两日二皇子似是回宫了？
无召不得入宫，她又如何与二皇子相见呢。
半月后，是万寿节，到时候就是见二皇子最好的时机。
想到这儿，姜岁欢的眼眸亮了。
还有安南王交给她的事，或许也是一个机会也说不定。
……
街边茶楼，二楼靠窗。
今天季诚允出来了，他是出来散心的，每天面对着柳贵妃虚以逶迤，他觉得自己都快吐出来了。
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必须要忍耐。
季晏礼端起茶杯，撇了撇浮沫，看向对面的季诚允：“你想清楚了？”
季诚允点了点头：“我想要争那个位置，温家女儿是最合适的。”
季晏礼瞥了他一眼：“温将军极为宠爱他的女儿，他怕是不会想把女儿嫁进皇室。”
皇室比起一般的世家是非更多，况且若是真将女儿嫁给了季诚允，那就意味着他站队了。
“况且柳贵妃背靠丞相府，父皇只怕也不会让你娶温家的女儿。”
帝王最忌讳外戚强盛，若是这两家还联姻了，皇帝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应允的。
季诚允笑了笑：“是啊，父皇是不会允许的。”
“不过柳家在这个位置待得也够久了不是吗？”
季晏礼挑了挑眉：“你想怎么做？”
“自古以来，春闱舞弊都是帝王最不能容忍的事情，若是……”
季晏礼看了他一眼：“柳相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可没有那么蠢。”
柳明是丞相，是文臣之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也是最受帝王的忌惮。
风尖浪口的位置，若是他聪明，断然不会去做这种事。
季诚允弯了弯唇：“皇叔，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清廉，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还能够巍然不动！”
不久后就是春闱了，柳家有没有参与其中，看看就知道了。
若是有最后，若是没有，那也必须得有！
看着季诚允严肃冷峻的面容，季晏礼便知道他心里有计较了。
倒是一旁的姜汐嫣提了一句：“你想要娶温家的千金，怕是不容易，听说最近安南王也有所行动了。”
“哦？”
季诚允挑了挑眉，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并不觉得意外。
姜汐嫣在桌上写写画画，季晏礼和她说了售卖无痕膏的事情，他们商议好了二八开。
原本姜汐嫣是想要五五开的，但季晏礼不同意，甚至想要一九开。
这二八开还是姜汐嫣自己磨来的，从没想过有一天她还得求着别人多收钱。
既然要做生意，那就不能只卖一种，她还得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配方可以拿出来卖。
她没有抬头，说着这两日收到的消息：“这两日安南王和礼部尚书的家千金苏妙雪走得很近，而苏妙雪是温家小姐的手帕交。”
温家小姐是个内敛的，极少出门，倒是苏妙雪是个活泼的。
昨日出门的时候听见有人说捉贼，全然不顾自己是个弱女子就追了上去。
后来差点被贼人伤到，是安南王及时出现救了她。
季诚允挑了挑眉：“安南王是想要通过苏妙雪接触温小姐？”
听到这话，姜汐嫣手下的笔一顿，她嗤笑了一声：“安南王的手段可没有那么温和。”
“怕就怕他会使出什么阴招，他昨日才救了苏妙雪，今日就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了，现在外面都在传礼部尚书家的千金是不是要嫁给安南王为妻了！”
季诚允拧眉：“难不成他想要娶温妙雪？”
不应该啊。
姜汐嫣却是了解安南王的，她眸光冷淡地看了一眼楼下的二人：“成婚而已，更何况他还是王爷，同时迎娶正妃和侧妃进府又有何不可。”
季诚允的瞳孔陡然一阵收缩：“你是说……”
顺着姜汐嫣的目光，季晏礼看到了楼下的苏妙雪和她的婢女，他淡声道：“既然他已经有这个打算了，自然是站在他那边的越多越好。”
“礼部尚书是二品官员，有他的女儿做侧妃，对安南王来说，有利而无害。”
顺着两人的目光，季诚允也看到了苏妙雪，他微怔：“莫非她就是……”
姜汐嫣点了点头。
楼下，苏妙雪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只眼睛左右看了看，随后才拉着婢女快速走了进来。
姜汐嫣能认出她，还得益于不久前曾见过她一面。
季诚允看向门外的方向，把茶杯放桌上一放，快步走到门口戳了一个洞朝外看去。
他看见苏妙雪进了一个房间，神色间透着几分紧张。
季诚允收回目光，面色有些古怪：“这苏妙雪……”
那模样不像是来喝茶的，倒像是来私会的。
季诚允下意识开始想着那房间里的人是谁，再想到姜汐嫣之前说的话，他错愕道：“那里面的人不会是安南王吧？”
姜汐嫣抿着唇笑：“是与不是，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季诚允当即眼前一亮：“好！”
过后，他亮着一双眸子笑着问道：“那谁去啊？”
姜汐嫣和季晏礼双双看向季诚允，季诚允：“……”
季晏礼：“既然诚允你这么感兴趣，那就你去吧。”
姜汐嫣也笑着点头：“是啊殿下，既是如此，这样的事，臣女定是不能和殿下抢的。”
季诚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脸了。
没办法，季诚允确实很想要知道那屋子里到底是不是安南王。
最后他只得臭着一张脸出去了。
隔壁房间里。
苏妙雪一脸羞涩地坐着，两只手绞着帕子：“王爷，你……”
而她的对面坐着的正是安南王，他唇角含笑，眼中满是情意：“苏小姐，今日本王贸然把你约出来，实在是唐突了。”
女子不可私会外男，若是被发现了，那就是天大的劫难！
可昨日安南王从天而降救了她以后，苏妙雪就把他放进心里了。
即便父亲百般阻挠，和她说什么，安南王这是故意在算计她，若是他只是单纯救你，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把这件事闹得风云。
说这是在毁她的名声！
可苏妙雪就是听不进去，认为礼部尚书是在诋毁安南王。
苏妙雪红着脸摇了摇头：“不，不唐突。”
安南王轻笑了一声，这一笑，又让苏妙雪的心颤了颤。
他怎么，他怎么笑都笑得这么好。
又看好，又好听。
见状，安南王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了：“苏小姐，今日本王请你出来是想要道歉的。”
“道歉？”
苏妙雪愣住，她不太明白：“王爷昨日救了妙雪，该是妙雪感谢王爷才对，王爷何出此言呐！”
安南王叹了一口气：“昨日救苏小姐的时候只怕是被人给看见了，本王没能及时处理，让人传了出去，让苏小姐名声受损，为此，本王很是愧疚。”
“不，不是的！”
苏妙雪赶忙摆了摆手：“是我自己考虑不周，哪里怪得到王爷！”
“当真？”
安南王当即眼前一亮，激动之下他拉住了苏妙雪的手：“你不怪本王？”
见安南王握住了自己的手，苏妙雪的脸顿时红了，她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不，不怪。”
注意到苏妙雪的目光，安南王赶忙松开手了，好似情窦初开一般，羞涩地偏过了头：“本王，本王是太激动了，抓了苏小姐的手，还望苏小姐不要怪罪。”
苏妙雪红着脸摇了摇头：“不，不怪的。”
她偷偷看了一眼安南王，这就是安南王啊，温柔有礼，帅气英俊。
她爹竟然还说安南王是在算计她，简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再者，若是算计她的人是安南王，她……她也愿意！
见苏妙雪这个模样，安南王的眸光微闪，随后他叹了一口气，略显忧愁。
苏妙云果然迫不及待地关心道：“王爷，为何叹气啊？”
安南王又叹了一口气，他抬头看着苏妙雪，一双眼眸深情似水。
那眼神，真是到了看狗也深情的地步。
“苏小姐，请你先恕本王唐突之罪。”
苏妙雪摇了摇头：“王爷，你这是什么话，你想要说什么话，说……说就是了。”
“那本王就直说了。”
苏妙雪红着脸点了点头。
安南王深情地凝视着苏妙雪，直看得苏妙雪浑身发烫，真真是不好意思极了。
“妙雪，本王能这么叫你吗？”
苏妙雪的猛地漏跳了一拍，随后点了点头：“可，可以的，王爷。”
苏妙雪的丫鬟早已经被支走了，若是还在的话指定要急得跺脚。
这不是平白惹人误会吗！
本来就已经有不少流言蜚语了，这下更说不清了。
安南王直接抓住了苏妙雪的手，见她没有拒绝，攥得就更紧了：“妙雪，实不相瞒，昨日一见你，本王就，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此话一出，苏妙雪的脸当真红得能烫熟虾子了。
“王，王爷！”
见她这害羞带怯的模样，安南王再接再厉，笑着深情告白：“妙雪，你不知道，本王见你的第一眼就沦陷了。”
“仿若天女下凡，真是让本王明白了什么叫做此女只应天上有。”
“若是可以，我真想娶你做我的王妃。”
闻言，苏妙雪的眼睛都亮了，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只是……”
安南王话锋一转，苏妙雪那个狂跳的心也顿时悬了起来，语气里竟带上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安：“只是什么？”
安南王又叹了一口气，脸上出现了几分不安和小心：“只是……”
“只是本王是娶过妻子的，况且她才去世不久，我怕你会嫌弃我，会觉得我是个滥情的人！”
苏妙雪也想起了安南王妃暴毙的事情，她的心里顿时产生了一抹迟疑。
“唉。”
见状，安南王眼中浮现了一抹受伤：“我就知道，终究都是我的奢望罢了。”
“当初和柳家小姐是婚事都是父皇做的主，婚后本王和她也是相敬如宾，不曾逾矩半分，虽说没有夫妻之情，却也算朋友。”
“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病逝了，这么好的姑娘，老天真是不长眼啊。”
他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话里话外却在告诉苏妙雪，他和前安南王妃是没有感情的，不过是政治联姻罢了。
而前安南王妃也是病逝而亡的，之前传出的什么暴毙都是无稽之谈。
闻言，苏妙雪稍稍安心，心里最后那点忌惮也没有了。
她红着脸说道：“王爷，我，我不介意的。”
安南王顿时惊喜地看向了她：“当真？”
苏妙雪重重点了点头，羞涩道：“当真。”
门外，季诚允：“？”
他满脸的问号，英俊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不是！
这苏妙雪是没长脑子吗？竟然就这么被哄骗住了？